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美式自由(1/2)
第269章 美式自由
因为我那个渣爹是如此的嚮往美国的自由、自由的美国,所以从我来到美国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疯狂的翻阅各种文章和史料,试图真正理解这种自由。
我做到了吗?
我做到了。
你们不必相信我的狂言,但你们会震撼於我的发现。
下面是上课时间。
美式自由是一种特殊的歷史產物,它不同於任何其它种类的自由,天生便带著强烈的边疆精神和极致的个人主义。
眾所周知,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不独独现在,从建国之前便是如此。
当第一艘载满了鹰国殖民者的船只在维吉尼亚州詹姆斯河河口登陆,美国官方定义的“大开拓”时代便轰轰烈烈的开启。
在经由现代学者美化过的语义里,那是一群“极富冒险精神”的探索者。
他们天生渴望冒险,嚮往自由,以个体或小集体的力量去对抗广的未知。
新大陆是那样陌生那样神秘,他们怀揣著对於財富和美好生活的渴望,依靠自身的勇气、智慧和力量开闢新生,成功归於自己,失败也由自己承担,这塑造了美国最初的文化基因,self-made man,崇尚个人奋斗白手起家,对政府权力深怀警惕。
因此我在翻看《权利法案》时发现一个极其有趣的特徵它的大部分条款都是以“国会不得立法.—..”(congressshallmakeno丨aw...)的否定句式写成,非常明显地在为个人划出一个政府无权侵入的神圣领域,言论自由、信仰自由、持枪自由,全都是由此而来。
在美国之前,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国家的权利法案是由否定句式、约束句式构成,这足以说明美式自由在建国初期就已经是文化核心。
那么这种自由的本质是什么?
消极自由与个人主义。
美国人最习惯强调的是“免於如何如何的自由”(freedomfrom)。
即政府或其他外力对个人行动的强制和干预越少越好,追求个人的极致自主、自决和自足。
这和英式自由截然不同,和法式自由截然不同,和全世界所有的自由哲学都不同。
因为这是一个由“探索家”建立的国度。
当他们展开探索时,早已决定放开手脚,自由地摧毁一切。
这种自由的浪漫和残酷,在西部大开发的过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些被你们视为经典的西部电影,每一部都充满了对於极致个人主义的返歌和讚颂,但它本质上是一条以人命铺成的血泪之路。
但这是自由的代价。
只要不是我付,那么它就永远值得。
上面两句不是我的感触,而是摘自两部美国经典电影,我爱死了那两部电影,它们在每个层面都是丰碑。
同样,我爱死了那些敢於讲真话的人,不管是好是坏。
比如,著名记者约翰·奥沙利文,十分有幸,我在美国国家博物馆拜读了他那篇最能展现美式自由的原稿。
那是奥沙利文在1845年刊登的文章,它融合了多种当时在美国流行的观念,提出一种全新的思路,真正將美式自由提炼並升华。
奥沙利文用一句跨越时空的名言,煽动了一场光明与黑暗共存的思潮。
原句是:“我们对俄勒冈的主权是『天命昭昭”的。”
manifest destiny。
天命昭昭。
图兰先生一定非常不喜欢本国歷史,他批判我在《英雄》里的天命设定是“故弄玄虚”,但事实上,美国在建国早期极度篤信天命,並且融合了所有能够融合的一切思想。
比如早期清教徒,以“五月號”为首的那批移民自视为“山巔之民”,是上帝选定的新以色列人,要在新世界建立一个人间天国,这种“上帝选民”的意识为扩张赋予了神圣色彩一一扩张不仅是生存需要,更是履行上帝赋予的使命。
另外一批盎格鲁-撒克逊移民则坚信民族优越论。
当时以及现在的昂撒人一直认为他们的文明(新教、民主制、资本主义)是最高级的,有责任也有权利去取代“劣等的”文明。
因此他们毫无心理负担地掠夺和驱逐原住民,並极力打击墨西哥天主教,残酷的扩张被包装成“扩展自由领地”的崇高行为。
將土地从“专制”的墨西哥政府或“未开化”的印第安部落手中夺取,並將其纳入美利坚共和国的版图,是在为这些土地带去自由、法治和文明。
这是自由第一次与对外扩张侵略联繫起来,天才般的创举。
並且,直到现在仍有大量的美国学者认为,这便是美式自由的正义核心。
这次天命思潮极大地改变了美国的歷史和现状,包括但不限於一以“天命”为理由將德克萨斯吞併:
俄勒冈州的领土爭端;
美墨战爭,吞併现在的加利福尼亚、內华达、犹他、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等地在內的领土,奠定美国如今疆域;
以及整个19世纪,数百万美国移民在“天命”的感召下向西迁徙。
你们將这一行为称之为什么?
探索、拓荒、西部大开发、西进运动、伟大史诗但是站在今天的角度去回顾你们当初的做法,那显然是一场系统性的对於原住民的屠杀和驱逐。
如今的印第安人仍然被隔离在保护区里,他们没有享受到你们的自由。
具有良知的现代美国学者如此总结道:引发这一切的,是实实在在的物质利益。
东部人口膨胀,需要新的土地:
农场主渴望肥沃的农田;
矿主追寻黄金;
商人寻求新的市场和港口;
同时,將欧洲列强(如英国、法国)排除出北美大陆,確保美国的安全,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动机。
“天命昭昭”只是披在这些现实利益外面的理想主义外衣。
在这件华服的包裹下,正义得到了应有的胜利,邪恶被回地心,那里没有地狱,那里远比地狱更恐怖。
那么为什么图兰先生等人又不再相信天命了?
因为洗白上岸的强盗非常避讳提起曾经血腥残忍的第一桶金,他们在社会层面消弹了那些代表著原罪的痕跡,转头拥抱新的自由。
在公立高中的歷史书里、在非藤校的大学课堂上、在大部分公开与非公开场合、在那些蝶不休讲著俏皮话的主持人口中,你们感受不到那次思潮的丝毫残留,它好像从不曾存在过。
可它文时时刻刻的存在於每一部文化作品中,阿甘、蜘蛛侠、黑客帝国、时事周刊、马丁·路德·金的讲演我必须得承认,相当多的美国先辈用艰苦的斗爭赋予了现存的美式自由一种充满张力的光彩。
美式自由的演变歷史,跌岩起伏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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