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天是妖魔!你这辈子都是妖魔!(4K求追读)(1/2)
且说这姑苏城的销金窟,温柔乡,当属城东柳巷中的“锁春阁”为魁首。
三层红漆木楼,飞檐斗拱,上书“风月无边”四个泥金大字。
正门两边,一副对联更是写得露骨,正是:“为酬知己千金散,不惜红顏一笑来”。
横批四个大字:“请君入瓮”。
这瓮中正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厅里,猜拳行令,丝竹管弦,浪声调笑,声声入耳,混作一团。
便在此时,一个黑袍人影从门外踱了进来,正是陈墨。
他甫一踏入,周遭的姐儿们眼睛便齐刷刷地亮了。
哎哟喂!这哪里来的俊俏公子哥儿?
只见他一身玄色长袍,料子瞧著便非凡品。
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股子气度,与这满楼污浊秽气,当真是格格不入。
这群见惯了脑满肠肥的商贾,粗鄙不堪的武夫的粉头们,何曾见过这般神仙似的人物?
一时间,都看痴了去。
几个胆子大的,已然扭著水蛇腰迎了上来,口中娇声唤著“官人”,一双双白腻腻的胳膊便要往陈墨身上缠。
“官人,第一次来我们锁春阁吧?奴家小翠,给您引个路?”
“官人,瞧著面生得紧,莫不是从幽州来的贵人?来嘛,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您……”
鶯声燕语,软玉温香,寻常男子,此刻怕是早已骨头酥了半边。
可陈墨是谁?
他前世便是在玖壹、海角、草榴中打滚的,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
这一世,更是亲手调弄了寧夕瑶那般天上謫仙似的人物。
这些个庸脂俗粉,如何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只眉头微皱,袖袍轻轻一拂。
一股无形气劲盪开,那几个贴上来的姐儿便“哎呀”一声,站立不稳,纷纷跌了开去,却又未曾受伤。
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是筑基期修士对力道妙到毫巔的掌控。
姐儿们容失色,面面相覷,一时竟不敢再上前。
这时,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得团锦簇的老虔婆,扭著肥硕身子凑了上来。
正是这锁春阁的鴇母,人送外號“催命阎罗,快活乾娘”的刘妈妈。
这刘妈妈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练得炉火纯青。
一见陈墨这般气派,便知是来了贵客,连忙满脸堆笑道:
“哎哟,这位爷,是奴家们有眼不识泰山,衝撞了您老人家。”
“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別跟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一般见识。”
她一面说著,一面拿那描得又细又长的眉梢去瞟陈墨,心中暗自盘算:
“这后生,瞧著年纪不大,可身上这股子煞气,比那官老爷还足。”
“出手又这般不凡,断不可轻易得罪了。看他这模样,也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念及此,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谦卑了些。
陈墨却连看也未看她一眼,只淡漠地吐出几个字:“不必,替我寻一间最好的房。”
刘妈妈闻言,不由得一愣。
她本以为这等人物,非要点她这儿的头牌“赛飞燕”不可,哪知他竟连个姑娘都不要,只要一间房?
她心下虽奇,面上却不敢怠慢,连忙哈著腰道:
“爷,您来得可真不巧。咱们这儿最好的房『五云乡』,今儿个已经有客了。”
“要不……奴家给您换一间『重九台』,也是顶顶乾净的?”
她说到此处,又压低声音,凑到陈墨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瞒您说,那房里的,可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听说是从金陵镇妖司来的大人,咱们这等小门小户,可万万叨扰不起啊!”
她本意是想借镇妖司的名头,让陈墨知难而退。
谁知,他听了这话,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看得刘妈妈心头一颤。
只听陈墨缓缓道:“我叨扰的,就是他!”
话音未落,他已不再理会眾人,迈开长腿,径直朝著那通往二楼的红木楼梯走去。
“哎,爷!爷!您慢点!”
刘妈妈和眾姐儿,竟无一人敢真的上前拉扯。
眼睁睁看著他拾级而上,那玄色衣摆在雕栏杆旁一闪而过。
满堂喧囂,似乎被这不速之客给镇住了。
刘妈妈呆立在原地,脸上諂笑早已僵住,只剩下满眼惊疑。
她在这风月场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可像今天这般,单枪匹马闯进来,点名就要寻镇妖司晦气的,还真是头一遭!
“这……这是哪路神仙?莫不是要捅破天不成?”
她喃喃自语,额头上已渗出一层细密冷汗。
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对著身边还呆若木鸡的姑娘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都杵著干什么?还不快去招呼客人!该干嘛干嘛去!”
姑娘们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散了开去,只是那目光,还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上瞟。
且说陈墨在那楼上足下未停,便已將这楼上的情形摸了个七七八八。
但见一扇朱漆木门,门上掛著个“五云乡”木牌,里头隱隱传来男女调笑之声,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陈墨面上毫无表情,抬起一脚,那厚实门板竟如纸糊一般,被硬生生踹得四分五裂。
满室春光酒气,霎时间冲得一乾二净。
房中正顛鸞倒凤的一男二女,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齐齐尖叫一声,望向门口。
只见房內设一张八步雕大床,床上锦被凌乱。
两个身无寸缕的流鶯容失色,尖叫著扯过被子遮羞。
床边,一个身形痴肥的汉子正手忙脚乱地提著裤子。
此人正是金陵镇妖司派来姑苏查案的校尉,赵五魁。
这赵五魁生得是肥头大耳,面泛油光,胸前一撮护心黑毛,好似野猪成精。
谁能想到这荒淫无度的胖子,竟是专管九州妖邪之事的镇妖司官员?
他本是酒色薰心,被陈墨一脚踹门惊扰了好事。
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一张肥脸涨成了猪肝色,指著门口的陈墨便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狗杂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搅扰你赵爷爷的好事?活得不耐烦了是么!”
他话虽说得凶狠,一双绿豆小眼却在滴溜溜地打转,心中已是惊疑不定。
寻常人谁有这般胆量,敢踹他镇妖司校尉的房门?
再看这来人,一身玄袍,气度森然,绝非善类!
赵五魁心中已然打起退堂鼓。
怀中两个流鶯更是嚇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陈墨负手而立,对赵五魁的喝骂恍若未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