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这就是孟寅(2/2)
因此他心情极好。
他看著那印章笑眯眯道:“这东西就是黄世的手笔,不过是他早些时候做的,笔法还有些稚嫩,不过就更珍贵了,老板不识货,你小子最好收著,免得送出去之后,那姑娘也不识货,给她留下个坏印象。”
听著这话,陆由就更佩服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了,“孟哥,你对这种事情也有了解?”
孟寅淡然道:“又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一路缓行,说著些閒话,这云海渡船两侧流云不断掠过,在提醒著这条渡船的速度有多快,但在渡船上,却丝毫感受不到顛簸。
甚至在这渡船之上,甚至感觉不到这是一条船。
这上面街道小巷,都有。
两人走过一条长街,在一条小巷前告別,黄衣少年陆由依依不捨,“孟哥,我捨不得你。”
孟寅板著脸,“我不喜欢男人。”
陆由脸有些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赶紧走吧,我还有別的事情。”
孟寅摆摆手,他要买的那些东西,此刻都还没买。
陆由点点头,正要说话,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陆师弟?”
陆由抬头,正好看到一个年轻人出现在远处,“阎师兄。”
孟寅也循声看去,然后就想著还不如不看呢。
这就是那个之前嫌弃他跟周迟住下等厢房的年轻人,当时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那个眼神,孟寅记得清楚。
“陆师弟,你跟这等人廝混什么,勿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黄衣陆由赶紧走到那位阎师兄身侧,將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意是想要让自己这位师兄不要小看孟寅,但结果那位阎师兄却勃然大怒。
“大胆,连我长寧山的弟子都敢欺辱,还不將那些梨钱还来!”
阎师兄冷眼看著眼前的孟寅,和他手里的钱袋子。
孟寅挑了挑眉,拋了拋手里的钱袋子,嘖嘖道:“你让我还我就还,我是你爹啊?”
阎师兄脸色难看,“你再说一遍?”
孟寅掏了掏耳朵,“完了,我这儿子还是个聋子啊。”
“找死!”
阎师兄大怒,整个人直接便朝著孟寅掠了过去,带起一抹气机。
“阎师兄,別……”
陆由话还没说完,就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衝出去的阎师兄一下子就被对面的孟寅一脚踢倒了。
孟寅低著头,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阎师兄,一脸诧异,“你说你多大个人了,咋还这么不小心呢?快起来快起来,地下凉。”
阎师兄一张脸,神情极为复杂,陆由则是看著孟寅,满是钦佩,孟哥真的好厉害啊!
阎师兄没爬起来,只是这边的动静,很快便引来的一眾年轻人,全是长寧山的修士。
孟寅脸色微变。
阎师兄在地面嘶吼道:“打!”
听著这话,这些年轻修士,全都脸色不善的看向孟寅。
孟寅镇定冷笑道:“就凭你们?没有个天门境,也敢找我的麻烦?”
长寧山修士们一怔,眼前这个少年,看著年轻,已经是一个天门境修士了?
“真要自取其辱的话,就来啊!”
孟寅青衫微动,似乎就要出手,这一下子,倒是嚇住了这些长寧山修士,他们站在原地有些犹豫,孟寅忽然一脚踢在那阎师兄的小腹上,骤然將这位阎师兄给踢了出去,然后他不再犹豫,直接转身就跑。
一边跑,这位青溪峰的天才还扯著嗓子哇哇乱叫,“周师兄,救命啊!”
身后的长寧山修士们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一路追杀过来,各种术法满天飞,光华四溅。
厢房里,周迟腰间的腰牌震动起来,感受到是孟寅传回来的讯息,周迟睁开眼睛,满眼无奈。
早说了要这傢伙小心行事,不要张扬,可这才出去多久,就惹出麻烦了。
周迟起身,看了一眼厢房外,流云倒掠,此刻眼看著已经是出了庆州府地界,到了江阴府了。
重云山弟子,在庆州府还算好使,但出了庆州府,其实也要夹著尾巴做人,別的不说,要是真惹了不该惹的人,死在外面,毁尸灭跡,这重云山事后又能在哪儿去找人?
“周迟,你到哪儿了!”
腰牌气息盪开,传出孟寅的声音。
周迟回道:“马上,到船边准备跳船了。”
“你……哎,你別打脸,老子这张脸有用……谁让你踢襠了?!”
腰牌里,孟寅的声音有些悽惨。
周迟嘆了口气。
心念微动,他掠出厢房。
……
……
一条小巷前,脸上有些淤青的孟寅被堵在小巷里。
一眾长寧山修士,其实这会儿也不是很好过,他们脸上,多少也有些伤势,之前追杀孟寅,他们根本没能討到好处。
不过现在,还是將眼前的这个少年给堵在这里了。
就在他们要出手的时候,一柄飞剑骤然掠过,从小巷里掠过,最后悬停在他们和孟寅之间。
筋疲力尽的孟寅大喜过望,那帮长寧山修士则是脸色微变,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剑修?
玉府境的气息,可不低。
“你终於……”
孟寅刚开口,便被周迟打断,“你这贼子,我寻你如此久,总算是寻到了,我定要將你大卸八块!”
孟寅一脸错愕,这周迟在说什么?!
周迟转过身,看著诸多长寧山弟子,“诸位道友,此人和我有深仇大恨,可否让我手刃了此人!”
眾人一怔,但孟寅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怒道:“不过就是杀了你那相好,你便这么苦苦相逼,也罢,就和你把这恩怨了结了它,来啊!”
只是话音一落,孟寅便赶紧从小巷一侧的墙边翻了出去。
“诸位道友不用再管了,我去杀了此人!”
周迟提剑,直接便追了出去。
身后的长寧山一眾修士都有些木然,只有那黄衣少年陆由满脸担忧。
……
……
綦水郡,冬溪小镇,白水街的孟氏老宅。
孟章接过端茶而来的孟重手中茶,让他先下去,这才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一头白髮,但精神矍鑠的老爹孟长山正在翻看著一本典籍,这本典籍是孟寅平日里读过的,上面有不少孟寅的注释,不过大多离经叛道,胡言乱语,可有些地方的见解,就连孟长山这个当世大儒都觉得惊嘆不已。
这是最让他难过的,臭小子要是纯粹的不学无术也就算了,可这明摆著是天赋异稟,在诸多孙子里,不说找一个比他强的,就是找一个和他差不多的,都找不到。
可这样的天赋,这傢伙偏偏却不爱读书,这种事情才更让他伤心。
“爹,喝茶。”
孟章將茶水放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孩子就是还小,心智都还没成熟,等过几年长大了就好了。”
孟长山冷笑道:“你当我傻吗?那小子现在都已经跑到重云山去修行了,再过几年?你当他真的能回心转意,再来做学问?”
孟章有些尷尬,但还是打定主意要替自己儿子说说好话,“爹,这孩子你也知道,就是闹腾了点,其实还是个好孩子,好好说,肯定还是听的,跑去重云山,也是一时兴起,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等小寅到家,您好好跟他讲道理,他最是听您的话了。”
孟长山本来已经端起茶杯,听著这话,就又把茶杯重重搁在了桌上,这动静,让孟章浑身一颤。
“孟章,那小子若不是你一直这么护著,至於变成现在这样子吗?!我孟长山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等那小子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孟长山怒视著孟章,后者沉默不语,只是在心里默默嘆气,儿子自求多福,老爹真是帮不了你了。
屋外有美妇人眺望远处,等自己的儿子归家,眼眸里,喜忧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