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高塔（2/2）
亚斯接着嘟囔道，“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许多人都赞美过隐秘之土的美丽，可另一方面，他们又很厌恶那座城市，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奥萨娜，这样强硬的态度，只会令我们之间产生分歧。”耐萨尼尔还试图劝说。
“怎么，你开始操心这些高层的事了？”亚斯笑着调侃道。
“我对诸秘之团的了解并不多，但按照以往的交涉来看，他们突然如此强硬，一定是内部出现了一些变化，”伯洛戈很懂行，知道耐萨尼尔在问些什么，“就比如国王秘剑突然停止了与我们的交锋，是因为侍王盾卫正在境内引起骚乱一样。”
这并非没有可能，如果诸秘之团想分裂莱茵同盟的力量，那么他们将变得比国王秘剑还要可恶至极。
“没有分歧与误解，诸秘之团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还有……
奥萨娜沉默应对，暗地里，她已攥紧了拳头。
抵达秩序局前，奥萨娜就意识到了此行的不易，诸秘之团预见了战争的到来，但先贤议会并不想掺和进其中，就像焦土之怒时那样。
“没有，他们非常排外，秩序局内只有少数人去过那，但具体详情，去过的人都闭口不谈。”
越来越多的猜疑在伯洛戈的脑海里生成，就在它们快要挤爆伯洛戈的脑袋时，清晰的脚步声闯入了伯洛戈的脑海，打断了这万千的思绪。
耐萨尼尔不是小孩子，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绝对的中立，至于奥萨娜曾提议的签订条约……条约就是用来打破的，耐萨尼尔同样不会相信分毫。
伯洛戈被这个词逗笑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凝华者中也有身份歧视这种东西。
“除非必要，他们从不踏足尘世，”亚斯解释道，“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都生活在隐秘之土中。”
“乡下人？”
“霍尔特？他在秩序局内算是特殊的吗？”
“他们大概是以为，秩序局腹背受敌，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他们了，只能不断地向他们妥协。”
如同一串致命的猜疑链。
“诸秘之团的城市，也是唯一的城市，据说那座城市藏于原始的丛林之中，是一座完全由凝华者统治的城市。”
诸秘之团的使者们还未入场，伯洛戈对着身边的亚斯低声道。
耐萨尼尔深呼吸，他合上了文件，高声道，“那让我们换个更有诚意的谈判方式吧。”
伯洛戈叹了口气，光是听耐萨尼尔这粗糙的赞美，他就知道有麻烦了。
“自然如此。”
现在劝说无望，耐萨尼尔不禁在思考“消失”这部分，难道真的要在战争开始前，先在莱茵同盟的内部进行一场内战吗？
“我一直觉得人不该活的太久，哪怕是荣光者也是如此，就像食物会变质一样，人活久了，也难免如此。”
“诸秘之团是有什么倚仗吗？觉得自己有资本和秩序局对立。”
伯洛戈随意地敷衍了过去，身子向后靠，看起来颓丧的不行。
“我想前几次的讨论，应该足够了吧。”
奥萨娜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我只负责传达先贤议会的意志，剩下的我一概不知。”
遗憾的是，这种想法刚冒出来没多久，就被伯洛戈自己否决了。
“他们想置身事外。”
如果魔鬼已经知晓了‘人类知晓了世界的真相’，现在只是装作不知道，在暗地里已经调集了军队呢？
“如果我们双方都不肯妥协的话……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吧？”耐萨尼尔说。
亚斯斜视了伯洛戈一眼，他想说些什么，话没说出口，又无奈地叹气。
背叛者总比敌人更值得憎恨。
伯洛戈问，“他们不怕秩序局的施压吗？”
“我以为我才是最年轻的守垒者。”伯洛戈开玩笑道。
耐萨尼尔说着从里怀里掏出一根香烟叼在了嘴上，“毕竟不死者可没法接入众者。”
亚斯不用去看，就知道伯洛戈指的是谁，耀眼的人在哪都很耀眼。
诸秘之团们入座，伯洛戈扭头打量着他们，他们每个人都精致的不像话，表情严肃冷漠，像是带着一张面具。
“你们拒绝履行协议，还试图置身事外，已经令我们很不满了，如果是在往日，我们会既往不咎，可在这个特殊时期，你们只会让我倍感失望。”
耐萨尼尔轻轻地点头，然后拍了拍手，“那么散会吧，各位。”
会议室内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那么一两个，耐萨尼尔看向还呆在座位席上的伯洛戈，他露出爽朗的笑意。
奥萨娜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隐秘之土从不对外公开，我需要一份使团名单。”
“你去过吗？”
魔鬼千变万化，就连秩序局内部都藏着一头名为贝尔芬格的魔鬼，伯洛戈不确定其他的势力之中，是否也有魔鬼的眼线。
千百年以来，人类之所以能在与魔鬼的抗争中，获得一定的胜利，很大程度上要感谢于，魔鬼们之间并不团结，乃至相互敌对，在他们的互相内耗下，人类获得了苟延残喘的余地。
“呦，伯洛戈，我们外勤部的新星。”
“不止如此，”亚斯说，“他们还觉得这是一个彻底摆脱秩序局的机会，试着拿自身的倾向来要挟我们，以获得更大的自由。”
伯洛戈意识到，当他抛出天外来客的情报，强行让所有人团结在一起的同时，这也无异于让魔鬼们站在了一起，一致对外。
伯洛戈不能让魔鬼们意识到，人类已经知晓了世界的真相，以此提前展开两界的决战，并且他又必须在避开魔鬼的视线下，联系起其他势力。
“那是哪？”
奥萨娜不再多言，直接动身离开，她已经等不及地想回到隐秘之土了。
伯洛戈如梦初醒般看向门口处，他见到了那些衣装神秘并带着几分华贵的人们，他们就像旧时代的贵族，与秩序局格格不入。
“保持绝对的中立吗？听起来可太理想化了。”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霍尔特是秩序局近些年最具天赋的人，也是我们之中，最为年轻的守垒者，决策室很看重霍尔特，在我们的私下讨论中，我们一度觉得，霍尔特会是副局长的接班人，待他晋升荣光者后，他也将是秩序局在接下来三十年内的最强战力。”
“就像霍尔特那样？”
“算不上威胁，我只是想把利弊说清楚。”
“哦……”
伯洛戈刚想感叹几句，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伯洛戈打量着耐萨尼尔的脸，沧桑的面容上，写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该走了，伯洛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