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陆离入唐门（2/2）

“他死了！”唐不仁阴恻恻道，“听说死状极惨，哼哼。”

陆离回头看了看汪成雨，发现他正一脸鼓励地望着自己。

“我不给你磕头，”陆离忽道，“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哈哈哈哈哈！”唐不仁忽然爆发出了雷霆般的笑声，“好！好！只要你肯做我的徒弟，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在场豪杰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当年拜师学艺时，哪个不是端茶倒水，做小伏低许多年，才能赢得师父的半分青睐，随便传些功夫，便喜悦难当，好似得了世间第一厉害武功，欢欣雀跃地勤加练习，日日不辍，方才略有小成，而眼前的陆离，做徒弟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江湖耆宿近十年来第一次收徒，却屡屡为他破例，不仅免了他许多环节，甚至他只要肯答应做他的徒弟，他就什么都不计较。

“很好！很好！”

唐不仁显然很高兴，连说两个“很好！”，喘息了一会，又冲陆离和朱元朗道：“你们两个过来！”

还未等他们走近，唐不仁已迫不及待地飞身过去，一手揽着一个，高声道：“大伙儿给我做个见证，今日唐某开门收徒，这两个都是我的徒儿，既入了唐门，谁与他们为难，便是与唐门为难，与他们为难者，我唐门不死不休，势必追查到底！”

唐不仁用内力发声，声音宏亮，整个练武场都飘荡着他的回声，众人除了钦羡，再无他想，胜负已分，人选已定，众位看客逐渐散去，只有诸位弟子的家属仍留在唐门，对即将留下来学艺的自家子弟们殷殷叮嘱。

“你们两个，元朗算先入门的，就算做师兄吧，你。。。你叫什么名字？”唐不仁已广宣完毕，这才发现连这青年的名字都不曾知道。

“我叫陆离。”陆离回道，声音淡淡的，并不因成为唐不仁的弟子而特别喜悦。

“好，陆离，你是师弟！”唐不仁又补充道。

“参见师父！”朱元朗应声上前，拱手道。

唐不仁摆摆手，道：“以后不用这些虚礼，大家相处的日子多的很，还是自然一点，自然一点。。”

“世人皆知，唐门门主唐不仁于大节上虽极仁义，但却浑身是毒，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绝想不到，唐老爷子居然如此。。。。平易近人。”余庆悄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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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杀人如麻？”唐不仁耳力极好，虽然余庆压低了声音，却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老头子已数年不走江湖了，没想到我居然成了杀人如麻，暴虐成性的恶棍，哈哈哈，不错，很不错！”唐不仁得意洋洋地捋捋胡须。

“唐老爷子！”汪成雨拱手道。

“嗯？”唐不仁眨眨眼，“我知道，你是汪家的，可是来做那断魂钉的生意么？！”

汪家世代铸造为生，其中有一项，便是给江湖各门派打造兵器，大到刀枪剑戟，小到袖箭钢钉，都可定制打造，只汪成雨一心炼剑，心无旁骛，对于其他类别涉猎不多，但他身为汪家子弟，自然也知道，唐门的断魂钉一直是汪家产的，但他一心炼剑，从不插手生意之事。

“不是我说，这断魂钉，今年以来，可差得很了。”唐不仁略有不满，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枚黑色的铁钉，用力一捏，铁钉即被掰弯了，按理说，铁钉越长，越容易掰弯，可这断魂钉十分短小，却亦被掰弯，可见用料不佳，粗制滥造。

“这。。”汪成雨虽不管家族生意，但此刻却也老脸一红，“我不是来谈生意的，但这件事，我会捎信给族人，让他们用心些。”

“嗯，看在我徒儿的份上，就不找汪家的麻烦了，唐忠。。唐忠！”唐不仁忽然高声叫道。

“门主！”唐忠拱手道。

“这暗器门的生意，还给汪家做吧！”唐不仁高声道。

“门主，不是您说，这断魂钉不行，打出三颗就有一颗折了的，再也不和汪家。。。”唐忠提醒道。

“我说话已不管用了么？”唐不仁忽然压低了声音，又变成了那个杀人如麻的老毒物。

“是是，卑职马上去办。”唐忠连忙领命，逃也似地跑了。

汪成雨挠挠头，自己无意之间，居然给汪家做成了一桩不小的生意，不知道汪家那些老家伙听了，又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