[番外1] 封重·欺骗者清醒沉沦——【你亲了他很多回。】（2/2）

……当然，你应该也永远不会把这些告诉他。

童年过去后，你就不想再真正地要什么了，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落在神经里的条件反射：想要什么，就是有了弱点，于是任人摆布，最后越想要什么，越是抓不住得不到。

一旦想要真正在乎什么，那些不痛快的回忆就爬上来。

现在你终于要为了一个人去直面这些不痛快了。

在把穿着婚纱的恋人拖进小巷里，按在墙上操他时，不同于钟幕当时被下了药的昏沉，那一刹那，你已经能看到以后你将要付出的代价。

但是……你把他抱到你的怀里，然后去亲吻头纱下的潮红的脸颊。

好吧，你心里想，如果是钟幕的话，倒也能接受。

不是因为这样才能留着人，是钟幕如果想要的话，这是他能给的全部了。

……

最后一切都不出所料，复合，甜蜜，发现，屈服，离开。

你和他都清楚，性瘾是那晚逼迫人崩溃的工具，成瘾并不深，不过他估计以为是上瘾时间太短；你心里明白，是因为需要成瘾的另有其人。

那为什么还要抓住他？那没办法了，你想，你憋了太久，“纠正”后估计再没可能了，这是最后一次尽情满足你一切糟糕欲望的机会了。

果然，他又被你弄哭了……你更兴奋了。在他睡着和崩溃的时候，你拍了很多照片，亲了他很多回。

唯一的一点意外，可能就是钟昼给的那枚药。你毫不怀疑，要不是怕得罪钟幕，这药吞了，恐怕可以直接含笑长眠。

——到这个时候，你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没有这个碍眼的哥哥，你大概率还是会做到这一步。

记忆确实忘了一些，但你手中的监控和照片包括各种记录，恐怕比钟幕本人还清楚他这一年的生活，配合各种或温和或不温和的刺激，足够暴力拼接上缺失部分。

你很久前就找齐了医生，被绑在电椅上时，他们建议你穿上拘束衣，虽然电击伤无法避免，但会减轻捆绑的伤痕。

你自然拒绝了。

——钟幕因你痛苦时，你还是会觉得非常痛快，但你又不舍得伤害他，那偶尔伤害自己也不错。

……

其中一个医生是你的心腹，也是ASPD，有一次，他替你解开拘束带时，突然问你：

“我不理解，”他说，“他们不是我们，他们多情、软弱，喜新厌旧，感情来的疯狂又飞速消退……您现在这样，付出的远比他们定义的爱情珍贵太多，但他们不会理解我们的世界和标准，更别说珍惜了。”

“他就算现在很爱您，一旦时间过去，他的感情会减淡，但您如果这样下去，就真的改不了了。这不公平。”

对于反社会来说，欺诈是习惯，极端的控制欲与生俱来，像这样主动让自己的身体反应被他人操纵，撕去伪装给予永久的、真实的承诺……完全是违背本能，和自残无异的行为。

医生把水杯递给你：

“他们喜欢一个人很容易，那么多的爱，随便施舍一点都很丰沛。”

“我们有的那点，就算全部捧出来，他们也不屑去接，他们喜欢的也不过是我们装出来的样子。”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明明我们有很多更划算的方法，可以保证他对您死心塌地。”

“而且——”

而且你不是七情上头，像那种陷入爱河的男女似的，情动之下便决定在手臂纹一个对方的名字，私奔到天涯海角。

你是清醒地把自己绑在这把椅子上的，早在那条小巷子里，夜晚钟幕喜欢的那盏路灯下。

“……”

活动活动手腕，大口灌下杯子里的淡盐水，你在椅子里又静静坐了一会儿，等待那阵剧痛的战栗退下去。

你想了想，然后道：

“他表达感情的能力确实不怎么样，对于阿斯来说，他对我的做的事情，也已经违背他的本能了。”

但钟幕从来没有说过。

“是他先喜欢我的，”你说，“这样应该能让他彻底放心吧。”

你并不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主要是不太想让他委屈。

还有最后一句话，你并没有说出来。

——可能你也想体验一下对他心动到底是什么感觉吧。

哪怕药物合成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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