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2/2）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终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缓缓將通体赤红的兵器浸入石台旁一桶漆黑的液体中——

“嗤——！“

刺耳的声响中，一股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骤然爆发！

直到此时，老者才缓缓抬头。

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刺向秦无殤。

那双苍老的眼眸中似有火焰跳动，仿佛要將眼前之人彻底看穿。

秦无殤嘴角微扬，迎著老者的目光，戏謔道：“几十万年不见，已经老眼昏认不出我了吗？“

老者闻言，眼中的锐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收回目光，声音沙哑：“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秦无殤並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兵器上。

那柄赤红兵刃浸泡在黑液中，刃身纹路如血管般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煞气。

“好一把噬神戮仙之刃。”秦无殤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讚赏。

话音落下，秦无殤迈步向屋內走去，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语气带著一丝笑意：“当年的赌约我贏了，该是你履约的时候了。“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肉疼。

他缓缓转身，来到屋內角落的石桌前，大手一挥，一个通体莹白的玉坛和两个青玉质酒杯便出现在桌上。

秦无殤毫不客气地落座，伸手间便破去酒罈之上的重重禁制。

剎那间——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酒香轰然爆发！

那香气如有实质，化作缕缕金霞在屋內流转。

石台上的赤金火焰被酒香一激，猛地躥高三尺，火中游动的火蛇欢快地翻腾起来。

酒香透过石屋缝隙向外扩散，所过之处，城墙缝隙中的杂草瞬间低垂，仿佛醉倒；

就连呼啸的海风经过古城时，都变得绵软无力，带著微醺的暖意。

秦无殤倒了一杯。酒液呈琥珀色，却在杯中自行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旋涡中心有点点金芒闪烁，如同封印著万千星辰。

他举杯一饮而尽，闭目感受。

喉间先是冰凉如雪，继而化作滚烫岩浆，最后在胸腹间炸开，化作万千暖流游走四肢百骸。

恍惚间，似有远古神魔在耳边低语，又似看见开天闢地的混沌景象。

“不愧是'太初源酿'”。秦无殤睁眼讚嘆。

老者闻言，脸上肉疼之色更甚，一把抢过玉坛，准备给自己倒一杯。

秦无殤轻笑，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

坛中的酒液突然化作一条晶莹水线，凌空注入他面前的酒杯，任凭老者如何遮挡都无济於事。

“你！“老者瞪眼，鬍鬚气得翘起。

两人就这样在石屋內上演了一场无声的爭夺。

酒液时而化作游龙逃窜，时而凝成灵雀飞掠，满室酒香中，两道身影快得只剩残影。

石台上的火焰隨著他们的动作忽明忽暗，將这场较量映照得如同皮影戏般光怪陆离。

不知过了多久，玉坛见底。

老者盯著空坛，表情像是被人剜去了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