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相逢在梦里（2/2）

用力将那玉符捏成了粉碎，白玉楼闭上眼睛，约么过了数十息工夫，这才稍稍缓和过来。

……

数息之后，其面色陡变，目光亦是变得狰狞可怖，死死地咬着牙，有些发白的手指颤动的愈加剧烈。

季月年摇头道：“我也不甚清楚，无论我回忆多少次，都看不清那梦境之中生灵的面貌。”

季月年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少女脸上。

馥郁异香蔼，氤氲瑞气开。

“有朝一日若其当真能似我所窥见的画面那般，以雷霆诛杀万魔，扶摇直上九重天阙，完全继承元景玄山的遗藏，那其此后悟道天源，不过只在翻掌之间。”

季月年摇头不语。

恍惚之间，这双眼眸竟是与另外一双弥漫着嫣红狐火的少女眼眸重合在了一处。

瑞祥霭光摇曳，仙禽清唳渐歇，宝阁华灯，瑶台彩结。

白玉楼望着他，道：“这是何物？”

季清婵顺着殿阁边缘朝里行走，左侧乃是九凤丹霞榻与千碧玉盆，右侧则是八宝紫霓墩与五彩描金桌，来来往往的随侍仙女穿行而过，却都对于季清婵视而不见，仿佛根本察觉不到其气息的存在。

“这些年以来，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循着元景仙符的气息，寻至东胜神洲昆仑丘，踏入了早就已经残破不堪的元景玄山……”

“季月年？！”

季月年摇了摇头，道：“曼陀妖早就已经陨灭，你在那世外之境所见到的一切，皆是虚妄，尽数都是白玉楼道兄所甘愿沉沦的心魔幻境，其若是不曾亲手打破心魔，便会随着虚假的元景玄山一同沉寂，最终再也不留半点痕迹。”

季月年抬起眸光，望向了身前的黑袍少女，见其神情极是认真，沉吟数息之后，还是颔首道：“如此也好，这些记忆若是对于未来的预见，我等也能有所应对。”

白玉楼道：“但说无妨。”

咔嚓。

其睁开双眼，瞳孔之中满布着血丝，沙哑着声音道：“或许这便是宿命，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开的宿命。”

此言落罢，其便伸袖掐诀，心神动念之间，已是在木桌之上凝聚出了一张虚实变幻的符箓，这张符箓之上散发着令生灵心神惊颤的州天规则之力，隐隐昭示出了那炼制此物的元景上仙应是一尊功参造化的世外仙人。

黑袍少女轻唤道。

“若是我所料不错，这座世外仙境之中应当还存在着比掌鬼天符更加可怕的神物，不然这环境根本不可能这般真实。”

清澈好听的少女声音传入耳畔。

言至此处，季月年的脑海深处竟是下意识地浮现出了另外一幕画面。

“因缘易断，心魔难渡，”季月年眸光冷肃，“若是道兄再这样沉沦下去，只怕真灵蒙尘之下，永远都会陷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酒肆阁楼之中，黑袍少女自虚无之中凝现而出，在季月年身侧坐了下来，轻声道：“那座诡异的世外仙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元景玄山之事成真，那玄阴仙宫琼雪殿的洞房烛，亦是离得不远了。

“朝暮轮转之间，五千余年光阴弹指而过，当真似是一场恍惚梦境。”

微微阖上双目，月白袍袖轻拂，片刻之后，一块散发着冰蓝光晕的冰雪玉玦被其凝聚在了手掌之中。

“能够存在百年的天符灵影，已是足够了，”季月年神情肃然，“此番要多谢玉楼道兄了。”

“季月年……你怎地了……”

光影变幻之间，季清婵睁开双眼，抬首望去，但见瑰丽绚美的清罗紫气垂落而下，缠绕于巍峨华美的重重仙阙之间，鸳鸯掌扇遮銮驾，翡翠珠帘映玉阶。

“希望的破碎，使得白玉楼道兄的心魔汹涌而上，与元景玄山相融合，最终化作了此时的虚实幻境。”

那少女背对着季清婵，戴着绣星篆月的十二冕旒七彩垂珠冠，身着双层织鸾云纹嫣红霓裳，白皙如玉的晶莹耳垂之上缀着华彩瑰丽的仙灵玉珰，朱红的霓裳裙袂垂落在了琼雪殿的白玉殿砖之上。

在其身侧的九凤丹霞榻上，坐着一个眉眼如画的白袍少年，其神情清冷，眸光如渊，与记忆之中的季月年一般无二。

季清婵在殿阁边缘走过，行至季月年身前，抬眼望去，终是望见了那生灵的形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