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穀神星新王（2/2）
会议刚结束，紧张的战略部署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小陶就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莉莉安小姐每次来电都格外积极的微妙表情，低声道：“总指挥，莉莉安·庞贝小姐的加密视频通讯，找您。”
重灭揉了揉眉心，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了通讯。
屏幕亮起，立刻出现了莉莉安·庞贝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庞。她看到重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星，但隨即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小脾气，嘴巴微微嘟起：“重灭！你个大木头！是不是我不找你，你就永远想不起主动联繫我一下？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重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埋怨搞得有点措手不及，冷硬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尷尬，刚想开口解释事务繁忙，贝亚特的声音却从旁边传了过来：“谁把我们重灭总指挥难住了？”
贝亚特笑著走近，很自然地站到了重灭身边，手臂轻轻碰了碰他，看向屏幕里的莉莉安。
莉莉安看到贝亚特，眼神中极快地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但立刻被她用更灿烂的笑容掩盖过去：“贝亚特姐姐！你好呀！”她语气欢快，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我听说了！你们的孩子出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快抱来给我看看！一定超级可爱！”
贝亚特笑著回答：“是个女儿，叫重曦。不过抱歉啦，小傢伙现在在她外公那里，没在身边。”她说著，顺手拿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一张女儿的照片，举到摄像头前。“喏，你看，这是她的照片。”
莉莉安立刻凑近屏幕，仔细看著那张婴儿照。照片里的小重曦睁著圆溜溜的蓝眼睛，咧著没牙的小嘴笑著，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哇——！太可爱了！！”莉莉安瞬间被萌化了，激动地惊呼，“这小脸蛋，这眼睛！天吶，我也好想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贝亚特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坏笑，她意味深长地瞟了身旁的重灭一眼。重灭乾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把脸微微撇开，假装没接收到贝亚特的眼神信號。
贝亚特故意拉长了声音，打趣道：“好啊~想跟谁生？觉得我们家重灭怎么样？基因不错吧？”
这话一出，屏幕那头的莉莉安瞬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住了，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她显然没料到贝亚特会如此直接，一时之间语无伦次：“啊？我…那个…贝亚特姐姐你…哎呀！不是…我…”
她慌乱地挥舞著手，试图强行转移话题：“啊！对了！我…我马上就要从木星军事学院毕业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心跳，“按、按理说还有一年，但最后一年是实习期，要安排到太阳系各个国家的部队去实习。我…我专门动用了一点关係，把自己安排到…到你们『黎明之锤』来实习了！”
“嗯？”重灭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问贝亚特：“我们和木星军校有签署实习协议吗？”
贝亚特立刻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著他，没好气地说：“这不是常识吗？几乎所有像点样的势力都会和三大军事学院签人才引进和实习协议！当初那份文件还是你签的字！你该不会看都没看就签了吧？”
重灭这才恍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段时间文件堆积如山，他確实可能忽略了细节，不由得有些訕訕：“……太忙，忘了。”
他重新看向屏幕，语气缓和了许多：“恭喜你毕业，莉莉安。欢迎你来实习。”
莉莉安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她偷偷瞄了贝亚特一眼，似乎有些话想单独对重灭说。贝亚特何等聪明，立刻心领神会，她笑了笑，找了个藉口：“你们聊，我去看看后勤部关於新装备接收的进度报告。”说完，对莉莉安眨了下眼，便转身离开了指挥室。
房间里只剩下重灭（和看不见的小陶等技术人员），屏幕那头的莉莉安突然安静了下来，刚才活泼开朗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女人般的娇羞，她微微低著头，手指无意识地卷著一缕红髮，声音也变小了许多，怯生生地问：“重灭……你……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重灭沉默了片刻，看著屏幕上那双充满期待又有些不安的蓝眼睛，最终还是坦诚地回答：“说完全不想，那是假的。”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但是莉莉安，我的道路，正如你父亲所说，布满荆棘，非常危险。”
莉莉安急忙抬起头，眼神坚定：“那贝亚特姐姐都不怕危险！我也不怕！我驾驶『金丝雀』也很厉害的！而且……而且我父亲他已经……他已经同意了！”她似乎终於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个重磅消息。
重灭彻底愣住了，甚至有点结巴：“什…什么？奥古斯都先生？他同意……同意他最疼爱的女儿，来……来我一个有妻女的小军阀这里……”他实在无法理解那位精明的庞贝掌门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不是小军阀！”莉莉安突然纠正道，脸上带著一种混合著羞涩和奇异的篤定，“父亲说的……不是给一个小军阀做……做小老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又红透了，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后面的话喃喃说出来，“……是给未来的……王……做王妃……”
话音刚落，莉莉安自己仿佛都被这大胆至极、完全暴露心跡的话惊呆了。她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著屏幕里同样一脸错愕的重灭，下一秒，她像是被烫到一样尖叫一声“啊——！我我在胡说八道什么呀！”，手忙脚乱地瞬间切断了通讯！
视频画面戛然而止，变成一片漆黑。
遥远的木星军事学院宿舍里，莉莉安·庞贝一把抓过枕头把自己的脑袋死死埋在里面，发出一连串压抑又羞窘的尖叫，双脚胡乱地蹬著床铺。
“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丟死人了！！重灭会怎么想我啊？！！”
而“磐石星”指挥部里，重灭对著已然漆黑的屏幕，久久没有动弹，耳边似乎还在迴响著莉莉安那句石破天惊的“未来的王做王妃”，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片茫然和……不知所措。
磐石星，dah军用空港
一艘巨大的、印著阿兹特克公司闪电徽標的运输船，如同沉默的巨鯨缓缓驶入港口泊位。贝亚特带著后勤官员，与早已等候在此的阿兹特克公司区域经理进行交接。
看著手中长长的物资清单，贝亚特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签下名字，忍不住抬头问道：“经理先生，我很好奇。贵公司似乎总能……未卜先知？在我们尚未提出具体需求时，就送来了我们恰好急需，甚至超越我们预期的装备。”
那位经理保持著职业化的微笑，回答得滴水不漏：“劳伦女士，这只是基於我方战略分析师对贵方所处局势的前瞻性判断以及我司强大的研发生產能力相结合的成果。阿兹特克始终致力於为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提供最及时的支持。”他的笑容无可挑剔，但贝亚特敏锐地感觉到，这背后绝不仅仅是商业分析那么简单。
港口起重机轰鸣著，將一个个巨大的密封货柜从船腹中卸下。当货柜打开时，即便是见惯了世面的dah老兵们也不由得发出惊嘆。
不再是之前那种基於“隱者”机甲改装的“死神”，而是整整一百架全新的、完全体的“死神”特种作战机甲。它们线条更凌厉，装甲更厚重，武器接口更丰富，散发著冰冷的杀戮气息。
但这还不是全部。
两台格外引人注目的巨型机甲被单独安置在特製的支架上。
一台通体呈现暗金色，造型比“教皇”更加威严、厚重，如同身披重甲的帝王，其代號为——“皇帝”。显然是吸收了“教皇”的实战数据后开发的、专为重灭打造的升级版座驾。
另一台则相对纤细流畅，涂装以银白和深红为主，点缀著金色的纹路，既保留了“红玫瑰”的些许风格，又充满了更强大的力量感和精密感，其代號为——“皇后”。这是为贝亚特量身定製的新机体。
此外，还有一个格外巨大、密封极其严实的货柜，被单独放置在远离其他装备的区域。那位经理特別指出：“劳伦女士，重灭总指挥，这个货柜里的东西，请务必妥善保管，在得到我方下一步明確指令前，绝对不可以开启。这是……『钥匙』。”
最让重灭感到意外的是指令中的一项附加要求：阿兹特克公司希望重灭將原有的“教皇”原型机，交由新兵凯使用。
这一系列操作让重灭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阿兹特克的支持力度远超寻常的商业合作范畴，精准得令人不安，甚至还插手具体的人员装备分配。
“卡尔。”重灭回到指挥部后，立刻叫来了暗影连长。
“总指挥。”卡尔悄无声息地出现。
“关於那个凯，调查有什么进展？”重灭直接问道。他早就下令让卡尔暗中调查这个来歷不明、却表现异常出色的新兵。
卡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正要向您匯报。这小子，非常不对劲。”他调出一份加密报告。
“首先，如您所见，他对张安和星际重工结盟的消息，反应异常，不是恐惧或担忧，而是……一种发自內心的不屑，仿佛在看小丑表演。”
“其次，”卡尔指著几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和人员报告，“他对阿兹特克公司的装备，表现出一种本能的熟悉。不是士兵得到新武器的那种兴奋摸索，而是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熟练。有技术人员看见他未经指导就下意识地校正了一台『死神』机甲的敏感参数，动作比我们的老技师还流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卡尔压低声音，“没有任何背景信息。我们动用了所有渠道，甚至尝试连接木星和火星的民用资料库（权限很低），都查不到任何关於『凯』这个人的过往。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能力极强，但情绪极度內敛，几乎没有波动。”
重灭听完，手指轻轻敲著桌面。阿兹特克指定凯来驾驶“教皇”，卡尔调查显示凯对阿兹特克装备异常熟悉且来歷不明……
“难道……他和阿兹特克公司有某种关係？甚至是……他们派来的人？”重灭沉吟道。但如果真是阿兹特克的人，为何要用这种隱秘的方式？直接派遣顾问或技术团队不是更合理？
“继续监视，卡尔。”重灭下令，“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这位『凯』先生，还有阿兹特克公司，究竟在下一盘怎样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