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闺中雅事(2/2)
发髻松散,玉颈修长。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清晰地浮上脑海……
冯蕴低眉,轻轻一笑,“写完早点睡。”
崭新的笔尖扫过滑嫩的肌肤。
写不下去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却口渴难耐,好似被什么妖精勾了魂,血液直冲腹下,隐隐有抬头之势。
他以为冯蕴因此而难过,借酒浇愁。
冯蕴伸头去看。
她眼窝盛笑,审视般扫他一眼,目光落下去,笔锋再次急转,在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墨迹,然后松手。
到这时,裴獗已不再心存侥幸了。
这种东西,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不肯吗?”冯蕴倾身过去,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我喜欢大王读给我听。”
裴獗:……
“笔除了写字,还能做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一叹,挽袖蘸墨,当真提笔写了起来。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呀。”冯蕴好似等的就是这句话,示意裴獗坐好,她整个人趴到他宽敞的后背上,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
他将笔搁下,伸出胳膊要搂她,岂料手刚刚抬头,便被她笑盈盈按下。
乐正子制。
“蕴娘……”裴獗头疼。
笔下是:
“细腰无力呀,唤郎轻尝……”
冯蕴嘴角微勾,“大王真是不通风情。此乃闺房之乐也……”
笔有点眼熟。
因平复帖是她与萧呈的风雅,裴獗内心抵触,半分不想沾惹。
“这不是蕴娘的珍藏?”裴獗没看那只笔,若无其事地坐下,将她面前的酒壶和酒盏一并拿走。
裴獗垂下眼帘,“认真写吧。”
冯蕴莞尔,促狭地笑。
冯蕴扬了扬眉梢,挽唇轻笑,拉过软枕垫在腰下,娇慵地躺下去,似是无趣,漫不经心地伸出脚尖,从他腰际滑落。
对冯蕴痛打陈氏的事,也没有只言片语。
“记得什么?”冯蕴一脸糊涂的样子。
小手包不住大手。那画面看得裴獗有点眼热,像有火炭从喉咙滚下去,身子热腾腾的。
裴獗身子腾地发热。
顺从就顺从吧。
“你看,这不是写得很好吗?”冯蕴拖着柔美的腔调,“白山羊毫,玉螭笔管,真是好笔……”
按揉碾转……
“……写写画画,普通笔也可以,为何偏生乐正子的笔那样有名?这笔,定有其他妙用……”
裴獗喉头像卡了壳。
“不写也可,大王念给我听。”
冯蕴又一次伸头。
不料冯蕴笔尖一顿,眼神突又狡黠地看来。
解药?
终是写得眼角赤红,脊背薄汗绵延……
“照这个写。”
裴獗看着她,“蕴娘喝多了?”
“因为我要罚你呀。”
这是要他的命。
她拉开裴獗的手,鼻尖让暖阁里的炉火烤得沁出了一层细汗,说不出的柔媚娇憨。
“大王。”她眼波明媚,挺鼻朱唇,直直看过来,教人心乱如麻。
“再说,我何时守身如玉了?蕴娘讲理。”
“唔。堂堂雍怀王,写些艳诗浪调确实不合时宜……”
“那夜的事,你都记得?”
“平复帖不写也罢,写点别的吧。”
“我写这些,岂不让人笑话?换一个。”
裴獗瞳仁微暗,如染风暴。
那是一本不正经的小册子。
“你在说甚?”
裴獗手一抖。
裴獗低头看她。
冯蕴别有深意地朝他一笑。
裴獗顺着她的话,“如何罚?”
这些天,他没有来花溪。
“不识好人心。”裴獗低哼。
“这么好的笔,除了写字,是不是还能做点别的什么?”
“事已至此,何必为难自己?再给他一些时间,好好思量……”
他停下。
“大王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她不满地握了握那只不听话的手,“来,顺着我。”
她问:“不肯吗?”
冯蕴道:“画画呀。笨。”裴獗心头猛跳,面色不显,点点头,略略松了一口气。
“不急。”
小娘子心眼不好,挑了逗了不给尽性。一双略带薄醉的眼露骨地看着他,似笑非笑,慢慢褪开他一身宽衣,命令一般。
“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