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厂长(1/2)
7月17日,重生的第三天,何喜一早就到了村部。
秦金勇还穿著那件中山装,扣子扣到脖子根,配上他那国字脸,显得確实有几分老干部风范。
何喜很想问他一声热不热,这三伏天的,早晨也不凉快。
只是还没问出口,何喜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一进办公室,秦金勇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敞开了扣子,里面的白背心汗湿一片,贴在身上。
打开了吊扇,又拿起蒲扇,使劲的扇了起来。
这又是何苦。
“昨天开会研究了,现在养殖场还欠著工人1300多块的工钱,如果要承包水库,这个事必须得先解决,不然后续工作推进不了。”
又很有深意的说了句,“村里干部和家属的,也拖著呢...”
何喜也不是好糊弄的,这都不知道哪一年的陈芝麻烂穀子的破帐,可不能贸贸然就应承下来。
所以並不急著接话,掏出昨天的『黄山』递了一根过去,问道,“那村里的养殖厂不还在经营吗,这些年了,总有收入吧。”
“呵,那几头猪还没狗大,也不瞒你,那就是上面的任务,不弄不行,哪年不亏?”
说是村里的养殖场,其实也就是养了几头猪,村里挨家挨户轮流餵养。
这集体公家的事,能有几个真正上心的,都怕亏了自己好了別人。
几头猪也就是勉强吃个水饱,年底分肉时,倒是家家户户都嫌弃肉太瘦,没油水。
真是饿了一年,死不瞑目。
“所以啊,那水库都荒废了这么多年了,承包出去,好歹也有点租金啊,秦叔,你看其他村都开始搞大棚搞鱼塘,风风火火的,咱村可不能掉队。”
这话算是戳到秦金勇的痛处了,他最听不得有人说其他村咋样咋样。
去镇上开会,他养的那些苗条猪,经常被拿来和其他村的项目做对比,每次他都被臊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梗脖子,“你当这么简单,这水库一旦对外出租了,那些人就能把村部给围了要钱...你也討不到安生...”
“叔,你就別嚇唬我了,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啥去解决这些工钱,你別说1300了,就是300我也得去借啊。”
何喜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先哭穷就对了,自己还小,说些怂话不丟人。
秦金勇拿了两个印著鲜红色“先进工作者”的搪瓷缸,给自己和何喜各泡了杯茶,才继续说道:“都穷成这样了,那你还承包啥水库?”
“我昨天不是去了信用社了吗?孔主任说我能贷点款。”
“喜子,你听叔一句劝,你要是有钱也就罢了,你这贷款承包,万一遇到个灾年,你咋办?”
要不是灾年,我还不包了呢,何喜心里想著,但嘴里不能这么说。
“叔,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我还年轻,摔的起跟头。你也別跟我打哑谜了,您就直说,怎么样才能將这水库包给我。”
何喜知道这秦金勇並没有坏心,记得上一世最困难的一年,父母交不起上缴钱,民兵营长要带人到家里搬东西,还是秦金勇解的围,自掏腰包替父母垫了一年。
哪怕前世今生,他两次逼著自己和秦敏分手,何喜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感。
他能理解那种全心全力给子女创造更好生活的做法,也能明白他对秦敏报了多大的期待。
另外,秦金勇也是打心底里,想带著村民一起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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