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1（2/2）

“也怨我，没有早早看清。”沈安宜停了手中的动作，深呼了一口气嘱托道：“小桃，跟着我受苦了，你比我还要小上一岁，过些日子我脱人将你送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也安心了。”

“公主，我才不嫁，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而且，您等了那么久白侍卫，当真放弃了？您去求求皇上，万一还有转机呢……”小桃哭着，她搂着沈安宜的肩，哭的浑身在抖，好像要嫁的是她一样。

沈安宜笑了笑，抱紧了她：“傻子，哪有什么转机。”

说是主仆可更像极了姐妹，本该温情的一幕，却被一声尖细的嗓音打破。

“皇上驾到～”

沈安宜顿了顿，示意小桃躲开，小桃也是个机灵的，急忙躲到了里处的闺房里。

沈安宜起身行礼，沈璟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下去。

屋内人低头出去，沈璟坐在桌子上，看着那帕子，久久不语。

“父皇，永宁愚笨，绣花实在丑陋。”沈安宜心里一颤，怕被发现什么。

过了良久，男人淡淡的开口：“永宁，是父皇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你怪我吗？”

“不。”沈安宜摇了摇头，可心里确实无比的酸涩，不？不怪是假的，明明都是他的孩子，可他却如此偏心，对自己不管不顾。

沈璟笑了：“不？”沈璟磨着那帕子，轻轻笑道：“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讨厌你吗？”

沈安宜一愣，她倒是没想到男人竟然这么直白的说出了这话。

见沈安宜不回答，沈璟自顾自说道：“因为你和你娘一样，太聪明了，可在深宫里，聪明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看沈安宜低着头，沈璟叹了口气，但愿自己想错了，语气逐渐软了下来。

“匈奴苦寒，父皇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先委屈你些，再过个十几年，父皇答应你，会把你和你皇姐接回来。”沈璟放下帕子，准备起身，沈安宜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的问了句：

“父皇，您爱过我娘吗？”

沈璟站住身子，缓缓转身，明明已经将近知天命的年龄，可他容貌依旧俊郎，身行高大，可谓天子之相。

沈璟笑了笑，没理她。

“父皇，您不爱我娘，您不爱皇后娘娘，不爱贵妃不娘娘，也不爱德妃娘娘。父皇，您的眼里只有这江山吗？”

沈璟一愣，宫中，朝中都知道他宠爱皇后贵妃，尤其是皇后，可这个他不怎么接触待见的女儿，却能看出他不爱她们。

何止不爱，甚至是厌恶。

沈安宜温和的笑着，继续说道：“父皇，你有过人情冷暖吗，你有被爱过吗？”

沈璟拧着眉，被爱，有吗？他不禁冷笑，可是听了沈安宜质疑自己不被爱时，他还是忍不住发狂。

男人狂笑着，转身看的沈安宜竟然笑出了眼泪。

目光狠辣，眼睛似乎还泛着红。

沈璟大笑着，一步一步像沈安宜逼来，疯癫的模样让沈安宜吓了一跳。

等他笑够了，他才将手扯住沈安宜的头发，不屑的说道：“江山？社稷？我曾经应是爱的。可是我当时太年轻了，被权利蒙蔽了双眼。”

沈璟说着，语气又冷了几分，手中的力度也变大，扯的沈安宜的头发，沈安宜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永宁啊，你还是小，不要谈什么爱与不爱，你知道爱是什么吗？”男人又用力的撕扯了一下，疼的沈安宜流出了几滴眼泪。

“爱就是他明明知道你在利用他甚至厌恶他，可他还是甘之若饴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抛妻弃子，颠覆皇权，甘愿死在你的算计中！这才是什么都愿意为你放弃，这才是爱你！”

沈璟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随即又嘲笑道：“我问你，你说白及他敢吗？他敢为了你去死吗？他敢为了你谋反，抵抗我而来拯救你吗？他敢为了你放弃白家，带你走吗？”ta

沈安宜一愣，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白及，此刻沈璟的话好像一把刀刺进了她的心里。

但随即她还是笑了笑，明明脑袋被扯得很疼，但还是柔柔的说着：“父皇，无论白及敢否，我都不会让他那般，那般做的，”沈安宜抓住沈璟的手，重重的呼吸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因为我爱他，父皇我不会忍心让我爱恶的人两难，不会忍心让他陷入被诛九族的风险中……”

男人听的暴怒，额间的青筋凸起，可面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没辙。

“哼！”沈璟冷哼一声，随即推开了她：“他不会两难的，因为你要嫁往匈奴了。”

说罢，沈璟大袖一挥，果断的离开。

“公主！”小桃跑出来，急忙扶起她，沈安宜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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