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回-我思,故我在(1/2)
李继隆说:「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况乎皇上如今政躬康泰,你竟敢胡乱冠上皇上的庙号?」
「皇……皇上名讳?庙号?」
若荷一时没察觉,顿时,她明白了──真宗是皇帝去世後的庙号,皇帝在世时是不可能有这庙号的。她是真的穿越来到宋朝的时空了,否则李帅怎麽会这样说呢?她於是先道歉:「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不太习惯你们这里的规矩。」
「皇帝名讳,岂能直呼?」李继隆告诫着,「庙号乃大行皇帝皇帝去世,尚未立庙号之前称之之追諡。幸亏你遇上老夫,否则你已犯下欺君之罪了,这欺君之罪,可轻可重,轻则杖刑,重至罪灭九族!以後,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特别当心。」
「李帅,对不起,我知道了。」
李继隆叹口气说:「好了,没事儿了。念你初来大宋,不知者不罪。老夫也是担心你因此获罪,故语带严训,请多包涵。」
若荷泛出了会心的一笑,说:「喔,谢谢李帅的提醒,我以後会注意的。那……」她战战兢兢地压低了音量探问:「我该怎麽问呢?我可不可以问问,我刚才说的皇帝名讳,是现在的皇帝吗?」
「正是。」李继隆又恢复了温文的气息,「当今皇上,乃先帝太宗之三皇子。七年前,先帝驾崩,皇上继位至今。」
「皇上继位七年了……」若荷再问,「那宋朝,有分北宋和南宋吗?」
李继隆说:「自沙陀国即十国之北汉国主刘继元出降之後,先帝太宗统一中原大业告成,并未分南北。」
「所以,您应该不知道靖康之祸罗?」
若荷之所以提及靖康之祸,实因这起战祸是北宋和南宋的转捩点。
「嗯……」李继隆思索了一会儿,说:「靖康之祸,老夫确实不知。」
若荷又问:「您应该也不知道元朝、明朝、清朝、中华民国,还有中华人民共和国?」
李继隆又捻捻长髯,沉Y半晌,说:「打从始祖轩辕帝开基,秦始皇集权帝制至今,乃至邻邦,并无你所说的此二国三朝啊!」
「没错,这里是北宋没错!原来,我真的穿越了?」
若荷顿时无可奈何地心冷了,这里没有网路,她无法查考史料JiNg确的公元年份,然而她清楚北宋距离二十一世纪大约一千年之久,所以她确定自己已穿越回溯了一个千禧年了。
她又想到下午李帅说李元昊去年才出生,当时她就发觉有点吊诡了,古代的时间落点,事隔一千年怎麽能即时算得这麽JiNg准?原来这是他们的时事,所以很清楚。党项人的西夏帝国还没建立,所以李帅并不知道有西夏帝国,而且北宋以後的历史对他来说一片空白。
若荷恍然大悟了说:「这麽说,今天我是在真实的杀戮战场上?我竟然以为你们在拍戏,还老神在在的坐着观赏?如果李帅不挡那一剑,我真的就被那契丹人杀了吗?」
「是啊!」李继隆说,「那哈勒跋陀奴杀人不眨眼啊!幸亏老夫当时眼尖,方能即时斩杀了他。」
若荷喃喃自语:「天啊!这……穿越根本不合科学常理啊!可是却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该怎麽办?我要怎麽回到二十一世纪?」
李继隆听若荷自言自语,却不懂她说的,於是问:「听你之言,你频频说穿越,是穿越至何处?二十一世纪又在何处?」
「啊?没有,没有。」若荷回了神,不多作解释了。
然而,她还想再确认一个时间落点:「那……我想再请教您,澶渊之盟立了没?」
「澶渊之盟?」李继隆有些错愕,「你所说的澶渊,可是那澶州之澶渊郡?那儿会有什麽盟约?」
若荷说:「就是宋辽双方的议和,两国结义为兄弟国的盟约。」
「呵──」李继隆冷笑了一声,语气略带激昂地说:「李姑娘,你有所不知,大宋是不可能与契丹人议和的。试想,有人侵占了你的田地,你为了不起纷争、和平相处,与他立下和平协约,岂有此理啊?田地分明是你自己的,侵占本来就是他的错,难道还要与他立约换取和平不成?这中原之地,本就是我大宋国土,外邦人岂有鼎革而代之之理?既然无鼎革之理,又何来的议和盟约?倘若契丹人放弃武力犯宋,我大宋必友好邦交,断不会主动攻伐,这是我大汉民族自古以来的王道JiNg神,又何须立任何盟约?更何况,澶州距离京城仅三十里,契丹人即使有熊心豹子胆,我大宋军也绝无可能让他们越雷池一步,甚至如此近b京城。目前战和之辩,朝野争论不休,老夫不知你曾听何人谈及,总之,这是老夫终身效忠大宋的坚持立场,誓Si不屈,绝不妥协啊!」
「看来澶渊之盟现在还没立,所以李帅不知道。」若荷作如是想,「宋朝是公元960年建立的……,真宗是第三任皇帝,已继位七年……,澶渊之盟是公元1005年……,那麽,这样我大致清楚现在是什麽时候了,现在应该是在公元1000年到1004年之间,澶渊之盟也许就在明後几年内了。」
她机灵地想到可以用这宋史上的一件大事──澶渊之盟来做基准,於是掌握了现在的时间落点。但李继隆坚持立场,频频说不可能议和,若荷也不好与他强辩自己明确知道宋史的未来发展,否则一定会被人穿凿附会成妖言惑众。
她想了想,便说:「嗯,我了解。我和李帅的想法一样,我也支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根本不需要议和。」
李继隆说:「李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多谢你明白老夫的想法。想那朝野,诸多主和派的狗贼,皆批评老夫好战;老夫虽为军人世家、习武出身,但并非好战。习武之根本安在啊?在於强身,以及抵御外侮而不施以武力。老夫当然希望尽快停战,不致民不聊生,只是为了大宋尊严,断不可以议和来停战。那些主和派狗贼,看似Ai好和平,忠心护主,不断上呈御摺建议皇上南迁避难,实则虚与委蛇,贪生怕Si,弃国不顾,生怕赔上自己身家X命……」
若荷听得津津有味,但李帅认为不应让nV子知道太多政治之事,於是转移话题。「……喔,如今,老夫已知你并非契丹人或其他逆贼之後,稍早,端木太医也向老夫说明你略懂岐h医术,在救护帐中施救伤兵,更可见你心地善良,四海一家,老夫甚是感佩啊!」
「喔,没什麽啦!」若荷难为情道,「我只是觉得人命关天,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在我面前枉送X命而已。」
李继隆说:「现在你已开释,老夫可将你送出营地,只是那流求岛,距此地有千里之遥。你在大宋,可有亲人?」
若荷摇摇头说:「没有。」
「原来你举目无亲?」李继隆想了想说,「不然,老夫派一车辇,送你到福建泉州港?不过东洋之上,并无船只能渡海至流求,届时……」
「不,」若荷连忙岔话说,「我现在不能回流求。」
「哦?何以然?」李继隆不解,「你的老家,不是在那岛上?」
「呃……」若荷思索该如何解释。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台湾岛上都是化外的原住民,民风彪悍凶猛,排斥异族,未与时代接轨;三国孙吴曾有人登岛,隋炀帝也曾经攻讨,截至宋朝,还未曾有汉人真正去岛上开垦过,如果她现在登岛,虽然是回到自己的故乡,但恐怕无法生存,更遇不到处在不同时代的亲友和皓天。她於是说:「我……我刚才不是说我也是汉族人吗?虽然和宋人的风土民情不太一样,但我还是习惯汉族的生活。所以……不知道我现在可不可以归宋,做一个宋人?」
「哦,如此甚好。」李继隆笑道,「老夫也认为你应该适合於汉族生活,你与那化外生番,实有天壤之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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