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二）（2/2）
齐月皓听见吓得屁滚尿流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要走：“妈，你怎么不叫我呢？现在去排队人肯定特别多！”
等把人骗出来，柴萍叫他先吃饭，齐月皓急得不行却看贺森也在那儿吃饭，他终于醒悟看了眼手表：六点十分
“哎呀！让我多睡一会儿不行吗？我昨晚下半夜才睡着。”他一边吃一边抱怨。
“谁拿火柴支你眼皮了，你下半夜睡着怪我们吗？”柴萍说完又马上联想到另一种可能，“一会儿你上车补觉。”
齐月皓耍小脾气甩着筷子吃饭，一颗煎蛋怼得稀烂。
“小森今晚几点下班？”
贺森说：“今天公司事情多，估计十点前回不来。”他昨晚提前回来本身就积攒了一堆事儿没做完。
“那么晚？！”
柴萍惊讶道：“别累坏了身体，你们缺钱的话记得和家里说。齐齐还在上学，他的费用我们可以负担的，不要把生活的压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贺森点点头。
齐月皓听他妈说完悄悄侧头看了眼贺森，在此前他并没想过这些，贺森之前说是不喜欢搞学术才不读研的，但被他妈这么一点，他想会不会是贺森为了顾家那个时候才急着去上班的呢？
但看着贺森冷冰冰的一张脸，齐月皓打消了这个自恋的念头。
陪父母旅游不是容易的事儿，再加上齐月皓还在哺乳期，他本身就容易感到疲惫浑身上下都不舒坦，还要装的舒坦，一天下来三魂七魄都要散尽。他上了车就开始睡觉，下了车跟他妈在烈日下暴走拍照，几度晕厥，却被他妈揪着衣服往前走，齐月皓叫苦不迭，熬到晚上回程，他妈妈在车上细数在景区扫购的战利品，一转头看齐月皓又要睡着了。
“齐齐你怎么回事？你这个岁数哪有这么困的啊？”
齐月皓实话实说“我累啊！”
他妈沉默了一瞬间：“你有没有测过？是不是怀了啊？我怀你的时候也特爱犯困。天天跟睡不醒的一样。”
“没怀！”齐月皓对这几个字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这么肯定？都结婚一年了，不要没头没脑的，赶紧去测测。要是怀了的话妈妈也能留在这边照顾你一段时间。”他妈越看他越觉得是。
齐月皓把头扭到窗外不看他妈探究的眼神，想要是自己怀孕的时候妈妈在身边就好了，他妈妈凑过来悄悄说：”贺森的信息素是木质香的么？我在你身上闻到的，还挺好闻的…”
齐月皓脸色瞬间涨红，倒不是因为他妈妈和他聊这个话题，而是他马上想到他妈这个距离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那昨天晚上…
齐月皓心里不是滋味，所以贺森就算是闻到了他也并没有在意，连问他都没问，俩人真如齐月皓离婚那天说的那样，普通校友都做不成，求仁得仁的齐月皓并不开心。
贺森既然没问他自然不可能上赶着解释，第二晚走了一天的柴萍早早睡熟了，齐月皓吃了晚饭后便一直心不在焉，他心里像有事儿一样，在卧室里自始自终没换睡衣，像是终于熬到点儿下班一样，他看了眼时间便往门口走去。
“回去住？”贺森在床上半坐着视线从平板电脑上移开看着走到门口的齐月皓。
“嗯。”齐月皓盯着门把手又说：“我明早回来。”
说完他轻手轻脚溜出去，上了电梯才敢喘气，贺森打开卧室的窗户点着一根烟盯着楼下看，昏暗的路灯映着齐月皓的身影，他快步走着，很急，手举在耳边应该是在打电话，楼层太高贺森看得也不真切，烟圈顺着窗台的风飘走，他在离婚之前一口烟都没抽过，还是某次加班太晚同组的员工在休息室给他递了一根，他看到烟盒上画着的薄荷接了过来，从此兜里就总备着这么一包烟，工作的时候困了乏了就抽一根儿，这还是第一回因为太清醒了想抽烟。
“怎么还在哭啊？”齐月皓听着听筒里撕心裂肺的哭声，急得恨不得马上瞬移。
出租车司机看出他着急但油门也不敢踩到底，二十分钟齐月皓匆匆地跑回陈星的家，那人一天不见黑眼圈都出来了，他抱着哭的背过气的安安一脸不知所措，小孩儿像是终于感觉到爸爸不在，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跟陈星。
齐月皓心疼地接过来：“爸爸回来了，宝宝别哭了…”他一边晃着孩子一边往房里走，安安的东西都在这儿。
齐月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小孩儿终于平静下来。
抓着齐月皓手臂上的肉睡了过去，齐月皓拿毛巾给她擦脸，陈星便在一旁看他。
“安安想你了。”两个人坐在客厅休息，哄一个孩子犹如打仗一般，听陈星突然这么说，齐月皓心里一酸，晚上刚吃完饭就收到陈星的消息，他说安安天黑之后一直哭，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齐月皓从来没有对谁这么牵肠挂肚过，直到安安的降生，他才明白原来世界上真能有一个人光是她的存在就让你觉得自己和她紧紧相连，离开她一分钟都觉得思念。
齐月皓没回自己家，这两天紧张的神经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倒在放婴儿床的卧室转眼睡了过去，早上还好安安醒得早，他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天还没亮，喂了奶回去又换了身运动服就往贺森家赶。
一开门碰到在厨房做饭的柴萍，柴萍当然以为他在睡觉，吃惊地看着齐月皓。
“你这大清早的出去干嘛了？”
“晨练。”他为自己穿运动服回来的先见之明沾沾自喜。
柴萍想真是儿子大了不由人啊，自己天天在耳边叨咕也抵不上贺森和他说一句话。她以为是贺森真的听取了自己昨天的建议：管管自己玩心重的儿子。齐月皓气喘吁吁地很逼真，去冲澡的时候发现自己体恤湿了，而且湿在胸前，他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不是水不是汗，齐月皓看了看自己的胸，乳头上还有一滴未干的白色。他在是自己裹着浴巾去卧室拿衣服还是让贺森给他送进来之间纠结。
最后实在没有勇气这样儿走回卧室，便用手机给贺森发了条消息，过了会儿有人敲卫生间的门，齐月皓让他进，浴室安装的玻璃门关着，但如果贺森想看完全可以看到他全部的轮廓，齐月皓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只是很快就听到门关上，他套上自己干净的衣服，把弄湿了的那件儿扔进脏衣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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