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以身试毒（2/2）
“孙师兄，诸位大夫，你们研制药方，极其耗费心神，如今已然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极为伤身，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药方一事，非旦暮之间可成，你们的身体状况更加重要的。若你们垮了，这金陵的病患可真没希望了。”
杨清源表示无语，现在是计较控制变量的时候吗？！
若是孙十常出了什么事情，这一城百姓就真的没救了。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十余种毒药蛊虫混合炼制成的全新毒药，未必就能够用十余种对应的解药混合炼制就能够化解的。
这个人跟师父真的好像。
“可这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可以拖下去，可那些病人没法继续拖延，继续如此，情况只会更加堪忧。便是再危险，我也要一试！”
直到暮色降临之时，孙十常才渐渐恢复的面色，体温也稍稍退了下去。
这疫毒投入水中，被井水稀释之后还能如此厉害，足见其诡异。
“孙师兄，不知可否以蛇莓果、风毒藤、青出澡、麻根、胡蜂尾来分别解毒。”
蜈蚣喜欢聚集在麻根上吸食汁液，麻根可以中和蜈蚣的剧毒。
但，里面的一些内容还是让孙十常大开眼界之余，也恍然大悟，评价这血毒尊者道：“可惜啊，这个血河宗的败类还真是一个怪才，若他能够将这份天赋用于医道，以他精通中原毒术、医术以及南疆蛊术三家之所长，也许能在医道之上别树一帜，开宗立派，造福天下。”
姬明珠开口解释道，“蛇莓果是南疆毒蛇最爱吃的一种毒果子，只要被毒蛇咬了，可将蛇莓果碾碎，涂抹患处，可解蛇毒。
他必须要完整地体验这疫毒药力药性，这才能真正地找到了解药。
解药也是一样，各种解毒的药汇聚在一起，药效可能相互抵消，也可能促使药性变异，无法起到药到毒除的效果。
原本像孙十常、李濒湖、唐慎微这种药学大家，体内的药性日积月累之下，对于病、毒是具有极强免疫力的。
没有人的心中或许有存在一片净土吧！即便是血毒尊者这样十恶不赦的人。
是在一个堆满尸骸的地窖之中完成了最后的蜕变，连血毒尊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就是这一步让研制解毒之药的过程，大大地复杂化。
血毒尊者立刻将他三岁偷看隔壁家寡妇洗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生怕自己手慢了，锦衣卫的人继续上刑。
他到底能不能根据其中的毒性病理来研制出解药配方还是两说。
刚刚决绝的孙十常听闻杨清源如此说话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倒不是不相信师弟的医术，只是师弟此刻身患金波旬之毒，身体本就处于异常之中，再以身试毒，恐生变异。实验之时，还是应当控制变量，这不还是师弟教我的吗？”
“吁！”
说着孙十常将这本厚册子递给了杨清源，“这是我整理的心得，就留给你了，若是我真的不幸，还请伱代将此书传世，以济世人。”
“或者说能不能找其他的仁人志士，前来试药。”
“清源，我们行医之人，游历四方，将遇到的疑难杂症或是稀有难见的草药记载下来，日后可以整理成书，为后世留下自己的心得，以便死后依旧能够造福万民。人脑有限，笔墨传世，一些经验心得不记载下来，若是一不小心忘了，岂非白忙活一场？
尤其是我们这些大夫，任何一个举动都关系生命，用药几何，君臣何佐，都会记在册子上，不时翻阅，以免出现误差。”
但孙十常号称“药王”，这个名号自然不是吹出来的，其医术固然独步天下，但对于草药的认识理解才是他真正旷古烁今的本事。
“……”
杨清源见正常的理由并不能劝服孙十常，心念一转，换了个说法，“孙师兄，这毒药还是先不要试得好，此贼心性阴戾毒辣，跟禽兽无异，其中说不准就有什么猫腻。万一他有意误导，引诱你凭感触就分辨出何种药物，那才是中了此人之计啊！”
至于那些血毒尊者现在已经在锦衣卫的昭狱金陵分狱中昏迷了过去。
不过杨清源说的话也有道理，孙十常在服药之前做了完全的准备，首先由锦衣卫的人对这位血毒尊者再次进行了审问，
但即便如此，孙十常的额头之上还是有冷汗渗出，这疫毒发作之下，发热，瘙痒，无力，呼吸困难。
蛊毒之术早已失传于中原，以孙十常的医术见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孙十常解释道：“我所言之五毒，指的是蜘蛛、蛇、蝎子、蟾蜍、蜈蚣，你所说的壁虎其实大都是无毒的，至于什么民间流传的壁虎之尿甚毒，入眼则瞎，入耳则聋，滴到人身上就会引起溃烂，不过是以讹传讹。壁虎有小毒，但对人体难以造成实质性的危害。这疫毒之中有这五种蛊毒，与其他的毒草混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毒素，一时之间，我难以找到应对之策。”
这民间流传的故事版本众多，杨清源也不知道孙十常所说的是哪个版本？
这也算是书读多的坏处，杨清源虽然读万卷书，但是在医术之上的实践还是不足，过多的理论知识，反而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会影响他的判断。
即便知道这疫毒的毒性和病理，即便是孙十常医术惊人，也是需要经过严密的研究的，才能知道医治解毒之法。
孙十常的长处在于医术药理，对于蛊毒之术的了解不是很深，而且南疆因为地域偏差，那里的蛇、蝎子、蟾蜍、蜈蚣、蜘蛛与中原的五毒又是不同，这也让他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一旁的李濒湖和唐慎微虽然有心以药物缓解孙十常的痛楚，可却被孙十常所阻止。
一旁一直没插话的姬明珠突然开口道，“若是解蛊毒，我倒是略知一二。”
这其中当然也伴随着试药的过程，虽不能说是一击即中，但研制出的汤药已经能够压制疫毒，只是离着完全根治还有一段距离。
杨清源忍不住询问，“哪五毒？可是蛇、蝎子、蟾蜍、蜈蚣、壁虎那些玩意？还是蜈蚣？！”
杨清源的提议，被孙十常驳回了。
风毒藤藤汁有毒，但只要将其汁液涂抹在患处，配合景天三七，可解蝎子的毒。
在他的同意下，唐慎微和李濒湖二人开始对他用药施针。
而胡峰则是毒蜘蛛的天敌，双方水火不融，毒素亦然，一旦相遇便会立时中和消融。
在南疆，巫医都是以这些东西来解蛊毒的。”
姬明珠才说完，孙十常便双眸一亮，“我好像有了新想法了！这一次说不准能成。”
受到姬明珠以毒攻毒的蛊毒解法的提示，孙十常根据自己全新的想法，又与李濒湖、唐慎微三人反复讨论，研制出了融合了毒药与草药的汤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