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请鬼入司(2/2)
打断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说实话!”
一旁赵捕头收回手掌。
“半年前,我从路边捡的……”小老头哭丧著脸。
“路边,別不是哪座坟头吧?”赵捕头满眼冷笑,这类人扒坟掘墓,按照大晋律法,都是斩立决的死罪。只要没能抓现形,这些人死也不会认。
打量铃鐺片刻,林涛侧眼看向小老头,“你这段时间发生什么怪事没?”
“没有……有,有一件!就是时常做梦,在梦里与一位貌美如的女子缠绵,她什么都会,嘿嘿嘿……只是梦做久了,精神不大好。”
眼见巴掌要来,小老头赶紧竹筒倒豆。
其语言质朴,绘声绘色,甚至把不少过路人都吸引了过来,听得四周满是咽口水的声音。
“你说的不错,就是缺了些细节,以后转行去说书,別扒坟掘墓了。”一字不落的听完,林涛起身,抚平下摆的褶皱,攥著铃鐺就走。
“爷,您还没给钱……”
小老头张口。
赵捕头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然后一路小跑追上林涛:“爷,这铃鐺……”
这铃鐺看著平淡无奇,不像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不像是什么好物件,晚上我再研究一下。”
林涛没有多说。
普通人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赵捕头瞬间明了,不敢多问。
……
回到司署,將铃鐺清洗一番,又打量起来。
铃鐺整体材质非金非玉,更类似於石器,上面还刻著繁复的纹,十分古朴。但不管如何尝试,都没有再感觉到先前那股阴冷的感觉。
“难道是错觉?”
但……
他已经身至正八品,触感敏锐。
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
一直忙活到深夜,林涛终於想起了自己还没入门的《观想法》。
操纵著半吊子的神识,去观看铃鐺。
这次终於发现一些端倪,铃鐺內似乎有什么东西,隔绝了他的神识。
“果然有古怪——”
林涛总算確认自己没有走眼。
但古怪在哪,又摸不准。
他闭上眼睛,心中略微惆悵。
果然,底子不够就是这样,虽然知晓此物有异,但可惜依旧束手无策。
至於那小老头口中所说的妖艷女子,他猜测,要么是所谓的『器灵』、要么就是附著在此物上的妖祟。也不清楚对方是不是知晓这是斩妖司,不敢出来。
“……”
要不,明天把铃鐺还给对方,让他当一回鱼饵?
叮铃铃——
就在此时,忽的一阵清脆铃音响起。
余光一瞥,只见被他隨手丟在桌上的铃鐺,不知何时,竟悄然悬在半空。
接著。
明晃晃的油灯,也忽的昏黄起来,光泽显得尤为曖昧。
“小郎君,长夜漫漫,何苦如此操劳,不如与我一同快活啊……”
一双温软如玉的手臂,极为顺畅的从肩膀滑下。
林涛回头,只瞧见一位二十来岁相貌嫵媚的少妇,身著青色薄纱。身前绣著鸳鸯戏水的锦绣肚兜,完全兜不住对方那对呼之欲出的胸器。
!?
还真的敢出来?
还是在斩妖司里露脸?
“不如让我教郎君一些……大人爱做的事情。”
少妇身若无骨,直直的滑在怀中,食指捻起鬢髮,轻扫林涛凸出的喉结,吐气如兰:“不知郎君是否愿意啊……”
“只有你一个?”
回过神的林涛,连忙左顾右盼。
少妇扬起粉拳带著嗔怪道,“郎君看起来年纪小,没想到心还挺大,奴家一人还不能满足郎君吗?”
林涛认真抬起头,“至少十个八个。”
“那真是可惜了,奴家没有姊妹,若是有的话,定然喊她一起过来与郎君快活。不说閒话了,郎君想在哪里做事,咱们不如就在这桌子上吧!”
美貌少妇右手顺著脖子勾了过去,五指轻挠。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床笫。
少妇眼神愈发勾人。
眼前这位少年,俊俏又年轻。比起那位挖坟盗墓的小老头,不知好上多少。
而且。
她还感觉到,这一片区域,人气似乎格外旺盛。
日后可供自己慢慢享用,早晚有一天,她能脱离这只铃鐺,化作自由身。
“確实可惜!”
林涛长嘆一声,本以为钓到了一条大鱼,结果只是一只小虾米,不过就算是小鱼小虾,也別想逃!
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林涛五指一扣,儼然按在对方的脸上。
咔嚓——
一声巨响,桌案炸裂。
“咦?”
林涛望著空空的五指,面露诧异。
“小郎君!”
铃声再起,美妇身形围绕铃鐺,在班房大院处重新显现。但此刻她不復先前那般嫵媚,反而满脸狰狞,温香软玉的五指也化作如鉤利爪,其声音更冷祟无比。
一身青丝薄纱化作鲜红嫁衣,甚至將班房的灯火都渲染成一片血红:
“本欲与你享受一段时间的人间极乐,却没有想到你竟这般不识好歹,既然如此我便只有亲手將你撕成碎片!”
此话一出,四周温度骤降,仿佛从人间三月天,化作冷冽寒冬。
林涛抬起头,真挚问道:
“你猜,这是哪里?”
“衙门?”
美妇女鬼冷笑一声,她早早看过四周,確实是班房的装扮。
但衙门班房又如何?
自己被转手七八次,也有主人家察觉到妖祟作乱,甚至还请修士上门对付她。但无一不被自己撕成碎片……这小子竟然拿衙门来压自己?
“再猜!”
“!”
美妇女鬼勃然大怒,不待她发作,只听见『唰唰唰』的破空声,不绝於耳。遥遥只见数十道身影,急速撞破黑夜,落在班房四周围墙上。
一瞬间,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皆是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有妖祟闯司吗?”
“不知道啊,林校尉动手了,我就看见这一个女鬼……”
“不要掉以轻心,说不定还有藏在暗中的!”
“这里是……斩妖司?”
美妇女鬼神情僵硬,声音乾涩。
面前的年轻人,微微頷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