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会长得像他还是像黎湘（1/2）

170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会长得像他还是像黎湘

两个人都放下了筷子，只是面对面坐着沉默。

陆景乔摸出烟盒来，给自己点了支烟，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嫌屋子小，那就换一间大点的。”

黎湘低笑出声来：“我自己选择的屋子，我怎么会嫌弃？”

“那你是嫌弃我？”陆景乔抬眸看向她，“那你说出来，看看有没有改正的余地。”

黎湘跟他对视着，看着他毫不在意而又笃定的眼神，怎么会不知道说什么都是白说？

这世上有一种人，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改变，比如她，比如陆景乔……

偏偏两个各自有主意的人纠缠在一起，彼此都心知肚明，却彼此都不愿意退让，这情形，真是无解。

黎湘只看一眼就已经呆住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霍庭初，“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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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乔也不拦她，等到抽完了一支烟，他才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番茄炒蛋放进口中，倒是勉强能入口。

黎湘站在病床旁边，正弯下腰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

从重症监护病房里出来，黎湘摘掉帽子除了口罩，连无菌服也不脱，直接就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多久了？怎么会严重成这个样子？”

陆景乔与霍庭初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很快就转头看向了病房里的情形。

陆景乔在她身后站了片刻，终究还是走下来，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说话间她已经穿好了鞋，胡乱披了外套就准备出门的时候，陆景乔蓦地伸出手来拉住了她，“去哪儿？”

“重症肺炎。”霍庭初说，“情况很不稳定。”

陆景乔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

在重症监护室外，黎湘看见了霍庭初。

陆景乔蓦地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黎湘。

下一刻，黎湘已经迅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目光发直，脸色凝重的模样，她一面听电话，一面跑到门口换鞋穿外套，“很严重吗？”

“老天爷不公平。”黎湘神情飘忽，忽然低低地开口，“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受这样的折磨？”

仿佛从前她还陪在他身边的时候，每天早晨叫他起床都很容易，只需要轻轻喊一声他的名字，那孩子立刻就会睁开眼睛来看着她嘻嘻地笑，赖着她谈天说地。

她的手却还是一直冰凉着，到了医院门口，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推开车门就往医院里奔去。

霍庭初很快叫了医生过来，随后让人带黎湘去换了无菌服，走进了病房里。

黎湘没有再说话，推开碗站起身来，“我不吃了。”

他声音很低，似乎是平静的，可是黎湘却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平静底下隐藏的东西。

陆景乔缓步走过去，黎湘抱膝坐在那里，神情有些发直地看着面前的小园。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已经有两个月大了吧？会是什么模样？长得像他还是像黎湘？

“不会有事的。”陆景乔清楚地感觉着从自己领口渗入的湿意，温暖的，冰凉的，两种感觉交织，像极了人的心情。他再度低下头来亲吻她的耳廓，低声道：“湘湘，会好起来的。”

她没有发出声音，身体却仿佛在颤抖，他知道她是在哭。

霍庭初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布满红血丝，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疲惫而又颓然的模样。

陆景乔转身随她而去，霍庭初看了一眼，缓缓收回视线，再度看向了病房里的儿子，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