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能够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③（2/2）

「这是我的任x。」阎罗轻声却坚定地说：「若是他喝下孟婆汤将记忆全部洗掉就没有意义了，文羲将不再是文羲，只是一个类似的灵魂罢了。文羲没有犯下任何过错，甚至帮助了许多人，拥有荣登仙籍的资格，然而却因为与生俱来的yyan眼被迫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无法接受。」blockotecite=039

「不对……等等，如果你一直以来都没有消除文羲的记忆，为什麽我现在却是杨令遥？」blockotecite=039

「这是我犯下的第二个错误。无论所拥有的yyan眼具有多麽强大的力量，文羲终究是凡人，他的身t本来就已经因为yyan眼的力量而相当虚弱，经常大病不起，经过数次的轮回转世之後，持续累积、增加的记忆与感情压垮了jg神，使得灵魂受到无法修补的严重损伤。」blockotecite=039

「那是……什麽意思？」blockotecite=039

「文羲疯掉了。」blockotecite=039

阎罗淡淡地说。blockotecite=039

话虽如此，我却注意到阎罗的右手手指握得si紧，指缝之间甚至微微渗出血丝。blockotecite=039

「记忆之间的分界线消失了，数百数千年份量的记忆全部混杂成团。他无法分辨现在究竟是什麽年代；一觉醒来之前的记忆究竟是一天前还是一年前；更甚者，由於yyan眼的缘故，他甚至可以看见灵魂的本质……前世的父母成了今生的友人、前世的仇家成了今生的恋人、前世的兄长成了今生的儿nv，反覆堆叠的人际关系却只有自己记住，使得他再也无法面对任何人类。」blockotecite=039

「所以最後得出的解决办法是封印住记忆……现在的我才会是杨令遥──」blockotecite=039

「是的，文羲在过往记忆全部被法术封印住的情况下轮回转世，如同其他喝下孟婆汤的灵魂一样会随着出生的家庭、遇见的友人与成长的经历发展出新的人格。」blockotecite=039

「但是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要让文羲一直待在地狱就好？只要别轮回转世，记忆就不会再大量增加了不是吗？即使无法改善也至少不会令情况变得更加严重。」blockotecite=039

「一开始那麽做或许没有问题，然而当我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文羲并没有服用孟婆汤，数百数千年份的记忆依旧存在於灵魂当中，只是被法术强制压抑住而已，只要yan寿尽了、回到地狱的时候就会逐渐想起往事，若是让他在无法与其他人正常相处的情况下长时间待在地狱，又与一开始进入城底区域的牢狱有何差别？」blockotecite=039

话是这麽讲，不过情况岂不是陷入僵局了？blockotecite=039

「我会解决一切。」blockotecite=039

由於阎罗讲得理所当然，我一瞬间被气势压倒，片刻才猛然回神。blockotecite=039

不不不，现在就是因为你没有办法处理才会变成如此麻烦的事态不是吗？blockotecite=039

停顿片刻，我皱眉追问：「该怎麽做？」blockotecite=039

「我在成为阎罗王不久，不顾周遭反对，擅自调整了律法的结构。」blockotecite=039

「白夜说过这件事情……他说你将si亡的新概念带入y曹地府，编写出崭新的律法，大幅改变了罪人们的日常生活与鬼差队的工作内容。」blockotecite=039

「白无常也算是新一批鬼官当中最为聪颖的那几位，若是论起动真格的实力并不会逊於黑无常，即使如此却自愿待在第二名的位置，不抢功也不邀功，全心全意地辅助黑无常，这点更是令人敬佩。」blockotecite=039

阎罗停顿片刻，淡然说：blockotecite=039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面，白无常也看错了最关键的部分……我确实将一个新概念编写入y曹地府的律法当中，让其成为此处无法违逆的真理，然而那个新概念并非si亡。」blockotecite=039

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受到某种毛骨悚然的情绪。blockotecite=039

内因隐约猜出阎罗即将说出口的答案，以及背後的计画。blockotecite=039

「──我所编写入律法的新概念是复活。」blockotecite=039

阎罗露出一个相当悲伤的表情，半垂着眼，痛彻心扉地说：blockotecite=039

「文羲，我希望能够让你复活，度过原本应该拥有的人生……这是身处阎罗王职位的我唯一能够为你做到的补偿，为此，我不介意触犯地狱的规矩抑或是拿所有罪人作为实验材料，即使因此失去阎罗王的职位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你复活，我再无所求。」blockotecite=039

我注意到阎罗默默更换了第二人称。blockotecite=039

不再使用叙述遥远往事的方式称呼「文羲」这个人，而是直接将我当成「文羲」进行对话。blockotecite=039

但是……我是文羲吗？blockotecite=039

此刻，我能够用着「杨令遥」这个身分去客观地看待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那些属於「文羲」的过往记忆，然而当阎罗解开法术的瞬间，我会是谁？blockotecite=039

依旧可以使用杨令遥的主观自我进行思考，还是会反过来，变成使用「文羲」的身分去看待「杨令遥」这个千百年中其中一段轮回转世的记忆呢？若是变成这个二选一的情况，毫无例外会是後者吧。blockotecite=039

一想到此，我忽然被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所环绕。blockotecite=039

我会变得不再是我。blockotecite=039

阎罗没有注意到这份情绪，继续说下去。blockotecite=039

「刚才也说过，这次是许多巧合接连发生所造成的意外结果，若是没有发生那些意外，现在的你已经以全新的身分转世ren了。虽然发生了不少意外，然而我们要做的事情依旧没有改变……等到处理完那些事情，我保证会立刻让你重新进入轮回。」blockotecite=039

有很多话想要说，然而最後说出口的却是莫名其妙的疑问。blockotecite=039

「如果……现在让我喝下孟婆汤会发生什麽事情？」blockotecite=039

「难以断言。」阎罗微微蹙眉，却还是认真回答：「即使孟婆汤可以彻底洗去灵魂的记忆，那也是针对普通的罪人灵魂，而不是累积千百年记忆的灵魂。就我看来，大概会完全无效，至多只洗掉最新十多年的记忆。」blockotecite=039

所以这麽听起来，对於文羲目前的情况岂不是束手无策了。blockotecite=039

唯一能够倚靠就是阎罗正在筹备的「复活法术结界」，然而那是对於文羲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对於杨令遥的解决办法吧。blockotecite=039

那之後，阎罗似乎又说了一些事情，然而我完全没有听进去。blockotecite=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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