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薛均潜皱眉望着他,心知要得到这么一大笔钱。必然有一个极为严苛的条件。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和薛闻结婚。”
“不可能!”薛均潜厉声拒绝。
老爷子循循善诱:“你和薛闻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生出来的孩子必然质量也高,更有可能延续我们家的辉煌。”
“你怎么还是这么恶心?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没有因为我妈的事后悔过吗?她为了和你匹配度高一点,做那么多次手术,最后生生被折磨死。你要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我活生生揍死你!”
老爷子看着薛均潜暴怒的样子,反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一直以为你母亲是这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是她自己选的,她为了你……”
“老爷!”管家从门边闯过来,有心阻止这场谈话继续下去。他看了看床上狞笑的老爷子,一时无比悲凉。然后他竭力冷静地说:“少爷,公司不是还有事吗?”
管家拿起薛均潜脱下的外套就生硬地把薛均潜往外推,嘴里小声说:“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然而薛均潜不甘示弱,嘲弄老爷子现在已经管不了他们了:“我不会和薛闻结婚,薛闻也不会和我结婚。你十几年的如意算盘算是白打了。”
陈俭借口上厕所,让薛晟先走。薛晟也知道陈俭对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怕,没再纠缠。薛晟走到拐角时,看到薛均潜和薛闻正说话,等自己走过去,两人已经双双缄口。他觉得好笑,打了个招呼便说自己要离开。
薛均潜叫住他:“陈俭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看薛均潜怪紧张的样子,薛晟玩笑说:“我拐走了,你尽管找吧。”说完还不待薛均潜发火,又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和他说几句话。兴许他自己跑了也说不准呢?”
薛晟还是一如既往喜欢犯贱,从小到大,他看起来对薛均潜一家人很好,但总时不时挑事,让他们不上不下地憋着一口气。
可惜他还来不及看薛均潜的表情变化,陈俭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阴恻恻地开口:“今天表少爷嘴巴怎么闭也闭不上?”
薛均潜把陈俭拉到自己身边,薛晟把主意打到薛闻身上,用手搂过薛闻,让薛闻动弹不得,然后开口说:“那我就先送薛闻回去了,要是老爷子死了,记得来通知我。”
薛闻被禁锢着上课薛晟的车,薛晟却不老实,直接撕开了薛闻的阻隔贴,问:“谁咬的?”
薛闻一惊,用手捂住后颈,斟酌了会才说道:“郑家的人。”
薛晟挑挑眉,惊讶道:“你不和薛均潜结婚了?哦?没前途啊。”
薛闻低下头,不愿再掰扯下去,从包里拿出新的阻隔贴,然后下车,转过头从上到下打量眼前这个人,说:“不是,是你们薛家人太危险了。”
陈俭站在病房门口往里面一瞄,刘叔正在服侍老爷子重新躺下。他看起来老了很多,像是披了一张无比疲惫的外皮。
他突然如心灵感应一般转过头与陈俭对视几秒,但陈俭感觉他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穿过自己,到达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刘叔偏过头,陈俭却再也没了进去的勇气。
薛均潜贴心地拉他离开,等到走出医院才泄了气一样,声音飘过来:“他说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起来很是伤心,不知道是真的难过,还是变得惴惴不安羸弱不堪是吸引猎物靠近的方法之一。
陈俭心疼地一下一下抚摸着薛均潜的后背,深切体会到失去父亲的痛苦与无助,并在此刻隐隐约约意识到:这是薛均潜为数不多的需要他的时刻。
陈俭真心安慰说:“我刚刚失去爸爸的时候也很伤心,但是那时候还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没那么孤单了。现在你也有我在身边。”
薛均潜闻言轻松一笑,开口便问:“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陈俭微笑,毫无顾忌地答应:“当然。”
薛均潜以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他并没有伤心很久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冷静地分析起利弊。陈俭知道他不再需要自己,心里却忽然感到闷闷的。两人一路沉默,各怀心事上车回家。
今天路上人多车也多,堵车堵了将近一个小时。陈俭坐在副驾已经睡着了一回,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可以说是丝毫没动。他瞥过一个花店,脑子不太清醒地问了句:“国内怎么过情人节的?”
一旁的薛均潜诧异地问了句:“什么?”
“不,没什么。”陈俭又接着睡过去了。
等陈俭再醒过来,两人已经差不多到家了。
陈俭迷迷糊糊下了车,薛均潜突然拍拍他的后背,他转身,却看到一小捧粉色玫瑰花。
“今天给爸爸买花,顺便送的。”薛均潜笑着说。
花已经不太好了,像是放了很久。
陈俭接过花,把脸贴上去闻了闻:“好香。”
“家里好像有个大花瓶,刚好可以放这些花。”薛均潜上回路过花店,买了些花回家,觉得整个家里生活的气息更浓。
“那个花瓶会不会有点大?”
“不会,我来插花吧。”
陈俭怀里抱着小捧玫瑰花,而薛均潜半搂着陈俭,这么亲密的姿态,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晚上吃饭时薛均潜突然和陈俭商量起另一件事。
“之前说换个大点的房子,我早就装修好了,过几天我们去看看吧。”
陈俭疑惑地“啊”了一声,随即又笑:“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你喜欢才叫惊喜。”
“那也太贵重了。”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不是我们俩一起住的吗?”
陈俭觉得今天薛均潜格外会讲话,眯起眼睛问:“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