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清河来客(求追订,求全订!)(1/2)
第807章 清河来客(求追订,求全订!)
公孙瓚的怒火在右北平的冻土上熊熊燃烧,却註定只能焚尽枯草。
他摩下部曲如无头苍蝇,在野狐岭周遭的沟壑、密林、废弃村落中疯狂犁地,马蹄踏碎薄冰,刀枪劈砍荆棘,將本已狼藉的战场翻搅得更加不堪。
白狼城守將邹丹脸色铁青,顶著主公一日三催的严令,將搜索网撒向两百里外的辽西郡边境,甚至不惜与零星出现的辽东斥候爆发衝突,平添伤亡。
然而,他们追寻的那支“黑潮”,却如同滴入寒江的墨汁,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沉重的车辙印?早已被刻意驱散的黄金级战马群凌乱的蹄印和后续清扫的痕跡覆盖掩埋。
大队人马的行踪?在【冥府卫】布下的重重迷雾与精心规划的撤退路线下,纵有蛛丝马跡,也迅速湮灭在呼啸的北风与刻意製造的混乱假象之中。
就在公孙瓚的部下在辽西边境徒劳无功地逡巡时,百里之外,一处地图上都难以寻觅的荒僻小港,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冰冷刺骨的海风卷著咸腥,拍打著嶙峋的礁石。月光下,一支庞大的舰队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静静地泊在避风的海湾。
並非清河那种吞吐万物的巨港,这里只有简陋的木栈道深入浅滩,但足以让山海领特製的平底运输舰靠岸。
“快!动作再快!”低沉的命令在寒风中传递。
没有火把,只有舰船上微弱的导航符文和士卒鎧甲偶尔反射的冷光。
一匹匹神骏非凡、四蹄繚绕火星的“踏火驹”,在经验丰富的马夫引导下,踩著特製的宽大跳板,温顺而有序地被牵上庞大的运输舰船舱。
它们价值连城,此刻却安静得只余喷鼻的声响,赤金的皮毛在月光下流淌著暗红的光泽,十万之数,竟无太多躁动,足见山海领在战马驯养转运上的底蕴。
沉重的輜车被直接拆解,內里的金饼、灵玉、老参在玄甲士卒沉默高效的传递下,迅速装入防水的秘箱,通过滑轮组吊入底舱。
整个过程迅捷、安静、有条不紊,只有海浪拍岸声与金属、木箱碰撞的闷响交织。
赵云玄甲墨氅,立於栈桥尽头,龙胆枪斜指海面,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整个撤离过程。
高览指挥著最后的警戒部队登舰。
郭嘉裹著厚厚的裘,脸色在月光下更显苍白,但眼中精光闪烁,低声与舰长確认著航线与时间。
海风猎猎,吹动赵云额前碎发。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北方幽暗的陆地轮廓,那里,公孙度与公孙瓚的烽烟已然点燃,廝杀的血光即將映红天际。
一丝冷冽的弧度在他嘴角隱现,隨即消散。
辽东的恩怨?右北平的贪婪?那是公孙家的坟场,他一点兴趣也无。
血仇已报,山海之名得以昭雪,主公交付的任务圆满完成。剩下的,是归途。
“扬帆!启航!”舰长低沉的声音在舰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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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壮的锚链在绞盘的低吼中收起,巨大的灵纹风帆贪婪地吞吸著凛冽的罡风,发出“呜呜”的低沉咆哮。
庞大的舰体缓缓调转方向,切开墨色的海浪,尾跡在月光下如同一条癒合的刀口。
满载著胜利的果实与復仇的终章,舰队破开寒夜,无声地驶入茫茫渤海,目標—阳信。
至於身后那片即將被同宗鲜血染红的土地?
留给公孙瓚去徒劳地搜索吧,留给公孙度去发泄无处安放的怒火吧。
山海领的巨舰,已乘风破浪,驶向新的棋局。
清河码头·黑云压城当赵云的舰队在渤海深处劈波斩浪时,帝国命运的齿轮在巨鹿城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清河大营的码头,早已不復界桥风波后的短暂沉寂,再次沸腾得如同烧开的鼎鑊!
呜咽的號角穿透潮湿的晨雾,压过了黄河奔流的咆哮。
码头栈桥如同巨兽延伸至河心的骨骼,被无数蚂蚁般的人流覆盖。
赤膊的力夫脊背弯成弓形,古铜色的皮肤上汗珠滚落,在深秋的寒风中蒸腾起一片白气。
他们喊著低沉短促的號子,將一捆捆用油布紧裹、长逾丈的攻城重弩箭矢,一桶桶散发著刺鼻气味的火油,还有沉重的精铁撞头、替换零件,扛上停泊的漕船。
“快!西路军的!第三批攻城锤部件!轻拿轻放!磕坏了撞头,小心你们的脑袋!”小吏声嘶力竭,喉咙早已沙哑,挥舞著竹鞭,却不敢真箇抽下。
谁都知道,这批货是“加急”中的“加急”,事关西路军“虎卫营”能否在巨鹿城下砸开那该死的城门。
水面上,大小漕船、改良的江海两用运输舰首尾相接,几乎堵塞了航道。
船夫撑著长篙,在狭窄的水隙中艰难穿行,吆喝声、斥骂声、船体碰撞的闷响不绝於耳。
满载的船只吃水极深,缓缓驶离码头,逆流而上,將战爭的血液源源不断泵向巨鹿前线。
空气中瀰漫著汗臭、桐油、铁锈、劣质菸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从上游战场顺流飘下的硝烟味道。
码头的喧囂,与远方地平线上传来的、沉闷如滚雷般的战鼓与喊杀声遥相呼应,共同编织成一幅末日般的战爭图景。
陆鸣玄袍墨氅,立於码头旁一处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面无表情地俯瞰著这由他一手操控的庞大后勤机器。
在他眼中,这不仅仅是物资的转运,更是一条条无形的绞索,正隨著每一艘离港的漕船,勒向西南方那个肥胖的脖颈。
何进的西路军,將在张梁的困兽之斗与“恰到好处”的“损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哑巴亏?不,这是何遂高必须咽下的苦果,连皮带核,用他麾下將士的性命来消化。
码头上的喧囂被厚重的帐帘隔绝在外,帅帐內瀰漫著另一种紧绷的寂静。
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发出轻微的啪声,却驱不散帐中那股微妙的僵持。
陆鸣端坐主位,指节习惯性地、一下下轻叩著紫檀木扶手。
篤、篤、篤...
声音不大,却像敲在人心尖上。他目光落在手中的一份冀北粮秣损耗明细上,似乎全神贯注。
下首,一位身著深青色文士袍、面容清瘤、气质阴柔的中年人垂手侍立,脸上掛著谦恭温和、甚至带著几分諂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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