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哀】病名为爱（1/2）

病名为爱

最后一朵玫瑰也凋谢了。

灰原哀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竟然数着玫瑰的凋落，像一个疯子一样。

深冬。

大雪纷飞，给这世界铺上一层厚重的棉被，安详的气息弥漫着。

谁也不知道在这白雪之下，掩盖了多少的骸骨。自从丧尸出现，到剿灭一个又一个城市，已经有两年多了。人们或被丧尸吃干抹净，或是被同类刺杀。

灰原哀裹紧从侦探事务所偷偷拿出来的一件衣服，继续在角落里苟且偷生。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要持续多少，她躲着人类，又要躲着丧尸。

为什么？

因为她被咬了。

更可怕的是，她并没有变成丧尸，却也不再是人类了。

她遇见过毛利兰一次，在那个冬天。

毛利兰紧紧地跟在工藤新一的那个团体中。那个如天使一样温暖的女孩，觉醒的异能是木系，是救助别人的春风一样的力量。而工藤新一，那位负责的大侦探，必定会护她周全的。

她没有与他们相认，只是快速地躲到了角落里，送着他们走开。她没有力量，她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病人体，什么都不是。

她也是在一个冬天变成这样子的。

早上起来之后，看到新闻，看到走到大街上像怪物一样猩红着眼睛的阿笠博士，她就明白了。

她不带任何留恋的从阿笠博士宅出来，飞快地向侦探事务所奔去。毛利大叔已经将重要的事情都带走了，房门大开，匆匆忙忙地去找妃英理了吧——这方面，我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呢。都因为爱着一个人，于是第一时间来找她。

可是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因为毛利兰是属于工藤新一的，而不是属于她的。工藤新一也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她的爱是属于毛利兰一个人的，可是毛利兰的爱却是属于工藤新一的。

灰原哀傻傻地嗤笑起自己来。

虽然在嘲讽和践骂着自己，但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楼，推开了那扇没来得及锁上的家门。小小的房间里还弥漫着暖炉的热气，还有早饭的馨香。灰原哀没有注意这些，而是直奔毛利兰的房间。

她不慌不乱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毛利兰的棉服。

可是在此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需要先变回去。

已经记不得当时想了些什么了——在吞一颗可能会死亡的APTX－4869解药之前，在吞解药之后被蹲守在门口的丧尸咬死之前。脑中闪过的，一面一面，是宫野明美和自己相处的画面，还有毛利兰的笑容。

变成病人体之后，她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她想着，如今四处漂泊流离的日子不必记住，只要不忘记以前美丽而又脆弱的那些锁在心底最深处的玻璃球里的记忆就好。

可是啊，可是，她已经是个病人了。

她最终还是忘记了。她忘记了与毛利兰的相遇，忘记了与毛利兰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个早晨醒来，她只觉得自己忘记了许多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好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病入膏肓一样。

她在毛利兰的房间里恢复了身体，丝毫没有羞耻心的穿上毛利兰的衣服。但怎么会有羞耻心呢？她恨不得再接近一点。像个痴汉一样，而且还是品行最低下的那种。

这个时候，毛利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灰原哀拖着有些发热的身体走过去，接电话。

是毛利兰的声音。

“哀酱，你在侦探事务所吗？哀酱，是你吗？”

“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