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鹰落潘帕斯·华尔街的祭品(2/2)
厄尔利咧开油腻的嘴:“eactly!华国人喜欢这些他们想成为世界工厂嘛,胃口大得能吞下任何东西。
只要贴上“战略资源』的標籤。
但看看这成本!道路需要重建,设备需要进口,工人需要培训,还得应付那些地方工会没完没了的罢工和环保组织的骚扰。
十年內別想回本!纯粹的鸡肋!”
他环视眾人,眼中闪烁著猎食的光芒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派人去布宜诺斯艾利斯,表达我们对铜矿、鋰矿甚至那些储量不明天然气区块的—浓厚兴趣。
跟那群走投无路的官员谈谈意向,把风声放出去,把价格牌举得高高的。
让华国人以为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竞爭对手。他们越紧张,就越容易在焦虑和『確保资源安全”的思维下,开出无法拒绝的高额预付金或者更优厚的融资条件。
阿根廷政府当然乐於看到矿权卖出天价,他们拿著这笔美元,多半又会丟进我们眼前这个吞噬比索的漩涡里来『护盘”,最终———“
他摊开手掌,做出一个吸吮的动作,“钱,还是会流回我们的口袋。
而矿,最终会因为比索彻底崩盘、阿根廷政局进一步动盪、或者我们『朋友”在幕后製造的一些技术性困难一一比如运输环保文件审批被无限期搁置一一而无法实际开发。
华国人投入的真金白银,要么被锁死在枯竭的合同里,要么只能贱价转手给我们指定的接盘者,比如嘉能可或者淡水河谷。
这是doublekill,gentlemen!”
他显然从米恩更早的情报中判断出了华国代表团的诉求。
“那就去跟他们竞价!谁有兴趣去玩玩?
无非是把价格炒高一点,让华国人多掏点冤枉钱出来,也省得我们亲自下场去捡这些脏兮兮的石头。”
他的语调充满了对所谓“战略资源”的不屑一顾。
奥列格皱眉,他对参与具体矿產交易兴趣缺缺“厄尔利,我们参与竞价?这好像不太符合我们纯粹的金融收割路径吧?
太繁琐了,把这些脏活累活交给贝莱德他们处理就好,我们专注於外匯市场砸碎他们的骨头,
然后吃肉喝血才是正途!”
“no,no,no,奥列格!“
厄尔利连连摆手,露出一个极为狡诈的笑容,
“我们为什么要亲自去买?太低级了!我的意思是,让那些『朋友”去製造点『市场热度”,
让华国人以为竞爭激烈,逼他们出高价。
而我们真正的战场—.“
他指了指屏幕上顽强波动但总体下行的比索匯率,
“在这里!我们在谈判桌上慢慢拖著,配合imf压榨阿根廷政府,让恐慌继续蔓延。
外匯市场的主战场继续打崩他们!
等美元/比索衝到1:4,甚至1:5,那时,什么铜矿铁矿的价值,在用比索结算的时候,都会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阿根廷政府为了兑现合同,只能把矿產拱手『送”给持有硬通美元的我们!
那时候,我们再把这些『几乎免费”拿到的矿,一转手卖给贝莱德或者嘉能可这些真正想要它的实业集团—
,这才是无本万利!
华国那些黄皮猪?他们註定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为那点可怜的矿付出一大笔高昂的『学费』!”
“高!实在是高!
克里斯闻言也难得地讚许了一句,厄尔利的策略完美契合他的“榨汁”而非“绞肉”的后期计划。
他隨即想起什么,转向奥列格:“对了,那只太平洋那头溜进来的小鱷鱼呢?还在盘子里吧?
没嚇跑吧?”
克里斯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语气轻鬆地答道:“放心,奥列格。
我们的『点心”还在。
他头寸也不算小,锁在1:4.5以下的空头头寸利润会非常丰厚,短期內他绝不会跑的。
而且,他现在恐怕也没精力分心这里,他的后院正著火呢。”
克里斯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hy半导体那条长协价的消息已经发酵几天了,果核科技现在被架在火上烤,小鱷鱼正忙著跟那帮高丽棒子扯皮。
跟我们预料的一样,华国人內部那些所谓的民族情绪和契约精神,现在变成勒在他们自己脖子上的绞索了。”
奥列格哑然失笑,带著极其优越的语气“噗——和新罗人那些没骨头的软蛋有什么好扯皮的?
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也配在华尔街玩?”
厄尔利悠然自得地靠在舒適的椅背上,享受著膝下尤物的侍奉,慢悠悠地插话道,
“那是华国,我的朋友,不是阿美莉卡。”
他模仿著某种刻板印象的语气,“他们没有航母舰队开到新罗家门口去撑腰。
那些华国人,最吃这套所谓的『公理道德”和『舆论压力”,喷喷。”
奥列格恍然大悟状,脸上嘲讽更甚:“0h,说得太对了!差点忘了这茬!”
“安妮,”
奥列格忽然点名一直沉默低头的imf第一副总裁安妮·克鲁格,带著一种轻桃的考校口吻,
“以你对华国文化和体制的理解,怎么看那个小鱷鱼的结局?”
安妮·克鲁格身体难以察觉地僵硬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她没有看奥列格,目光在克里斯冷漠的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冰冷的会议桌面上,声音乾涩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公理“吴楚之他最终必然会妥协。”
“哦?为什么?”
奥列格饶有兴致,仿佛在欣赏自己猎物的挣扎。
安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继续分析,“在他们那种体制和文化下,顶著『崇洋媚外”、『背信弃义”的大帽子,尤其是还被有组织地舆论攻击,他会比我们更清楚后果。
他不想向hy半导体低头或者说向国际交易秩序低头·来形成一种不体面的事实的话,他们国家的人、他內部的敌人、甚至他们的『规则”—会帮他体面的。”
她精准点出了吴楚之面临的国內压力一一被塑造成破坏规则、损害民族利益的形象是致命的。
“bravo!(太棒了!)安妮!”
奥列格兴奋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鼓起了掌,脸上露出极其得意的笑容,
“恭喜你答对了!你对那群黄皮猪的心理拿捏得太精准了!完美无瑕!”
他走到安妮·克鲁格身边,一只大手用力拍在她僵硬的肩膀上,身体前倾,带著浓重的酒气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压迫感,
“为了奖励你对阿根廷事务的『杰出贡献”还有这次精准的预测现在,让我好好奖励一下你”
说著,他另一只手竟然拉开了自己的拉链!
安妮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屈辱!
她几乎是本能地,將求助的、近乎哀求的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的克里斯·门罗!
这是对她身居imf第一副总裁身份最后的践踏然而,克里斯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他只是皱著眉,带著一丝不耐烦和厌恶,仿佛看一场无聊的闹剧般,对著奥列格笑骂道,
“0leg!你他妈是憋了多久了?!別在这儿发情!”
他隨即用力拍了拍手。
清脆的掌声在压抑的会议室中响起。
立刻,办公室的侧门被推开,几个青春靚丽、穿著暴露但神情各异的少女如提线木偶般被“经理人”带入了房间,顺从地站成一排。
其中那个有著铂金色头髮、来自汉斯猫的少女赫然在列。
只是她那曾经明媚灵动的蔚蓝色眼眸此刻如同蒙上了厚厚的灰尘,空洞地望向虚无,精致美丽的脸庞上再无一丝光彩,就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完美人偶。
奥列格被几个新到的尤物吸引了注意力,这才稍微收敛了对安妮那赤裸裸的侵犯姿態,但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依然没挪开。
安妮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般的铂金髮少女身上。
这恐怖的场景与刚刚克里斯那句无情的“让阿根廷政府认清规则”的命令在她脑中轰然碰撞!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椎升起,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和仅存的侥倖。
退让?
屈服?
换取生存?
安妮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眼神空洞、如同一具被精心装扮过的人偶般的铂金髮少女身上。
那女孩的轮廓让她瞬间想起了另一个金髮的头颅一一是在imf日內瓦的办公室里,曾捧著简歷满怀憧憬向她寻求指导的索菲亚,那个来自柏林的、立志做国际金融学者的实习生!
眼前的少女会是她吗?
还是千千万万个被这个吞噬一切的怪物机器碾碎的年轻灵魂之一?
奥列格身上浓烈的雪茄和烈酒混合的腐臭气息还在鼻腔瀰漫,肩膀上那只铁钳般沉重的手掌带来的屈辱感尚未散去。
克里斯那句如同冰渣的命令一一“让阿根廷政府认清规则”一一此刻在这片淫靡的景象中,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寒冰,狠狠刺穿了安妮的心臟。
“认清规则!”
安妮心中无声地嘶吼著。
规则是什么?
规则就是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绝望的等待签证的长龙,是物价飞涨下店主寧收人民幣也不愿碰比索的无奈,是超市被抢时老板娘撕心裂肺的哭喊,是阿根廷人民眼中那种幻灭的光芒!
规则就是华尔街这只贪婪的巨兽,利用imf作为皮鞭,抽打著已经倒地的阿根廷,榨乾它的每一滴血,然后像丟弃破布袋一样丟掉!
规则就是眼前这些衣冠禽兽,在决定一个国家存亡的会议上,隨心所欲地践踏人格、玩弄女性,將人性碾入尘埃!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坐上imf第一副总裁的位置,能运用所学的经济学知识,真正去帮助需要帮助的国家,去建立一个更公平、更稳定的国际金融体系。
她忍受著克里斯的羞辱和性暗示,忍受著奥列格肆无忌惮的骚扰,告诉自己这是权力场必要的代价,是为了更大的目標。
但她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的是成为他们榨取阿根廷的工具!
换来的是克里斯拍手叫来的、一个个眼神麻木的少女!
换来的是他们轻描淡写地策划著名让阿根廷彻底万劫不復的“最后一刀”!
这一切,与自己曾经奉为圭臭的经济理论、拯救使命,背道而驰,如同地狱最恶毒的嘲讽!
安妮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但更深的寒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如同来自地狱的岩浆,开始在她屈辱和恐惧的冰层下奔涌、沸腾。
办公室內,金钱、权力与性赤裸裸交织的淫靡氛围越发浓重,
厄尔利已经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睛,享受著跪在他身前的少女提供的服务。
德里克一边摇晃著红酒杯,一边盯著屏幕,仿佛还在思考盘面,但那眼神深处,是不加掩饰的蔑视。
“不得不说,我真是爱死这帮东方人的性格了,”
德里克用他那特有的、带著点学究气但却充满恶意的腔调说道,仿佛在分享一个精妙的理论,
“他们有句古话—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著?噢!对了
afterbreakingthroughthepass,
therewillnaturallybegreatscholarsto
justifyourconquest!”
德里克·罗伯茨摇头晃脑地说出这句英文,脸上带著一种类似学者发现某种神秘文化深层密码时的陶醉与讥讽。
会议室內,华尔街巨头们的狂笑如同汹涌的潮水,拍打著冰冷的墙壁和昂贵的玻璃幕墙。
他们表示,他们很欣赏这句格言中蕴含的真理。
“精妙!太他妈的正確了!”
奥列格·泰勒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碰翻红酒杯,“这简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他指向一块正不时更新新闻的屏幕,
“看看首尔的hy半导体!那个新罗的具荷范,真是个天才!
仅仅是在华国的门户网站財经版发了一封公开信,指责果核科技“背信弃义”、“欺凌弱小供应商再配上精心剪裁的『长协价合同”的截图哈哈哈!看看那些东方的媒体和键盘侠们!”
奥列格的笑声充满了狞的快意,“他们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鯊鱼!”
厄尔利·瓦斯克斯眯著被肥肉挤得都快看不见的小眼睛,慢悠悠地补充,
“更妙的是,幻想集团那条嗅到机会的鬣狗,反应简直堪称教科书!
今天就已经在铺天盖地的宣扬什么『科技平权”、『让利消费者”!
用我们记者朋友在《电脑世界》上的话来说:“果核科技依靠营销收割智商税的时代结束了!
幻想將用实实在在的低价回馈国民!』这是多么完美的联动!”
克里斯·门罗晃动著红酒杯,欣赏著杯中宝石红色的液体,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但冰蓝眼眸深处闪炼著一切尽在掌握的冷酷,
“记住他们的行为模式:极度渴望被规则认可,却往往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同胞;极度恐惧被国际社会孤立,却热衷於內斗和自我阉割。
只要利用好这点,再强大堡垒也能从內部瓦解。
吴楚之在华尔街或许能赚到钱,但在他的老巢,他將被这些可笑的『规则”和自己人的唾沫钉在耻辱柱上。
他別无选择,只能妥协。这,就是我们立於不败之地的根本。”
“为德里克的精妙洞察乾杯!”
“为『大儒辩经”乾杯!”
“为那群黄皮猪自掘坟墓的愚蠢乾杯!”
会议室里瞬间充满了华尔街巨头们放纵而狂妄的狂笑,如同禿鷲在分食前兴奋的啼叫。
空气中瀰漫著令人室息的傲慢、情慾与对弱者的践踏。
奥列格手上用力,按了按安妮·克鲁格肩膀。
在这片污秽的狂笑声中,缓缓跪下去的安妮·克鲁格无声地垂下眼脸,掩藏起眼底深处那抹如同淬火冰刃般的绝望与仇恨。
忍辱、活.—
这条路的尽头,原来是无尽的深渊和彻底的毁灭。
当最后一抹温热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颊时,一个决绝的反抗计划,如同黑暗中的种子,在绝望的土壤里破土而出。
“安妮,”
克里斯冷冰冰的声音忽然穿透笑声响起,打断了她疯狂的思绪,
“阿根廷那边,该给他们最后一刀了。时机你自己判断,准备好imf那份象徵性的『暂停贷款评估,要求更深入改革方案”的声明——在合適的时机发布。
记住,要像外科手术一样精確。”
安妮的身体在克里斯的目光下微微颤抖,但这一次,她的恐惧之下,仿佛凝练了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抬起头,脸上甚至挤出一丝麻木的顺从:“好的,克里斯先生,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