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枕江而眠（2/2）

许久。

褚青霄等人心头一喜，正要上前，可就在这时，孙离的身子却忽然一颤，一口鲜血在这时从他的嘴里喷出。

他侧头看向前方，只见那道朝阳已然从江面升起。

楚昭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褚青霄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最后的时间，就交给前辈自己来决定吧。”

楚昭昭闻言身子一颤，也听明白了褚青霄的言外之意。

孙离从怀里掏出了剩下的半坛神仙酿，一边打开酒坛的封子，一边低声问道。

她蹙着眉头看着那背对着她的两位老者，莫名鼻子有些发酸。

“可惜……那几个老家伙走在我前面，不然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得笑我了。”

约莫十余息的光景之后，尘埃散去。

索性，这个答案并没有来得太晚。

牧南山看得出孙离的状况越来越差，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牧南山没有去看他，只是自然从他的手中接过那酒坛，也饮下一口。

所以，就算心中满腔不甘，但这时他也只能咬牙站起身子，朝着牧南山拱了拱手：“牧峰主风采不减当年，郑某人受教了！”

……

楚昭昭有些担忧孙离的状况，她正要上前，想着帮孙离看看体内的伤势如何。

铮！

悲切的剑鸣声忽然自这望江台上荡开……

带到余波散尽，山道上萦绕的轰鸣声也戛然而止。

可脚步刚才迈出，就被身旁的褚青霄拦了下来。

他这样说道。

“你……摸到十境的门槛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牧南山，嘴里如此问道。

“这世界……”

然后悬停在了半空中。

众人看向前方，尘埃弥漫，几乎遮住了众人所有的视线。

“前辈！”褚青霄的心头一惊。

听闻这话的牧南山皱起了眉头，他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

孙离的嘴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这么多年，一直不解，还请峰主如果方便的话，为我解惑。”

太阳已经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爬出半边脸。

孙离深吸一口气，言道：“当年传说你和上虞湖那位仙子在上虞府中共度春宵，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郑景同的脸上露出了不甘之色。

孙离愣了愣：“我以为像峰主这样，修为高深，又见过大世面的人，会比我通透一些……”

然后，握着酒坛的手，在这时缓缓垂落。

“胜负已分，郑峰主，你我同门，我不愿伤你性命。”牧南山言道。

“峰主，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牧南山的脸色骤然一变：“谁他娘的传的这样的风言风语！东方月那种疯婆子，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那天。

九月十六。

望江台上。

剑客孙离。

枕江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