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
「配偶?喔我们不是……我跟他没有要结婚,我们只是朋友。」我有些尴尬地澄清。
「朋友?喔我好像没有遇过,朋友之间来做预售屋转让的……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侣,是未婚夫妻,因为你们看起来很登对,也似乎很相Ai……」销售人员不经意地喃语着。
「我跟他,没有相Ai……虽然我Ai他,但是他没有Ai我……」我不禁脱口而出了真心话,可能是因为锺梓军此时并不在场,而眼前的销售人员对我来说,反而是个说出真话也无所谓的陌生人。
「啊这……」这位接待专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接话。
但其实他不用回覆我任何语句,因为我本来就知道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预售屋转让的程序。
我拿到了锺梓军赠送的结婚礼物,却没有拿到我幻想中的结婚证书。
我幻想中……跟锺梓军私奔登记的结婚证书。
我真的,真的只能跟他道别了吧?
我要搬去台北,他要出国旅行,我们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面。
「嗯那个,我们的新房子已经整理好了,我这个周末要举办一场新房的入厝party,你有没有甚麽,想要邀请的人?」某一天,张复恒突然这样地问我,而他此时已经是我的未婚夫。
「嗯我可能要想一想,要邀请谁?我有以前在台北工作时的同事。」其实我都还没有跟前同事们提过,我即将要结婚的消息,所以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邀请。
「那好,你想一想,要找哪些朋友过来,想找几位都可以;名单可以先跟贺叔讲一下,贺叔会负责安排。」张复恒倒是很想认识我的朋友,他本来就是交游b较广阔的人。
结果我都还没想好,那份要跟贺叔通报的好友名单有谁,倒是贺叔先过来找我商量。
他商量的不是宾客名单,而是我与张复恒的婚姻。
「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一直反对这桩婚姻。」贺叔倒是一见到我,就摆脸sE。
「嗯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实话实说。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觉得复恒太孩子气,怎麽能够把婚姻当作是儿戏?这麽快就下决定的呢?而且,居然还是要娶一个不Ai他的nV人!」
「呃,贺叔你?」我心里想:你跟我又不熟,怎麽会知道我Ai不Ai张复恒?
「我是Ga0不懂啦!你们几个年轻人在桃园时,到底Ga0东Ga0西的在Ga0甚麽?但是复恒的金流,一向都是在我掌握之下,所以我知道几个月前,他突然汇出了一笔66万给你,我要他跟我解释缘由,他说是一场与锺梓军的投资竞赛,而且这个竞赛与你有关。」贺叔听起来很不悦。
「原来你也知道投资b赛?」看来张复恒真的逃不出贺叔的监控。
「我一听就知道不对劲!复恒他根本就是输了锺梓军在赌气,他知道他在投资能力上输给锺梓军,就故意要把锺梓军的nV人抢过来,这简直是乱七八糟!瞎Ga0一通!我都快要被他气到中风了。」贺叔看起来,委实七窍生烟。
「我不是……不是锺梓军的nV人……」我的神sE倒有些尴尬。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只知道你即将要嫁给张复恒,但我始终都觉得,复恒他没有想清楚,他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了,但是过去一直在我保护之下,我觉得他根本就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我很反对他结这个婚,趁着现在,你们还没有正式登记,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贺叔居然像是要劝退我。
「甚麽意思……甚麽转圜余地?」而我也想知道,贺叔要怎麽劝退。
「我主动说要负责,帮忙筹办这一次的party,其实是因为我要把一些金融圈的人找来,我可以替你引荐其中一个,叫做沈志诚的经理人,他是锺梓军以前非常熟的同事,几乎是称兄道弟般的交情。」贺叔居然也明白讲了作法。
「锺梓军的同事?」
「对,我要你去跟他聊聊,多了解一下锺梓军的过去,再好好想想你的婚约,是不是真的要付诸实行。」
我突然明白了贺叔的目的,他是希望藉由锺梓军的同事之口,让我又思念起锺梓军,这样我就可能会悔婚而去,会放张复恒单身自由,这样贺叔就得回了他的摇钱树。
通常在少nV言情中,贺叔这种人担任的,都是阻扰男nV主角相Ai的反派。
但是在我自己的这段剧情中,我却竟然有点感激贺叔的出手与作为。
因为那让我终於明白了一切。
知道锺梓军为什麽不愿意要我……
「梓军吗?原来你也认识他?他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可惜在业界才发光发热没多久,就突然消声匿迹了。」那一天在party时,沈志诚跟我聊起了锺梓军,态度似乎颇为热络。
我於是也主动提问道:「其实我很好奇想知道,梓军他当初为什麽突然退休?复恒说是他赚饱了退休,但我其实隐约有听梓军说过,他好像是生了一场病後,才对人生大彻大悟。」
「梓军是赚饱了吗……嗯他应该是有赚到财务自由的程度,但是以他过往的好胜心,他是不太可能这样就满足,他一定会想继续拚下去的,他突然急流勇退的原因,应该是他身T真的出了问题。」
「出了甚麽问题?」我此时突然觉得,当初锺梓军告诉我的疾病,应该不是真的。
「其实梓军离开之前,一直都没有跟旁边的人讲清楚,我们大家猜来猜去,其实也都不太确定;不过,我们有一些共同的生活圈,有一些固定都会往来的专业人士,包括了医师,也包括了律师。」沈志诚且忆且道:「所以我们这些朋友间问来问去,就会有人突然提供线索,说是曾经在某间医院的高档VIP门诊,见过梓军去求诊,当时他是去看诊肿瘤科的林医师。」
「肿瘤科的医师?」
「对,其实这个林医师,过去也跟我们几位经理人有往来,他也算是我们的好朋友,所以我们同事当中,若有谁的家人罹癌,通常也会去找这位林医师看诊……只是没想到,某一天有个同事跟了家人去找林医师时,刚巧撞见了梓军,而梓军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去看病的,不是陪别人去。」
「所以是他自己要看病,是他自己……罹癌了?」
「这是我们的猜测,因为林医师不肯透漏,毕竟这是病患的yingsi,就算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也不太愿意对我们讲太多。」沈志诚略为保守地说:「不过後来这个猜测,又进一步得到证实,因为之後又有另外一位朋友,有听说到梓军去拜访某位律师的消息。」
「律师?」我很讶异连律师都有关联。
「对,这个律师的主要业务,并不是替人打官司,而是专门替人立遗嘱的。」
「遗嘱?所以锺梓军是找律师,要替自己立遗嘱吗?」我简直难以置信。
「这也都是我们的猜测,毕竟大家都是老同事,我们一直很关心梓军,虽然各种线索,众说纷纭,但是我们把医师与律师的这两个线索凑在一起,就推测梓军应该是得了某种癌症,而且属於不太好医的那一种,所以他才替自己预先安排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