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掌心（2/2）

他的声音里带著点哽咽，红绳篓里的饼乾碎屑突然掉出来，落在桥面上，长出根细红绳，往暖炉方向爬，像在说“我也想他了”。

雾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他们的，也不是机械虫的，是带著红绳摩擦的轻响，像有人提著暖炉，正一步一步往桥这边走，脚步声里还混著灵草茶的“咕嘟”声，像壶里的茶也在著急。

红绳桥的桥面突然长出新的红绳芽，芽尖顶著空白碎片，碎片上的红绳往雾里探，像在说“再走几步，就到了，他就在前面呢”。

少女的凤凰图腾突然飞向雾里，翅膀拍打出的气流里，红绳结成串，像掛在雾里的风铃，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给来人唱欢迎歌。

苏澈握紧她的手，掌印母版的星形缺口处，红绳往雾里探得更远了，绳头缠著片灵草叶，叶尖的露珠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正提著暖炉，往这边望，像在说“我在这儿”。

穿蓑衣的人突然加快脚步，“快走快走，茶要凉了”，袖口的红绳与桥栏的茎碰出“叮叮”的响，像串著急的铃鐺。

红绳猫也跟著往前跑，尾巴的齿轮扫过桥面，惊醒的碎片纷纷冒出红绳，往雾里指，像一群著急指路的孩子。

而那壶灵草茶的香气，已经漫到了桥中央，混著红绳的暖，像在说“別慌，我们都在等你”。

雾里的身影越来越近，能隱约看见那人手里的暖炉正冒著热气，红绳壶的壶嘴对著桥这边，像在说“就快了”。

红绳桥的桥面还在往雾里长，红绳芽尖的空白碎片越来越多，像一片等待被点亮的星空，风从那边吹来，带著新的暖意，像在说“到家了”。

红绳桥的红绳芽突然长得飞快，缠上了雾里那人的裤脚，像群认亲的孩子。

那人停下脚步，低头解开红绳时，指尖的茧蹭过绳结，蹭出细碎的光，光里浮出片掌印碎片。

碎片上的月牙疤旁，刻著个小小的“澈”字，是少女母亲的笔跡，旁边还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凤凰。

“是父亲。”

少女的声音发颤，凤凰图腾突然俯衝下去，停在那人肩头，翅膀扫过他胸前的红绳结。

结里藏著的灵草种子突然发芽，钻出片新叶，叶尖缠著半块饼乾，是她小时候常吃的那种。

那人抬手摸了摸图腾，掌心的红绳往少女方向伸，与她指尖的红绳轻轻碰了碰，像条断了多年的线，终於重新接在了一起。

暖炉上的红绳壶突然“咔嗒”一声跳开壶盖，飞出片茶叶，茶叶上的红绳缠著行字：“茶里放了星尘”。

苏澈的羽毛笔往壶里探了探，笔尖沾到点茶水，尝出灵草的清苦里裹著星尘的甜，像把所有等待的滋味都熬成了暖汤。

穿蓑衣的人已经凑到暖炉边，搓著手笑：“我就说这茶够暖，能把雾都烫化嘍。”

雾里突然飘来更多掌印碎片，有的落在桥上，有的粘在暖炉上，有的往那人怀里钻，碎片的红绳互相缠绕，织出个松松的环，把他们圈在中间。

红绳猫叼来片空白碎片，放在环中央，碎片上立刻显出个掌印的轮廓，像在说“快来呀，就差你们的指纹了”。

而那壶灵草茶还在咕嘟冒泡，茶香漫得更远了，像在招呼雾里其他的碎片：“快来喝茶，人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