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吃挨打没力气（2/2）

谭钰瞥了他一眼，鼻腔里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哼，没再搭理沈青，兀自夹了些鸡蛋又往碗里倒了点汤汁浸泡米饭，自己端着碗优哉游哉地细嚼慢咽着，过程中无视了沈青或打量，或抬眼，或对视的小动作，整个餐桌上只能听见谭钰的咀嚼声。

等男人那碗米饭快见底了，沈青的饭碗还是白白的一座小山，热气还没散。沈青垂着眼睛只能看见那只剩下红色西红柿的番茄炒蛋，他觉得很尴尬，想说些什么，在哭之前他只有见到谭钰好好发泄一通的念头，等到哭过之后老老实实地和他面对面吃饭，才难对今天的情况抛诸一词。

谭钰吃干净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抬眼看了下沈青，对上的只有对方忌惮有瑟缩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碗筷往桌上一撂，清脆的声音让沈青心中一颤，紧接着就听见谭钰沉着的声音，“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你真的心里决定好了？”

谭钰的声音沉冷，表情还是与平常那样看着与人和善，但语气却是比平成冷了几个度，彰显着他的无奈与不悦。分明是对方先来找自己的，结果现在反倒成了自己逼问他。

他默默地给了沈青十秒钟，与心跳加速不冷静的沈青不一样，谭钰的心跳平稳而冷静，每一次泵血都是一次倒计时，等到默数到十的时候，谭钰表情的阴郁加重，“有问有答是一种礼貌。”

沈青深呼吸一口气，两只藏匿在餐桌底下的手是他唯一可以宣泄紧张的地方，紧紧地攥着拳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逼迫，羞耻心的一种突破。又不是没做过，又不是不认识，看见谭钰心情会好，对方有耐心听自己发泄，把这种根本没用的只会徒增烦躁的负面情绪交给他有什么不好。

半晌他才点了点头，幅度之小让人根本看不见，如果不是谭钰一直注视着沈青的一举一动，把对方的所有尽收眼底，甚至都难以察觉。

点个头都这么不情不愿，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强迫来的。谭钰嘲讽的轻哼一声，似乎并不满意他这个并不规范的动作，“有嘴就说话。”

沈青抿抿嘴，虽然此时的窘迫已经很难支撑他抬起头与谭钰对视，但还是想要观察到对方的一颦一笑，匆忙慌乱之间抬了两下眼皮，一下就注意到了谭钰蹙着的眉毛，这才立刻回答道，但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哦”字。

行吧，也算他回答了。谭钰对沈青更多的是觉得对方可气可笑又幼稚的无奈，摆了摆手这件事算他过去，随即表情换上了先前在办公室聊天的那副正色。

谭钰双手拄着脸，眼睛直视着别扭的沈青，“那吃饭吧。”他淡淡的发出了在沈青看来的第一个命令。

刚才吃不下，现在被这么羞耻的逼问之下沈青当然更没胃口，刚想摇摇头再次拒绝，临近嘴巴的那一句：“我不想吃”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男人给他下的最后一次通牒。

“不吃待会儿叫得没力气扛不住打了，我也不会停手。”谭钰面无表情，语气温柔却说着无比残忍的狠话，将面前只剩下西红柿的番茄炒蛋像沈青的方向推了推，“想清楚了，确定不吃？”

沈青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全身一紧，但肚子里都是情绪，相反，许久没有和谭钰有过这样的接触反倒让产生了一丝逆反的兴奋。面前红色的番茄汤看着就酸涩万分，让他不觉咽了咽喉咙，“我真的不饿。”

自己给过他机会了，沈青也是够会让人惹不快的。谭钰从椅子上站起来，白了他一眼，二话没说就把他面前动都没动过的米饭端走，兀自走回厨房拿着保鲜膜套上放进冰箱，嘴上似乎还没好气地说了浪费。

转过身看还杵在椅子上的沈青，自己每走一步，对方的眼神似乎就有所颤动，这么怂说话还这么勇，让谭钰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走到他跟前轻轻敲了敲桌面，“起来，跟我走。”等到他都已经掠过沈青走出去两步，还是没听见身后的动作，又无语地转过身，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厌烦，“现在连走路都做不到了？”

沈青想站起来，对上男人不悦的语气更是多了一丝瑟缩，腿像是麻木了一般，屁股被钉在了椅子上，在谭钰炙热目光的扫视下看了许久，这才扶着桌板缓缓撑起了身子，抬头还没对上对方的眼神，谭钰却只留给他了一个几步之外的背影。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分明只是在不足两百平米的家里，一段路程让跟随的沈青看来尤为煎熬，只能低着头看着谭钰的后脚跟出神，什么时候对方停下了脚步都没回过头，差一点撞到了谭钰的身上。

谭钰回过头看到近在咫尺贴着身子，差一点就要撞上来的沈青，眼神中划过不知是嘲讽还是可笑的一抹笑意，与瑟缩的对方对视两眼，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地拉下，推开房门。

沈青通过刚才谭钰意味深长的眼神掩饰不住好奇探知的目光，少了些窘迫，跟在对方身后走进阁楼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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