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空着手回去不好看(2/2)
卫燃重新拿起刚刚塞住对方嘴巴的那团枕巾,“等下我问问你堂兄,如果答案不一样,你们俩今天晚上就去地下室住着吧。”
“带回去吧”
“死了吗?”卫燃低声问道。
在最后两个房间里侧耳倾听了一番,卫燃从兜里摸出两根儿白天时候问秋实借的发卡,轻而易举的捅开了锁死的房门。
“说!我说!”丁荣富立刻认怂,干脆的将密码告诉了卫燃。
“呦——!原来在这儿藏着呢!”
当这扇门被轻易推开时,卫燃便意识到,这房间里八成根本没有人。
“我先去找丁荣富问点儿事情,等下还会过来问你。”
“我们查到关家姐弟和他们的同学,似乎和.和那些人有来往!”丁荣富压低了声音说道。
丁荣富的场面话都还没说完,卫燃便给他来了个大耳刮子,“不说是吧,好办。”
掩上房门,卫燃摸出打火机点燃了床头的烟灯,接着又点燃了桌子上放着的两盏煤油灯。
“你小子不老实”
“为为啥啊”
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卫燃一番思索之后,用手电筒指引着满身是血的陶灿华过来,贴着对方的耳朵悄声嘱咐了几句之后,关了手电筒,带着他站在了一间房门的两侧。
“别,别!”丁荣富立刻慌了神,“我,我想起来了。”
闻言,床上的丁荣富立刻点了点头。
“别空着手回去,不好看。”卫燃指了指餐厅拉着窗帘的窗子,“顺便带两口袋大米回去。”
伴随着格外清晰的“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彻底打开,一个穿着大裤衩子黑布鞋,光着膀子的敦实汉子拎着一盏煤油灯,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是根本就没有关门的意思。
与此同时,卫燃也找到了几件雨披,将其中两口袋大米包裹严实之后,抬到了小船上,顺便还往上丢了几根大白萝卜。
恰在此时,又是一道伴着惊雷的闪电划过夜空,卫燃也借着一瞬间的光亮,快速扫视了一眼餐厅里的情况。
“下什么蛋下蛋”
“快”
“少废话”
“哪来的小娘们儿?”卫燃低声问道。
“接下来别动”卫燃说着走了过去,开始忙活起了撬锁工作。
见状,卫燃压下心头的疑惑,招呼着陶灿华就往第三个房间挪动。
眼瞅着对方就要转身看到躲在另一边的陶灿华,卫燃不敢多想,起身的同时,也已经将手里的刺刀贴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对方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
“你出来的那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吗?”卫燃继续问道。
“也也是”
疼的眼泪都出来的丁荣富哆哆嗦嗦的答道,“客厅,客厅大沙发的下面!”
相比之下,倒是丁荣富的那个堂弟还算有俩钱,卫燃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便从他的房间里翻出了三四十块银元以及两条残存着牙印的小黄鱼。
闻言,陶灿华立刻跳上了那条小船,拿起里面的一个搪瓷盆卖力的开始往外舀水。
听到动静的卫燃将左手藏在身后收起了刺刀,“你们三个赶紧搬东西,记得用雨衣裹一下,那些大米沾了脏水可就不能要了,记得别点灯。那谁,你来一下。”
要说这些汉奸看似日子过得逍遥,实际上却个个都是身上蹦子儿没有。
“那边关着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又是怎么回事儿?”卫燃嘬了口烟笑眯眯的问道,“让我挑几个回去怎么样?”
这还没完,临走之前,卫燃还招呼着陶灿华帮忙,用那些曾经禁锢那些小丫头们的锁链,将那些尸体全都以一只脚朝上的姿势吊在了门框上,并且用刀额外割开了手腕。
“你也过来”
卫燃朝着年龄最小的许克勤招呼了一声,带着对方走进养鸽子的房间,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声说道,“把这些鸽子和鸡都带回去,嘱咐杨妈,今天晚上就全杀了,鸡毛鸽子毛全都烧干净,杀了的肉今天晚上能吃也都吃了,最后把骨头也丢的远远的。”
“给刚刚摔下去的那个补一刀”卫燃说着,已经从尸体身上拔出了刺刀,摸黑走向了餐厅的方向。
这个被扎泄了气儿的汉奸只觉得喉头发甜,肚子上也火辣辣的疼,可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的陶灿华却并没有停下,拔出几乎将对方扎透的那把剔骨尖刀,“噗!”的一声,一脸狠戾的扎进了他的胸腔里。
“把舌头往后缩啊”
“明白了!”
丁荣富仅仅只是把这个字儿说出了最多一半便意识到了不妙,可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拿起了他的另一只还没受过刑的手。
“送去了,全都送去了,姑姑还自己额外搭上了一口袋大米呢。”
贴着耳朵将房间里那五个小姑娘的情况以及后续可能引起的麻烦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最后走到麻将桌边将没吃完的烧鸡捡了捡凑了一大盘,卫燃一番踅摸之后,先穿上刚刚找来的雨衣,接着又用一块看着还算干净的白毛巾蒙住了脸,这才撬开了那道从外面用挂锁锁住的房门。
说完,卫燃无视了这个中分头惊恐的神色和那只趴在床脚的大猫,手里惦着捡来的银元和金条走进了丁荣富的房间。
卫燃故意沙哑着嗓子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很快你们就能离开了。”
卫燃笑眯眯的嘀咕了一句,转而问道,“都谁知道这件事?”
推开房门,在手电筒提供的光束下,他和跟进来的陶灿华立刻看到床上躺着个梳着中分穿着大红色的裤头儿,怀里还搂着一只大猫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陶灿华终究还是忍不住,贴着卫燃的耳朵问道。
先去空着的那张床上拿了一条枕巾缠在手上,卫燃随意选了一个呼噜声最小的,一手用枕巾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也不分先后的将刺刀捅进了他的胸腔。
卫燃说着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加固窗户的木窗挡板,最后推开了窗子,指着外面飘着的那条船说道,“就用它吧,你把里面的水清一清,我去找块防水布。”
这汉奸声音小了不少,“都是别人家的黄闺女,拿来换粮食的,我们攒够了一批,就给太.就送到日租界的妓院里卖了。”
或许是因为卫燃开门时的动静,又或许是因为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她们脸上的黑布套的时候她们感受到了些许的亮光,此时,这些身材瘦小的姑娘全都瑟缩起来,相互依偎着躲在了墙角处。
果不其然,随着房门一点点打开,借助着时不时划破夜空的闪电,他也清楚的看到,这个当初他杀了鬼子娘们儿的房间里别说人,连床都没有一张。
将搜刮来的黄白之物托陈狗鱼连同那些粮食和大白萝卜一起送回去,卫燃带着被他留下来的陶灿华,将这房子二楼所有被沙袋和木板加固过的防水设施全都推倒拆毁,接着又打开了所有的门窗,把外面的风雨全都邀请了进来。
在手电筒的光束下,他立刻便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丁荣富,以及床头柜子上放着的大烟枪和烟灯。
这行云流水般的一套下来,别说把卫燃给看愣了神,就连被他钳制住的那个汉子都瞪圆了眼睛。甚至卫燃都怀疑,要不是自己捂着他的嘴巴,这货估计还得拍着手叫一声好呢!
显然,现在可不是叫好的时候,卫燃用手里的刺刀推了推,压着那个突然帮他们开门的人往陶灿华的方向走了几步,直到两人来到客厅,他这才问道,“丁荣富在哪个房间?”
打发走了划着船往回跑的陶灿华,卫燃却是根本没有关窗,甚至踹到了阳台上的沙袋。
“你出来干嘛的?”卫燃继续问道,接着却闻到了尿骚味儿。
“你手里不是有枪吗?”卫燃反问了一句,迈步走向了那扇尚未来得及关门的房间。
恰在此时,被卫燃第一个抹了脖子的人也彻底失去了力气,咕噜噜的滚下了楼梯。
这还没完呢,等到灯光不再笼罩卫燃和那个被他控制住的汉奸,陶灿华不但用刀托着那盏煤油灯重新站了起来,最后还用手里的刀轻轻往上一挑,将那盏仍在释放光亮的煤油灯稳稳的送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托着。
许克勤心疼的看了眼房间里的那几只母鸡和鸽子,“兴许还能下蛋呢。”
果不其然,当他用刺刀在麻袋上戳开一个洞眼的时候,立刻便看到了白的大米。
接着又如“两年前”那样,反复两次拔出来捅进去扎烂了肺叶,这才用手里那块弥漫着头油味的枕巾擦干净刀身,又挑了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继续做起了治疗打鼾的专科大夫。
“连这俩一起送过去”卫燃指了指身后,“让哑巴叔把这俩货弄到郊外处理了。”
卫燃像个十足的变态一样一边摸着丁荣富的手一边继续问道,“你们都调查出来什么了?”
“对”
将最后的两口袋粮食用雨衣包裹好了装上船,卫燃又从沙发下面一番摸索,顺利的翻找出四条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黄鱼。
和第一个房间不同,这个房间不但上锁了,而且是从外面上锁的,甚至那锁舌都并非原配,而是后来加装的。
回过味儿来的许克勤咧咧嘴,和陶灿华各自拎起鸡笼鸽子笼就往外走。
然而,当他举着手电筒走进这个狭小的房间时却愣了愣,这房间里的木地板上铺着一条被,其上躺着一排五个,看身形恐怕也就十四五岁甚至可能更小的小姑娘。
“想起来什么了?”卫燃继续问道。
再看看周围,离着不远的一张桌子上还放着一把杆秤和两大筐装的冒尖的白萝卜。
“噗通!”
丁荣富倒是相对更加警醒一些,只不过,他也仅仅来得及问了这么一句,便被卫燃敲在耳后直接打晕了过去。
这话刚一说出口,丁荣富的脸色便已经有了变化,但很快,他便压下那隐隐的不安陪着笑说道,“那肯定给他们半口袋大米谷子之类的,打发他们走了。”
卫燃心头一沉,接着却发现那盏即将落地的煤油灯却已经被一把染血的剔骨尖刀从灯座处给稳稳的托住。紧跟着,救下这盏煤油灯的陶灿华却像是在炫技一样,以一个蹲着的姿势,用狭窄的刀面托着那盏油灯,悄无声息却格外灵活的往远处倒退着走了几步!
陶灿华立刻想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可紧接着他便问道,“可是丁家兄弟怎么处理?”
故技重施废了对方的行动能力,卫燃和陶灿华以最快的速度,将二楼剩余没有从外面上锁的房间都简单的搜刮了一番。
“我们在发大水之前遇见一个偷偷贴大字报的”
“你回去搬救兵”
“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卫燃朝着对方脸上喷了一口烟团,“她们的父母你给弄哪去了?”
然而,这次都还没等藏好的卫燃伸手打开房门,那道门却“咔嚓”一声,自己开了!
见状,卫燃立刻将手缩回来,同时另一只手也举起了那把刺刀。
别看丁荣富那屁话说的轻巧,但卫燃这个后世来的过客却清楚的知道,那些小丫头们的父母别说能不能离开许进不许出的英法租界。
恰在此时,陶灿华和陈狗鱼也各自划着一条船赶了回来。
“那那个”这身材顿时的汉奸立刻抬手指了个方向。
闻言,卫燃却压下了心头的杀意,用那团毛巾重新堵住了他的嘴巴,并且用皮带进行了固定。
“来的正好”
至于此时站在楼梯口的卫燃,却一手揪着被扭断脖子的那人的后脖领子,一手抓着被捅穿后心的那人的腰带,小心翼翼的让他们躺在了地板上。
“对,对!”
卫燃同样贴着对方凑上来的耳朵解释道,“这小楼儿前两年出过命案,据说还闹鬼呢。如今不但又有人被吊起来放血,而且丁家兄弟还失踪了,你觉得谁会是凶手?”
闻言,陶灿华身体一颤,随后点了点头,“以前和我爹在北平弹琴唱曲儿的时候,攮死了仨打我爹的大烟鬼,然后我们才跑来的津门。”
“那时候你多大?”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十六”陶灿华越发用力的摇着船桨,“我爹把我托付到戏班子里之后不久,他就不行了。”
闻言,卫燃暗暗的叹了口气,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性格木讷,但却聪明又勇敢的年轻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