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孤立烧烤店打工，狗血相遇，扇耳光（2/2）
章野笑着：你们都养尊处优，怎么会懂我们底层人民。你可能认为坐个地铁公交就是亲民了吧，哈哈。
我突然想到有次坐公交，秦子豪连公交卡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坐公交。
送我到家小区门口，我靠在章野胳臂上轻轻打呼，章野等了我一会，我突然感到冷打了个喷嚏才醒，章野帮我摘下头盔。
摘掉头盔，好巧不巧，迎面是王雷，韩烈，秦子豪，黄宋，杨阳，五个人玩了一天也刚打车回来。
他们驻足而立，我坐在章野后座忘了下车，五对二，七个男生，分成两队，互相注视。
我感到11月的空气里有火药味。秦子豪眼睛紧盯着我，嘴唇抿紧。
我收回目光，按着章野的肩膀跨下车，头盔还给章野。
对着他们说：回来啦，休息吧。
而后我对章野说再见，自己进了小区按了电梯。
电梯刚关上又打开了，雷哥和韩烈愤怒着一张脸进来。我们三个人站在电梯里，大家像陌生人一样。明明曾经那么熟悉。
我真的不想这样，主动开口：今天过得开心吗？
寂静，狭小的空间回音都没有。
我笑了一下：真没必要这样。
韩烈转头：你今天开心了吧？
我说：难道你们不开心？
雷哥终于开口：当然开心，尤其杨阳最开心，几乎长到秦子豪身上了，两个人一整天没分开过。
论扎人，没人比得过雷哥了。
韩烈也找到诀窍笑着说：还真是，黄哥都吃醋了，杨阳真是厉害，难怪能第一次就睡到秦子豪，我要是秦子豪，我也难过他那关。
轮到我不说话了。我没有任何立场和脸去指责他了。没想到我也有这天。我第一次感到，我和秦子豪就要结束了。真的结束那种。
韩烈捂着鼻子：你他妈到底跟个烧烤boy吃了多少烧烤，浑身味儿！自己闻不到嘛？看来你重口啊，不喜欢秦哥的味道，喜欢这他妈的骚味，啧啧啧。
我还真的已经闻不到了。我转身，上前一小步，抬手，重重给了韩烈一耳光。
韩烈退后半步，惊呆了，立刻就要扑过来，被雷哥一把抱住。
我说：你别做了两天明星尾巴翘上天，滚你妈的蛋。
电梯到了，雷哥把愤怒的韩烈压在墙上，我径直出来，进屋，跟爸爸寒暄几句，爸爸说我做得对，人就要知恩图报。去了浴室，脱光衣服洗澡。
洗完澡出来，韩烈已经在我房间了，手插着胸站着，一脸怒容。
：你他妈为了那个外人扇我脸？！
韩烈还是很气愤，压低声音质问我。
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请你出去，我这骚房间会熏坏了你这个大明星。
韩烈上前一步揪着我的睡衣领口：要不是雷哥命令我不能动手，你他妈现在已经在地上了。
我盯着他说：你再对我说一句他妈的，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给你点规矩。
韩烈咬着牙怒视着我，那三个字在嘴里硬是没吐出来。我生气不是因为他说我有味道，也不是因为他骂我，而且他称呼章野是“烧烤boy”的那个语气，实在轻蔑。仿佛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阶级，而章野是低人一等的。仿佛我跟章野厮混，就是自甘堕落，主动降级，沾染一身骚臭。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忘了自己的出身。
我一把打落韩烈的手：出去。
韩烈眼睛通红，想吵架又怕迎来林校长和姑姑，想打我又发现下不了手。他第一次被表哥教训到，这个从小到大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表哥突然雄起来，自己还真的招架不住。那种气势让自己没法下手，哪怕知道他并不是自己对手。
韩烈出去了。我打开手机听音乐。
秦子豪发信息给我：主人，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和杨阳没啥。
他还愿意理我，但是只把我当主人。
我说：知道的。
回复一个笑脸。
突然觉得好官方，我和秦子豪什么时候也这么疏远了。
秦子豪躺在床上，看着林榕发的那个笑脸失神。这个僵硬的笑脸好陌生。渐行渐远的感觉袭来，他打开手机，翻到分手100天后复合那天，王雷在操场给他和林榕拍的合照，两个人手牵手，笑得那么开心，幸福，未来那么光明。这才过去多久，物是人非。秦子豪感到深深的孤独，今天一整天，他知道他们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是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游戏再好玩，漂流再刺激，他都没感觉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只想飙车，但是林榕又不允许，他失了魂一般。
杨阳揩了他一整天的油他都没在意，甚至还下意识给杨阳挡水，就像为主人做的那样。杨阳很激动，似乎要哭了。秦子豪心里想着自己不过随便伸伸手，就让某些人激动不已，但是自己全身心交给林榕，林榕却不好好保管，自己在林榕那里一无是处，落魄狗一般，在杨阳，黄宋这里，却是偶像般的待遇被供着，落差太大，秦子豪第一次可怜这些人，本质上，他们和自己一样，爱而不得，被爱的人逼疯。所以他今天格外温和，配合着他们的游玩计划，假装开心。
直到晚上回来看见的那一幕，林榕带着章野的头盔在章野肩膀上沉睡。睡的好香，好沉，章野一动不动，等着。林榕从来没有睡过自己的肩膀，自己也没有这样等着他醒来的机会。秦子豪一整天的伪装在这一刻失败。他内心痛到无法呼吸，快要站立不住。心痛原来是这种感觉，心脏剧烈收缩，无数小刀雕刻。秦子豪忍住不叫不出声。可是林榕下了车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回来啦，休息吧”。秦子豪的心，爆炸一般疼痛。
小时候的那只兔子死了都没有这么心痛。
秦子豪弓着身子躺在床上，眼泪流淌出来，湿了枕头。失去爱人只做奴，固然可以，但是没有了灵魂，曾经沧海难为水，要是没体验过爱还好，关键体验到了，要回到原先，这比割肉还要痛。秦子豪深夜哭泣，他厌恶流泪的自己，但是最近，流的泪也太多了。
我本来因为被朋友们抛弃而沮丧，又被章野，李学邀请欢聚而快乐，又被章野的妈妈的话感动，最后又忙了一整天，感受到章野的不易，又处理了场纠纷，目睹了秦子豪和杨阳的快乐，又扇了韩烈。不可谓不精彩的一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也许，艺考完，真要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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