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空白的坐標（1/2）

机械虫拖著灵草碎片钻进新的走廊时，红绳网突然泛起涟漪，像被风吹皱的水面，网眼的空白处渗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的碎屑。

苏澈与少女踩著网眼往前走，脚下的红绳微微下沉，露出下面流动的光——是各个世界的“可能性”在涌动，有的凝成灵草，叶片上还掛著雷劫的焦痕；

有的化作齿轮，齿牙间卡著半块压缩饼乾；

有的变成半块饼乾，碎屑里裹著星际的星尘。这些东西都没固定形状，像还没想好要成为什么，只是隨著两人的脚步轻轻晃动，带著点犹豫的温柔。

“空白坐標会记住风的形状。”

少女的凤凰图腾在胸口发亮，映得她的侧脸暖融融的，像被篝火烤著。

她张开手，掌心的黑血化作细小的气流，在红绳网上吹出个漩涡，漩涡中心浮出张纸条，纸边被红绳缠成了波浪形，是少女母亲的字跡，墨水带著黑血的温度：“规则是死的，风是活的。

它想往哪吹，坐標就往哪去，谁也拦不住。”

苏澈的羽毛笔突然飞向漩涡，笔尖的橙红光被气流捲成螺旋，在空白星图上画出蜿蜒的线，线的轨跡与废土城暗金风暴的路径完全一致，却没带著破坏的气息，反而像在温柔地绕开所有“相遇”的瞬间。

在灵草坡绕了个弯，在星际舱外打了个圈，在蒸汽城的齿轮堆里钻了钻，最后落在两人初遇的铁皮棚前，像条故意走绕路的回家路。

新走廊的墙壁上，未完成的拼图开始自己移动，灵草碎片跳进齿轮缺口时，特意歪了歪，留著条能塞进手指的缝；

齿轮碎片嵌进暗金风暴的拼图，边缘故意翘起来，像等著被红绳缠住；

暗金风暴的碎片落在灵草坡的空缺处，稜角被磨得圆润，没再刺伤任何一片叶子。

拼出的图案荒诞却和谐，像场隨意的游戏，没人在乎对错，只在乎“刚好能卡住”的巧劲。

有块拼图碎得太厉害，拼不成完整的形状，就被红绳串成了风铃，掛在走廊的铁皮鉤上。

风铃是用灵草茎、齿轮片和饼乾碎屑做的，风吹过时，发出“一起”的谐音，像有人在耳边反覆念叨，声音里带著笑意，像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机械虫突然停在扇门前，门是用星际舱的舷窗做的，玻璃上还留著少女画的歪扭小人，被红绳描了边，更清晰了。

透过舷窗能看见外面漂浮的星尘，星尘正在组成新的星图。

图上没有任何坐標，只有无数个小小的红绳结，每个结都连著根线，线的末端消失在虚空里，像繫著无数个看不见的世界。

少女推开门的瞬间，风裹著熟悉的味道涌进来：

废土城的沙粒味带著点粗糲，修真界的灵草味透著清凉，蒸汽城的机油味混著暖意，这些本该衝突的味道，混在一起竟成了温暖的气息，像晒过太阳的旧毯子，裹著让人安心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