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她又做错了什么？（1/2）

能克制住这本能的人并不多，一是需要痛入骨髓深入灵魂的代价，二是很多很多足以填满所有空隙的爱。

可很显然，她与皇帝陛下之间都没有。

或许，在皇帝陛下看来，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宠爱了。

可即便如此，她都无法是唯一。

就像这次秋狩，她程甜甜首先就在随行名单上。

可第一晚，皇帝陛下就肯定得宿在淑妃院子里，不会来她这。即使皇帝陛下可能不需要，随行的大小嫔妃都不会少。

恩宠？赏赐？晋位？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向来胸无大志的程甜甜觉得目前拥有的这些物质足够了，已经不需要更多了。

见程甜甜只是笑却不说话，皇帝陛下双眸逐渐深沉，他扣住她的肩：“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程甜甜挣了两下没挣脱，就随他了。

也确实被他一直追问闹得有些烦躁，程甜甜忍不住顶了一句：“我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你给我吗？”

说完，程甜甜是觉得解气了，可也感觉似乎扔了个大雷。

皇帝陛下扣紧的双手明显松了，熟悉的瑞凤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皇帝陛下放下双手，望着眼前的女子眼里愈发黯淡的光。

这一刻，皇帝陛下再次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

就如同初登基之时，年少的他打算挥师北上一雪前耻，却被北凉兵强马壮，而大夏民弱军乏的现实迎头痛击。

皇帝陛下以为八年后的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被心爱的女人一番质问，他才猛然发现，他做不到！

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只有他和她。

后宫与前朝紧密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

里面的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小妃子，都是他棋盘上有用的棋子。

天下为棋，一弈一算，岂容他儿戏？

他首先是大夏的皇帝，是万千臣子的君主，是万万子民的天，最后才能是自己。

更何况，如皇后、淑妃等人，皆是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人。

她们为他付出良多，他如何能不仁不义？

皇帝陛下缱绻的目光在程甜甜的脸上流转，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从树下捧回去的那只掉出鸟窝的雏鸟。

他细心的为它治伤，把它养大。

为它挑最好的鸟笼，最好的食水，一有空就带着它出去遛弯。

可就在他满六岁那年，母后却当着他的面要掐死它。

幼小的他哭着不允，母后却告诉他：“你身为皇子是不能有那么强烈的喜好的，一旦有了明显的喜好，就是有了弱点。今日是母妃，若是他日，别人掐住了你的弱点呢？”

“你是想让母妃掐死它，还是将它放走？”

年幼的皇帝其实无法理解太后那些话的深意，可他还是将那只小鸟放走了。

望着它跌跌撞撞的飞远，那个幼小的孩子却明白了弱者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今日，这个小妖怪与那只小鸟何其相似？

皇帝陛下脑海里突然回荡起前日橙橙轻轻哼唱的歌：“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他缓缓坐正了，目光直视程甜甜的眼睛：“程婕妤，你僭越了！”

望着小妖怪迅速泛红的眼眶，皇帝陛下心下一痛，却还是坚持说完：“朕是皇帝，那不是一个婕妤该想的。”

说着，起身掀开帷帐出去了。

程甜甜愣愣的坐了几秒，才一头扎进被褥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