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诡异剑招（2/2）
“你们细看，”郭靖伸手指点道，“好比她现在这一记斜削，看似隨意，实则与她上一剑回撤的轨跡浑然天成，气息流转毫无滯涩。
出剑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看似无招，实则每一剑都暗合攻守之道，奇怪的是她只有单纯的『攻』...颇有几分『无招胜有招』的意味在其中。”
“无招胜有招？怎会！？”郝大通脸上难掩惊讶，內心更是难以认同这个说法。
“郭大侠，贫道生平所见，唯有师父重阳真人的剑法，暮年才渐臻『无招』之境，那是返璞归真的无上境界！
要说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女子便能达到如此地步，贫道是断然不敢相信的。”
王重阳在他心中如同神明，实难接受一个来歷不明的女子可能触及恩师晚年的境界。
郭靖见郝大通反应激烈，知他心中对全真和古墓那件事有执念，便不欲爭辩，温和道：“郝师兄勿怪，我也只是依据台上形势，说说自己的粗浅看法而已，未必准確。”
黄蓉却深知丈夫在武学上的直觉往往惊人地准確。
她眉头皱得更紧，心中对那擂台上唤作清云的女子，以及其背后的蒙面男子更加警惕。
“她...她这么厉害...”郭芙看得目瞪口呆，望著台上清云那冷若冰霜却又英姿颯爽的身影，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羡慕与嚮往。
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曾见过女子也能將武功练到如此震慑全场的境界。
旁边不远处的蒙古人群，金轮法王眼看爱徒霍都左支右絀，败象已露，脸色阴沉如水。
他不能再坐视不理，当即沉声开口，用的却是蒙古语，声音嘹亮浑厚，清晰地压过了台下为清云喝彩的嘈杂声，显然蕴含了精深的內力：
“霍都！凝神静气！她的剑快，但变化根基在於步法！
莫要被其表象所惑，稳守中宫，观察其步伐规律，以慢打快！
她的剑招看似无招，实则意在攻你破绽，护住自身气脉节点，勿露明显空门！”
这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敲在霍都心上。
霍都精神一振，连忙依言变招，不再试图跟上清云的速度，而是收缩防守范围，摺扇舞动，紧紧护住周身要害，同时努力定睛去看清云脚下的步法。
“娘，”郭芙好奇地看向金轮法王，问道，“那金轮大王嘰里咕嚕的，在说些什么呀？”
黄蓉听得懂一些蒙古语，解释道：“他在用蒙古语指点霍都应对之策，你看，霍都的招式变了，不再一味狼狈躲闪，防守变得更有章法了。”
她说著，瞥了一眼金轮法王，又看向台上暂时稳住阵脚的霍都，心知有这等高手在旁指点，战局恐生变数。
郭靖亦是神情严肃地看向金轮法王，低声道：“好浑厚的內力，音凝而不散，直达擂台，此人的內功修为，只怕不在我之下。”
然而，金轮法王的指点虽让霍都挽回些许颓势，但“独孤九剑”又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清云见霍都改变策略，嘴角微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她剑势陡然再变，不再追求绝对的快，而是剑尖轻颤，似虚似实，如同附骨之疽，紧紧黏住霍都的摺扇，寻找著哪怕最细微的破绽。
“你们看！”陆冠英忽然指著擂台上大声道。
只见霍都刚刚勉强挡开清云刺向自己脖颈的一剑，正因力道用老，手臂回撤稍慢，肩头处便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空当。
清云岂会放过这等机会？
她手腕一抖，长剑如毒蛇出洞，疾刺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寒光！
嗤——！
剑尖精准地刺入了霍都的肩头，虽因霍都及时闪避未曾深入，但已然见血！
“啊！”霍都发出一声痛楚的大叫，手中摺扇几乎脱手。
“哼！旁人说破嘴皮，废物终究是废物！”清云冷哼一声，毫不留情，趁其病，要其命！
她並未抽剑，而是手腕一沉，运劲一压，同时左足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霍都的小腹之上！
霍都肩头剧痛，又遭重踹，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箏般向后倒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摔落在擂台之下，激起一片尘土。
金轮法王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脸色铁青。
达尔巴惊呼一声，快步上前將霍都扶起，瓮声瓮气地道：“师弟，你...你受伤了...”
几个密宗弟子连忙上前，將肩头鲜血淋漓、面色惨白的霍都搀扶到金轮法王身边。
霍都忍痛，羞愧道：“师父...弟子无能...那女子的剑招.....实在古怪刁钻..”
金轮法王没有看霍都，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死死钉在擂台之上傲然而立的清云身上，杀意一闪而逝。
清云缓缓转动手中无名剑，剑尖鲜血滴落擂台。
她目光扫过台下狼狈的霍都，最终落在金轮法王脸上，语带讥讽：“哼，以为有你师父在台下指点，便能贏得了我吗？真是天真！”
这话虽是对霍都说，但那挑衅的眼神，分明是直指金轮法王。
“哼！”金轮法王双眼微眯，寒光迸射，但终究顾及身份，没有立刻发作，重重地坐回椅中。
因为此刻，擂台之上，除了获胜的清云，还有另一位挑战者——中原武林一方的朱子柳。
“贏...贏了？原来剑侍姑娘的武功这么高...”
丐帮方向的王十三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台上风采绝伦的清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太快了，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霍都就败了...”
其他认识清云的丐帮弟子也是面面相覷，震惊不已。
“那杨兄弟岂不是...”王十三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望向角落那个依旧悠然自得、自饮自酌的戴面具男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剑侍已如此厉害，那作为主人的杨过，武功又该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清云可不管台下眾人的震惊与议论，她好整以暇地取出一块绢布，轻轻拭去剑上血痕。
然后转眼看向一直在一旁观战的朱子柳，清冷的声音响起：
“接下来，就是你了？”
朱子柳面色凝重，缓步走到擂台中央，与清云相对而立，手中那支特大號的判官笔横在身前，沉声道：“清云姑娘好凌厉的剑法！朱某不才，愿以手中这支笔，领教姑娘高招！”
擂台之上，气氛再次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