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仇恨（2/2）

“克制……我克制太久了。”

挣脱杜克的手掌，薇薇安娜推开抛瓦木椅，背身站于湖泊之前。

“你知道吗，杜克。父亲在母亲死后便对我漠不关心，我曾以为是医生的话让他对继承人有所失望，将培养重心放在托玛利身上……

所以他眼睁睁看着清醒的妻子被送入棺椁，让母亲被邪物亵渎，唯一的女儿也不过是延续血脉的工具，变成托玛利笼中的金丝雀。”

少女转过身，没有展现出一丝绝望之感，握紧的双手满是决意。“你接近我是为了找到托马利，解决体内的圣甲虫。而这次告知母亲的死因，又是为了什么？”

杜克本想解释，是你想太多了，他要害我，我肯定得杀回去。

可薇薇安娜已经不在乎杜克的说辞，她走至家庭教师不过三十公分的距离：“帮我杀了他，艾伦家族所有的东西，都能给你。”

强硬的少女，被杜克强行拉拽坐好，不顾她执着的想法，竖起指头强调：“第一，与你的接触并不抱有实质性目的，我只想找到知觉神教团。第二，托马利已经死了，被我干掉的。第三，你父亲肯定知道些卡蒙学派的事情，我有必要从他嘴里撬出一些东西。”

“最后，弑父乃是罪孽，或许你现在因为愤怒口无遮拦，但只要做出这件事，余生都会因此而痛苦。”

“那你要我怎么做？继续安静当个贵族小姐，继承可笑的爵位？”薇薇安娜已经不再掩饰讥讽，如果杜克害怕了，她就会自己单干。

杜克收拢抬起的四根手指，沉默良久，不顾薇薇安娜的反感，揉搓她如银色月光的洁白秀发，幽幽说道。

“谁让你是我的学生呢……我会替你杀了他，不要擅自做些蠢事。”

“你……”薇薇安娜的双眸有所晃动，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毕竟杜克的实力……始终是个谜，能解决掉托玛利，已经出乎她的预料。

杜克摇头感慨，又摊上事了，刺杀财政大臣可绝非易事，作为最受皇帝陛下信任的印钞机，布莱登身边的安保必然无比严密，绝非松垮的艾伦庄园能够比拟。

在感受到学生已经对摸头杀不再抗拒之后，杜克制止她想要提供情报的帮助。

“记住，你依然是那条自由的狗，而非想要复仇的女儿，你的性命依然握在布兰登手里，不要因为愚蠢而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可薇薇安娜的冰冷目光，让杜克有些无奈。

“你想要什么，我不相信一个与邪神有所联系的人会毫无索求。”

“我想要什么？”杜克停下摸头的动作，坐回抛瓦椅子上，有些怀念一般回忆。

“还记得告别之前，你说的一番话吗？我们是朋友，能在沙滩一起打滚的朋友。

而你还是我唯一的学生，虽仅是雇佣关系，但对于一个学派成员而言，这比大多关系都更为神圣。”

食指点着太阳穴，杜克略带惋惜解释：“比起物质的需求，我更愿意让心理畅快一些，何必纠缠于得失呢，自由的狗。”

自由的狗，这是杜克给薇薇安娜的爱称，她不该变成一位纠缠于世俗利益之人。

当彼此教师良久后，狗伸出了象征友谊的前掌，而圣甲虫也以前肢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