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完结)(2/2)
薛均潜说不会再有人像陈俭一样和他纠缠在一起了,对陈俭来说,他的人生似乎也不会再出现一个薛均潜。他想,不如两人就此作罢,未来也一定会有各自灿烂的前路。正想说出些决绝的话,低头却嗅到薛均潜外套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从前的许多事都像浪潮一样将他席卷进过去,陈俭的世界天旋地转,耳边似乎听见薛均潜焦急的呼唤。再然后他像是回到以前,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抱起,可能是父亲,也可能是薛均潜,不外乎只有这两个人会这么对他。他感到身体正在迅速地发热,接着是浑身发软,陈俭猛地清醒过来,自己提前进入热潮期了!
他睁开眼,看到薛均潜一脸焦急地抱着自己往刘叔家里赶,用微弱的声音说:“车上应该有抑制剂,去车上。”
薛均潜加快脚步往车的方向赶,低头一看陈俭红透的脸,把他的头往肩上靠,企图用信息素帮陈俭缓解一下。等到了车上,按照陈俭的指示在背包里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抑制剂,但此时的陈俭已经热到神志不清了。没有抑制剂,陈俭很难一个人度过这次假性热潮期。他把陈俭从车后座抱起来与自己面对面,摇了摇陈俭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但陈俭只是睁眼看了看眼前人,又很快毫无戒备地闭上了眼。薛均潜没办法,掐了一把陈俭的手臂,说:“陈俭,我可能要咬你一口做个临时标记,这样你会舒服点,可以吗?”
陈俭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薛均潜让陈俭的下巴枕着自己的肩,撕掉自己的阻隔贴,对着陈俭的后颈咬了下去。他对咬后颈不太熟练,力度把握不好,陈俭难免扭来扭去。薛均潜只好费大力气把陈俭禁锢在自己怀里,一时间,车里充满了茉莉花香,就连薛均潜也受到临时标记的影响,整个脑袋先是一瞬间的空白,再然后一系列生理反应接踵而至。
他不得不退开一点和陈俭保持距离,但陈俭显然得到了极好的缓解,整个人清醒了不少。陈俭沙哑着声音:“还是好难受。”说完就追寻着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去,在薛均潜的怀里拱着。薛均潜没办法,趁着陈俭还清醒,问道:“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假性热潮期不治疗的话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
陈俭摇摇头:“一般……只要用抑制剂应付就可以了吧。我这次时间有点提前,明明还有四五天的。”可能是今天和薛均潜长时间都在车里,避免不了和他的信息素接触,难怪今天吃得也比平时多,原来是身体为储存能量做准备。
“刚刚可能是被你的信息素刺激到了,所以才……”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薛均潜怎么摇都无济于事。没过多久,两人开始发热,假性热潮期的生理反应甚至比热潮期还要不受控制。
陈俭最先受到热潮期的攻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只知道抱紧身边的人。而薛均潜也受不了了,把陈俭稍微推开一点点,想坐到副驾驶去解决事情。只是陈俭实在抱他抱得紧,薛均潜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把腿移开,又把拉链解开了。陈俭可能是真的很难受,一点也不能离开薛均潜,整个人几乎把薛均潜压倒。他一点理智也没有了,以为就是在自己家里,差不多把身上能解开的都解开了。薛均潜把车窗弄下来一点呼吸新鲜空气,终于冷静一点了,又帮陈俭把衣服都整理好。
如果是往常,他可能会亲陈俭一口,但是他今天没有。
陈俭迷蒙地抬起头看薛均潜,薛均潜摸摸他的头,轻声说:“等会就好了,再忍忍。”
临时标记过后会有一段Beta适应信息素的过程,身体相应的器官都运作着排除外来信息素,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但是这个过程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薛均潜只能陪着陈俭一起等。
但是陈俭显然十分难受,他朝着薛均潜整个扑过去,坐在薛均潜怀里,似乎这样的姿势十分有安全感。此刻两人都有点衣衫不整,尤其是薛均潜作为清醒的那一个,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面对应当的生理反应却有些羞耻。
他把陈俭箍住,一下一下轻抚着陈俭的后背安慰陈俭,陈俭很吃这一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陈俭因为太累而睡了过去,薛均潜松了口气,又紧紧抱了陈俭十分钟左右,把一切收拾好,抱着陈俭回刘叔家了。
第二天陈俭醒过来,已经一觉睡到早上十点了,身体和心都一点负担都没有,所以谁的很舒服。他洗漱好了下楼,薛均潜在厨房里忙里忙外。陈俭当然没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不是个道谢的好场合,便只好到外厅去招待宾客。刘叔的生日办得很热闹,薛均潜和陈俭看到刘叔的养老生活很不错,放心了不少。两人虽然在同桌吃饭,但是一句话也不讲,想说点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一直到晚上两人也没说上话。晚上宾客都走了以后,刘叔把两人叫到屋里,分别给了两人一样东西。
他给了薛均潜一个相机,给了陈俭一个盒子。薛均潜没有立即打开相机查看里面的东西,倒是陈俭,一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眼圈就红了。里面装着父子失散前陈佰民穿的衣服,最然十几年过去,衣服已经有些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是陈俭一眼就认了出来。衣服下面是陈佰民留给陈俭的财产,几百块,还是十几年前的币种,但是这可能是当时陈佰民唯一能给陈俭留下的。
“你父亲的案子审理得很快,当年就被判了死刑。这些是他被执行死刑后留下来的东西,他的骨灰我们也认领了,安葬的地方均潜会带你去。陈俭,这么多年才告诉你这些,我们对不起你,你恨我们是应该的。原不原谅全在你做主,但是你一定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陈俭扭过头去,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盒子盖上,事到如今,他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了。
刘叔又对薛均潜说:“那个相机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看。里面都是你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薛均潜听了,正要把相机还回去,却被刘叔制止。
“你先看了里面的东西再决定还不还给我吧。”
薛均潜只得收下,再看一眼旁边的陈俭,他还在抹眼泪。薛均潜想,他们让陈俭哭得太多了。他还想伸出手抱一抱陈俭,但是他并没有这个资格,也不想再给陈俭徒添烦恼。
刘叔看着这两人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然后让两人快去休息。薛均潜这才敢拉着陈俭的衣袖把他带出去,等到了陈俭房间门口,又不放心地向陈俭确定要不要自己照顾他,陈俭摇了摇头,挣开薛均潜的手就进了房间。
第二天两人回程,路上一句话也没说。陈俭看起来精神很不好,一路上既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放歌。薛均潜想到他才经历过热潮期,现在精神也不太好,便加速赶回去,还让助理先给陈俭在网上挂了个号。
陈俭倒是没拒绝薛均潜带他去医院。等安置好了猫咪,两人走路去并不远的医院。
路上下起了点小雨,薛均潜从车上找了一把艳红的伞撑上,他发现在这把伞下,陈俭被映照得微微发红得面容显得尤其脆弱可怜。他不免把伞往陈俭那边偏一些,甚至另一只手还扶上了陈俭的肩。可能是陈俭精神恍惚,他没有挥开薛均潜的手。
薛均潜不忍让一滴雨落在陈俭身上,他们就像是亲昵的恋人一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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