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取消科考(1/2)
第895章 取消科考
林苏冷冷道:“本座就说了,单凭此修行人之力,根本不足以攻破文庙,原来陛下还助了他一臂之力!一国之君,以皇印摧毁文庙,此事之大,实已通天!本座也好,段长老也罢,都已无权处置,唯有上禀圣殿,听侯法裁!”
他的常行令霍然抬起,一道流光破入天际……
李炽全身大震:“诸圣听我一言,此事……”
喀地一声,宛若苍天开裂,一把巨大的铡刀突然出现在天际,一股无尽的威严弥漫整个大隅。
“法裁!”
“天啊,法裁!”
轰地一声,满城学子全都跪下,不管身在何处,全都跪地……
“大隅国君李炽,容你一辩!”空中圣音传来,全国听闻,圣音如雷,震动在每个人的心头。
“上禀诸圣,弟子李炽有罪!融皇印之力于修行人之剑,实有之,但本意决非攻击文庙,只欲取林苏之命,定是林苏恶贼,刻意将攻击导向文庙,致文庙毁损。此贼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李炽脸上青筋暴跳。
京城文庙,圣殿在这一国最高的形象代言,任何人毁文庙,都必遭法罚,何谓法罚?死!今日李炽跟何素打了个配合,毁了文庙,原本该死,但是,圣殿对他网开一面,没有当场执行法罚,而是取消三届科考,另外,让他重建文庙,每日亲身礼拜。
李炽内心一肚子的包包,但此刻,突然听到“一法”,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林苏道:“一国京城之文庙,事关圣殿权威,亦是圣道之根,毁我文庙即是断我圣根!何其严重?本人提议:执令大人请出法铡以建圣道洗心道场,林苏,李炽,段十七尽置其下,由我等相互提问,但有违逆圣殿之言,但有违逆圣殿之行,法铡岂能容之?”
他这一喝,声震天地,气势如虹,天边的护京大阵,亦是杀机大盛。
他要赌一件事情,一件文庙打更人告诉他的事情,圣殿法宫,对林苏极其痛恨,而执行法罚的,恰好就是圣殿法宫!
空中圣音道:“林苏,本座亦容你一辩!”
而林苏的妙计,解读到如今,她几乎已经全都懂了。
就象她说过的,当一件事情难以正面解套的时候,就看当权者有没有“牙一咬,心一横”的决心!
“陛下,你得给个解释……”
林苏道:“三届科考,跨度长达九年,九年时间,无人能知是生是死,你们之路,实是已到尽头,圣殿铁规,苏亦不能违背,唯有一法,你们可前往我大苍国参加此次殿试!”
奏折阁里的宰相王群水,脸色陡然阴沉如水,整个奏事阁,阴云阵阵……
“我等十年寒窗,等的就是今年殿试,如今突然取消?”
这惩罚看起来象是罚酒三杯,但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失职接受质询也是惯例。
他突然也觉得左右为难,作为执令使,他从来没有为难的时候,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世俗之间,他宛若神诋一般。
整座京城,尽皆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此地离大隅京城幽都足有两千里之外,此时距京城文庙之毁也不过区区两个时辰,但发动终极一击的何素,却已经出了京城来到了北海之上。
“如何进?”
这一考,寄托着八万学子全部的希望,也承载着他们身后数以千万人的全部厚望。
声音一落,所有人全都惊呆……
林苏冷喝一声:“你才是胆大包天!莫要忘了你面对的是何人!本座堂堂圣殿常行,你都敢阴谋刺杀,今日我不妨面对你大隅国人实言相告,你杀我一回,我亡你一国!”
空中圣音传来:“段十七之提议,林苏你认同否?”
每个人人生中都是有重点的,国君李炽的重点可能是统治……
林苏手轻轻一抬,下方所有的人全部静音,无尽的希望通过眼神尽数在他脸上云集……
他们此刻身处绝境之中,个个愤怒忧心欲死,但有一根救命稻草都会抓住的,何况这根稻草来自圣殿高人,真的有可能会救命……
“是啊,大苍进士名额虽然比起上届提升了四倍,但这名额何等宝贵?哪有嫌多的?即便要给别国便宜,他也万万不会给到大隅。”
下方之人面面相觑……
“从你的脸色来看,你刚刚遭遇到了挫败!”雪千寻微微一笑。
一国之君的皇印,何等了得?那是统治一方国土的最高凭据,即便是准圣,他都可以抗衡,林苏有什么本事可以改变皇印的攻击方向?
无数人齐呼:“请常行大人指点!”
周义轻轻摇头:“法罚之下,何法可想?除非他与三重天关系非同一般,圣人出手方可逆转圣殿规程……”
空中圣音威严无匹:“虽是误毁,依然重罪,依《圣殿铁则》既定之规,大隅国,取消科考三届!着大隅国君李炽,立建文庙,九九八十一天之内,需日日亲身礼拜,不得有误!”
下方的众位学子突然炸了……
我的天,我刚才突然想到将这件突发的危机转嫁到林苏头上去,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但是,得意的劲儿还没过,转眼间绳索套到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一代雄君李炽,岂能不识如此险恶用心,一声怒吼:“胆大包天,敢当朕之面策反本国学子?”
圣殿如何能容他?
他危险了!
他本意是杀林苏的,他已经承认了。
“说说看,你与陛下精心谋划的大计,为何会失败?”雪千寻道。
是的,李济生、周义这一路行来,探讨良多,今日法罚一现,他们隐约猜到了林苏的终极目标,就是以这种最决绝的方式,给大隅文道当头棒击。
李炽心头也猛然一跳,他的目光终于抬起,跟林苏似笑非笑的目光对接:“敢问林常行,我国弟子入你大苍殿试,可有条件?”
最后关头,他真不敢直接对林苏下手,因为他知道,在林苏有了防备的情况下,在他一念就可返回圣殿的时候,他即便动用皇印也根本伤不了林苏一根汗毛。
但是,这小子胸有成竹的似乎根本就不害怕圣道洗心,而且他刚才的言语道理也足得很,他即便有毁掉文庙之心,也根本没有转换皇印之能!
但是,今天他很难。
北海之上,碧波万里,雪千寻站在人海分割线之外,静静地看着从人海分割线内侧飘然而出的一人,此人,赫然是刚刚还在大隅京城的何素。
李炽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如何跟圣殿常行当众辩论?最关键的是,他还根本辩不赢。
看似认可了与他的关系,但又巧妙地将仇恨矛头引向李炽,这语言艺术,这言语机锋实无敌也……
她赌李炽一定会“牙一咬心一横”,因为林苏对大隅的威胁,林苏跟大隅的仇恨,李炽对林苏的忌惮,都足以支撑这个判断。
下方学子更是心跳欲飞……
“段长老何其可笑也?你执掌京城文庙也不是一日两日,焉能不知文庙打更人的职责?文庙打更人有传扬圣道之职,更有以身护庙之职,你之文庙被毁,你敢说你未失职?失职之人不该接受质询么?你言你感觉蹊跷,本座更加感觉蹊跷,你如何就轻易让文庙毁于你眼皮底下?你到底是真心防护,还是内外勾结,有意毁我圣道之根?”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每个人都会面临的事,作为一代雄君,当然权衡得出轻重。
能如此下作吗?
圣道洗心,那是比文道洗心更高一个大层级的洗心法则,不管你是何等文心,只要伱还没有入圣,你就根本无从抵挡。
“两国乃是敌国,大苍国君会允许我大隅国的人挤占他的名额?”
林苏目光冷冷扫过:“你还真不敢!不仅仅是不敢,你还根本做不到!不信,你试试看!”
段十七脸色大变:“本座……此事与本座何干?”
何为国本,文道为尊的世界里,人才就是国本!
“即便他真的有圣人作背书,但大隅国文道遭遇重挫,难道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吗?他有什么理由去逆转?”李济生道。
如果真的启动法铡,后果他根本掌控不了,搞不好是一场轩然大波,伤这小子的可能性不大,伤其他人的可能性却是大得很,不管是铡了这个一国之君,还是铡了这个同在圣殿、且与法宫关系交好的打更人,圣殿一场大风波都在所难免。
“老朽就只有一个儿子,苦熬二十余年,等的就是本届科考,老朽跪请常行大人续道续命!”一个身着华服的老人嗵地一声跪在长街。
一个认字,毕玄机眼睛猛地闭上。
他当众质询林苏,问是否与他无关,不管林苏如何回答,都能在所有人心目中植入一颗怀疑的种子,这种子慢慢会转变成对林苏的痛恨,林苏哪怕是圣殿中人,身负一国学子的仇恨,他的路也就难走了。
但是,他指点一法是何意?难道说,他面对如此绝境,竟然还有办法?
圣殿法罚已下,比世俗间的圣旨还硬,谁有办法让法罚变更?
然而,事情一步步走到明朗的境地,林苏突然站出来,打算给大隅学子续命……哦,续道!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作为法宫之人,他其实很希望能审一审这个小子,只因为这小子一篇《法律》已经动摇了法宫的根基。
林苏轻轻叹息:“军事之中,一将无能而累死三军,治国之上,一君无道,祸及全国,古人诚不我欺也!”
下方数以千万人,心头齐动,尊使的意思是:这件大祸,是因林苏而起?
段十七深深一鞠躬:“大隅国君,往日一心向圣道,对老朽颇为尊敬,断然不会有以皇印攻击文庙之主观意愿,老朽以为此事颇有蹊跷。不若执令使大人将他们二人以圣道洗心之法则进行洗心,文庙被毁之事岂不真相大白?”
但是,他敢接受林苏的提问吗?
如果林苏问他,跟李炽之间有些什么交易,他敢说吗?
“跪请常行大人续道!”另一老人也跪下。
如今,该是最终结果出来的时候,何素偏偏是一幅死了亲娘的表情,印证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她与她父皇的绝户策肯定已经出台了,而且已经迎来了大败!
她实在很难想象,在李炽绝对控制的地盘,在大隅八方势力共同围剿的情况下,那个人还能翻起什么样的浪。
林苏的每句话都是如此的合理,打更人是有职责的,守庙就是他的职责。
下方的毕玄机一颗心瞬间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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