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今晚看不到月亮（2/2）

陆山民下意识握紧拳头，“他不是犯罪分子”。

“哪个警察，你，还是季铁军”？陆山民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我该怎么办”？陆山民仰着头，喃喃自语。

马鞍山仰起头，怔怔的看着黄九斤，“他不是三岁小孩子，用不着处处都需要你保护”。

陆山民渐渐控制住心中的怒气，冷冷道：“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因为他兴师动众帮助一个老人”？陆山民笑容中带着冷意。

“季铁军说只有我和他知道”。

不染尘埃的笑容，悦耳动听的声音，陆山民从没想到叶梓萱在他心目中如此重要，重要得如果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换。

见陆山民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的表情，马鞍山淡淡道：“你好像已经知道”。

“我也不相信，要是陆叔叔真活着，怎么可能连陆爷爷死都不出现”。

“我有一个请求”。黄九斤缓缓起身，铁塔般的身躯比本就身材高大的马鞍山高出大半个头。

愤怒，焦躁，但一身的力气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该向谁发泄。

陆山民停顿了一下，继续迈开步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马鞍山转过身，淡淡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讲原则的人”。

陆山民停顿了一下，心脏感觉突然被刀刺了一下，一阵钻心疼痛。

小妮子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念叨，这个从小到大，连陆山民也没见过她哭过几次的女孩儿，一边念叨一边哽咽。

“陆山民来过”？

“是我通知他的”。

“这你得问季局长”。马鞍山淡淡道。

“我当然知道，但你也应该知道，拦住你的不仅仅是这几根铁栅栏，一旦你越狱逃跑，你将无法再出现在阳光底下”。

“住嘴”！陆山民没来由怒气勃发，“我父亲不可能扔下我母亲不管”。

马鞍山皱了皱眉，从警几十年，他只相信理性，确实从不相信直觉。

“那就先杀了你”。小妮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马鞍山。

凌晨两点的街道冷冷清清，偶有一两辆汽车驶过，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淋湿了头发、淋湿了衣衫，也淋入了内心。

“你问问陆山民，我怕不怕死”。

陆山民眼中露出一抹冷冽杀意。

“我见过无数的犯罪分子，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马鞍山冷冷一笑，“当然，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个英雄，就像你在很多人眼里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但在我眼里，只有遵纪守法的人才称得上是好人”。

“我记得你是个从不相信直觉的人”。

“据我的观察，季铁军不是个坏警察”。

“山民哥，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不相信”。

“什么时候能出来”？

“不好说，短则三五日，长则三五个月，当然你们也可以走法律程序，不过等官司打下来，时间反而会更长”。

马鞍山没有在意陆山民的调侃，淡淡道：“直觉”。

黄九斤盘膝坐在在看守所里，抬头看向走进来的马鞍山。

陆山民说了个走字，转身朝公安局外走去。

小妮子轻描淡写的看了马鞍山一眼，眼神中似乎在说算你命好。

“哎”，小妮子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梓萱姐姐那么漂亮可爱，要是绑架她的劫匪是个色狼怎么办，她那么柔弱胆小，现在该多么绝望和无助”。

陆山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时缓时慢。

不知不觉中，陆山民也流下两行眼泪。

感觉到陆山民身上的杀意，小妮子含笑看着马鞍上，笑容淡漠无情，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山民哥”，小妮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也同样仰起头。“如果梓萱姐姐真出事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陆山民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梓萱姐姐告诉我你给她写了首月亮诗”。

“嗯，但今晚看不到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