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焰火（2/2）

西斯图道：“别担心，我准备了衣服。”他居然真的从纳戒中取出一套衣物，笑着递给了赛维利。

“什么，什么时候买的？”赛维利接过衣服，低声问道。

西斯图：“在北奇格的时候，想到过或许老师会继续变小，提前做了点准备。”

赛维利打开衣服，“裙子？”

“噢噢，拿错了。”西斯图面带微笑地又取出一套。

这回是倒不是裙子了，赛维利松了一口气，把裙子套西斯图头上，自己三下五除二地换上了衣服。

西斯图等赛维利没动静了，取下头上的裙子折叠好收进纳戒的空间中，这才看穿戴整齐的赛维利。

赛维利短手短脚的，西图心想自己一只手就能提起来，他摸了摸赛维利变短的头发，赛维利道：“原来头发也变短了。”

“没事，无论怎样都很好。”西斯图道，他目光真挚，赛维利几乎要被这眼神烫到了，他极低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当做肯定。

赛维利从鸟背上往下看，道：“已经到了韦塞克里帝国境内了，现在要去黑暗沼泽是吗？”

“嗯，越快越好，我很不安。”西斯图道。

他在不安什么，赛维利扪心自问，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珍惜那位少年。”又想起了那句话，赛维利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西斯图，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清他的灵魂，从前的灵魂已然逝去，不管再如何欺骗，都不得不正视这个崭新的灵魂。

西斯图眼睫微动，他捕捉到了赛维利一闪而过的视线，敏感地注意到了那道视线中蕴含的意味，他张了张唇，最终还是咽下了要脱口而出的话。

“快到了。”赛维利注意着方位和位置，他还没醒时，西斯图可以放慢了比翼金鸟飞行的速度，赛维利醒来之后，比翼金鸟速度加快，很快就能看到一摊黑色的印记。

西斯图伸出手，风缠绕在他的指尖，他触碰到赛维利脸上的软肉，“赛维利，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替代品吗？”

“……”

“发什么呆？”

西斯图一震，睁开眼发觉赛维利的脸近在咫尺，他忽觉背后冷汗涔涔，面上依旧没有纰漏：“没有，可能是累了。”

什么嘛，居然会想要问出这个问题，答案还是不要听到的好，幸好只是想象。西斯图心道。

赛维利撑着腰，变成小孩的模样后，他倒是多了几分稚气，西斯图如此判断出来，赛维利指着西斯图的鼻尖，“撒谎，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说来听听。”

西斯图耸肩，“你不会想听到的。”

赛维利皱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对于龙来说，人类的生命多么短暂，西斯图看向赛维利的眼睛，第一次如此清晰看到眼睛里倒映出来的他的模样，他呐呐道：“赛维利，我在想……”我对你的爱是纯粹的吗，是不是参杂了其他的东西。

从一开始，这段感情似乎就是被那个所谓的灵魂指使了，他的心到底落在了哪里，西斯图忽然感到迷茫。

赛维利叹道：“笨狗，你到底在想什么？是害怕危险了吗，还是说，因为亚里斯德？”

他直白地揭穿了西斯图，西斯图一笑，“哈哈，怎么可能。”

“我看得出来，我不是傻子。”赛维利直直地看着西斯图，“如果是因为他的话，我希望你能忘了这件事，因为，连我自己都还搞不懂这件事。”赛维利自嘲地摸了摸头。

他烦躁地道：“自顾自地出来，自顾自地把我的记忆删除，如果他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把他揍个半死！”他说着挥了挥拳头，然而他稚气的模样无法给他带来助力。

西斯图深深地看了赛维利一眼，没说话，他们于是一齐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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