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父看子未亡，抽出七匹狼（2/2）
砰！！！
一股未知的恐怖巨力，结结实实地轰击在小陈天的额头上！
“呃啊！”
小陈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那经过魔人化强化、覆盖著坚硬角质与鳞片的额头瞬间传来骨裂般的剧痛，伴隨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他整个身躯如同被一颗无形的星辰正面撞中，完全不受控制地化作一道紫色的流星，朝著远方的纯白虚空急速倒飞出去！
速度之快，甚至在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燃烧著紫焰的轨跡。
完全不知道攻击从哪里来的！
小陈天心中骇然，他明明已经睁开了能看见万物“死线”的魔眼，却连老爹是如何出手的都没能捕捉到！
但这一次，他没有陷入呆滯。
就在身体倒飞的过程中，强忍著额头的剧痛和眩晕，小陈天的身影同样瞬间消失，利用空间权柄强行中止了倒飞的势头。
唰！
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老陈的头顶正上方！
他悬浮在半空，双手紧握缠绕著紫色魔焰的残火太刀。
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直接攻击老陈那看似无处不在、却又无法触及的本体。
他改变了战术！
“喝啊——！”
伴隨著一声低吼，小陈天疯狂地连续挥动残火太刀！
但刀锋所指，並非老陈的身体，而是老陈所处的那一片空间本身！
他要利用直死魔眼看到的、那些缠绕在空间结构上的“死线”，將老陈赖以存在和移动的“空间”这个概念，彻底“杀死”！
一道道凝聚著紫色魔焰的斩击，並非飞向老陈，而是斩入了老陈周围那片区域的“空间死线”之中！
咔嚓……咔嚓嚓……
破碎般的声音隱约响起。
老陈周围那片原本稳定无比的纯白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褶皱，像是被用力揉捏的纸张。
一道道深可见底层虚空的黑色裂痕开始凭空出现、蔓延。
空间的结构正在被破坏，稳定的坐標正在消失，任何依赖於空间存在的移动、防御乃至存在本身，都可能隨之崩塌！
小陈天喘著粗气，紧盯著下方那片正在不断崩坏、化作死亡绝域的空间，心中发狠：
『我將你所在的空间都彻底杀死，看你还怎么躲！』
老陈抬头看向飞在半空中、正全力催动力量破坏空间的小陈天，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被困住的凝重，反而咧嘴一笑。
“嘿，”他轻鬆地开口，“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吧？”
话语中的不以为然，让小陈天心中一沉。
老陈继续慢悠悠地说道：“行了，能和你说的，都大概和你说过了。还有什么潜力，就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接著，老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坏，那是一种带著恶趣味和“父爱如山体滑坡”意味的笑容。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接下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著儿子瞬间绷紧的身体和警惕的眼神，然后才用带著戏弄的语气宣布：
“坏孩子要挨打咯。”
话音刚落，甚至没见他有什么明显的动作，小陈天就感觉四周的时空被瞬间冻结了！
他挥刀破坏空间的行动戛然而止，连体內奔流的魔焰反而变成了枷锁束缚，將他的肉体冻结。
他此刻就像一只被琥珀凝固的飞虫，僵在半空，只剩下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老陈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慢悠悠地抬起了右手，然后——
啪！
一记清脆的脑瓜崩，弹在了小陈天那覆盖著坚硬魔角的额头上！
“嗷——！” 小陈天发出一声痛呼，感觉脑袋像是被一颗星球砸中，魔人化带来的强悍防御形同虚设，整个人再次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打著旋儿地倒飞出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小陈天又惊又怒，残火太刀爆发出冲天紫焰，一道凝聚了时空之力和十亿度高温的紫色月牙天冲咆哮著斩向老陈。
老陈只是隨意地伸出食指，在那好似要毁天灭地的刀芒轻轻一点。
嗡……
如同被戳破的泡沫，那恐怖的紫色月牙天冲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便无声无息地瓦解，化作漫天飘散的紫色光点。
小陈天不信邪，身影瞬间分裂成上百个，从不同时间线、不同空间角度同时发起攻击！
刀光、魔焰、时空裂缝交织成毁灭的罗网。
老陈却像是閒庭信步，在密集的攻击中悠然穿行。
对於那些躲不开的，他要么屈指一弹，將袭来的攻击弹飞，使其撞上其他攻击同归於尽；要么用指尖轻轻一划，那撕裂空间的斩击就如同被熨斗烫平的褶皱般消失无踪。
小陈天怒吼著，將残火太刀插向脚下纯白“地面”，试图引动整个空间的能量：“残火！斩灭！！”
老陈打了个哈欠，然后隨意地抬脚在那凝聚了毁灭性能量轻轻一踏。
噗——
如同被掐灭了最后一点火星，那足以焚尽世界的热量瞬间消散，连带著小陈天周身沸腾的魔焰都黯淡了下去。
接下来，完全变成了老陈的单方面“教导”时间。
小陈天试图瞬移，刚出现在某个位置，老陈已经好整以暇地等在那里，一记手刀轻轻劈在他后颈，打得他一个趔趄。
小陈天试著使用【皇家守卫】，却被老陈一根手指就戳破了，顺便在他脑门上又添了个包。
小陈天动用时间权柄想要回溯自身状態，却发现时间在老陈周围如同凝固的胶水，根本无法有效干涉。
小陈天打算使用【欺诈者】来欺骗老陈的感知，却被老陈一脚踹中屁股，顿时眼神变得清澈了许多。
“砰！”“啪！”“咚！”
脑瓜崩、弹指、手刀、脚绊（虽然老陈没真的用脚，但效果类似）……各种看似简单却根本无法防御、无法躲避的“攻击”般落在小陈天身上。
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造成真正的重伤，但每一击都伴隨著结结实实的疼痛和深入骨髓的无力感，將他刚刚获得力量、挑战父亲的雄心壮志彻底打碎。
他所有的反击，所有的技巧，所有的权柄，在老陈面前都像是孩童的嬉闹，被轻而易举地化解、无视，甚至反过来成为教训他的工具。
就在老陈对小陈天进行“父爱如山”的单方面指导时，极远处，一群身影看得津津有味。
除了依旧抱著臂、站得笔直的维吉尔，其他几个人，包括但丁、悟空、异界琦玉、莉婭波罗、时崎狂三和本土琦玉，都非常整齐地蹲在地上，排成一排，活像一群正在围观什么精彩演出的吃瓜群眾。
但丁不知从他那件红色大衣的哪个角落里，掏出了一袋包装精致的蓝莓干（他从某个托尼·斯塔克那儿顺来的），一边津津有味地嚼著，一边含糊不清地吐槽：“我说，那小子到底是哪来的胆量，居然敢主动挑战他老爸的？”
站在一旁的维吉尔脸色不太好看，他看著自己孙子被儿子“殴打”的场景，眉头微蹙，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但他紧盯著战场的眼神，却透露著一丝关切，仿佛在评估著小陈天的每一次应对和进步。
悟空看得直接笑哈哈起来，用力拍著自己的大腿：“哈哈哈！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语气中充满了对这股愣头青劲头的欣赏。
异界来的琦玉则是一脸天然呆地抓著后脑勺：“或许……是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他爸爸到底有多可怕？”
莉婭波罗坏坏地笑了起来，猩红的眼眸中闪烁著狡黠的光芒：“我估计啊，是因为我们之前把他夸得太厉害了，让这小子產生了某种……嗯，不切实际的错觉。”
蹲在她旁边的时崎狂三闻言，毫不留情地揭穿：“喂，莉婭，你不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吗？故意煽风点火，好看到现在这一幕。”
莉婭波罗被揭穿也不恼，反而和狂三对视一眼，两女心照不宣，同时捂嘴发出了“库库库”和“呵呵呵”的偷笑，像极了两个成功恶作剧的小恶魔。
而本土世界的琦玉老师，则是一脸呆愣地看著远处小陈天被各种“教育”的场景，那张通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愕然。
他可是亲身和小陈天战斗过，並且被击败了的。
此刻看到能轻鬆击败自己的小陈天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直观地感受到了老陈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衝击。
“哦……”他只能发出这样无意义的感嘆。
“哦哦哦！！快看！差不多要结束了！”但丁突然停止了咀嚼，指著远处喊道，语气中带著看戏看到高潮的兴奋。
听到他的喊声，蹲著的眾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连维吉尔也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
只见远处，老陈似乎终於玩够了，或者说“教导”告一段落。
他面对著刚刚从一次空间束缚中挣脱出来、还有些晕头转向的小陈天，脸上带著那让人牙痒痒的悠閒笑容。
下一刻，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响声隔著老远似乎都能传到眾人耳边——
“咚！”
老陈一记暴栗，结结实实地敲在了小陈天的脑瓜顶上。
“呜啊——！”
小陈天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化作一道紫色的流星，带著一溜烟儿（可能是幻觉），划过一道优美的拋物线，狠狠地砸向了下方那看似无边无际的纯白“地面”，激起了一片无形的能量涟漪。
围观群眾们默契地沉默了一秒，然后各自露出了不同的表情——但丁的幸灾乐祸、悟空的爽朗大笑、琦玉的持续呆愣、莉婭和狂三的偷笑，以及维吉尔无奈的眼神。
纯白的“地面”上，小陈天呈大字型躺著，嘴巴微张，双眼无神地瞪著上方那片同样纯白的“天空”，仿佛连眨眼的力气都被刚才那场单方面的“教导”给抽空了。
魔人化的形態早已解除，残火太刀也不知何时消散，只剩下一个被现实（和亲爹）狠狠教育到怀疑人生的少年。
老陈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著儿子这副怀疑人生的模样，问道：“还打不？”
小陈天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回应，仿佛灵魂已经隨著刚才那最后一记暴栗飞出了天外。
唰唰几下，但丁一行人也都围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著躺尸的小陈天，眼神里充满了各种意味——好奇、同情、幸灾乐祸，还有一丝“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瞭然。
但丁笑嘻嘻地凑近了些，嘴里还含著蓝莓干，含糊不清地说：“喂，小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主动和你老爹打一架？就算我们这些人捆一块儿上，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嘞。”
小陈天无神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焦距慢慢对准了但丁那张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然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连吐槽的欲望都没有了。
维吉尔站在一旁，双手抱臂，虽然脸色依旧冷峻，但语气却带著一丝长辈的告诫：“孩子，拥有挑战强者的勇气，这份心性值得讚颂。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你显然需要更多的——拋瓦（power）。”
悟空叉著腰，发出他那標誌性的爽朗大笑：“干得不错嘛，小陈！至少你敢衝上去！下次我们找个机会一起联手，再和你老爹打一架试试！”
他说著，还用手肘碰了碰旁边光头的异界琦玉，“喂，琦玉，你要不要也一起？肯定很热闹！”
异界琦玉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绝对不要！以前那次『切磋』的经歷，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那次的记忆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悟空却不管不顾，一把揽住异界琦玉的脖颈，用力晃著：“来嘛来嘛！再来一次！肯定很有趣！”
“不要！放手！”
在一片吵吵嚷嚷声中，小陈天终於彻底回过神。
他先是无语地扫视了一圈像围观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盯著他的眾人，隨后目光定格在蹲在自己身边的老陈身上。
他张了张嘴，声音带著点乾涩和深深的困惑，问出了那个从刚才开始就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老登……你到底是什么鬼？”
周围的吵嚷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陈闻言，眉毛危险地跳了一下：“嗯？还没被揍够？”
小陈天连忙摆手解释，差点咬到舌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要继续打！我是想问……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实力水平？”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拼尽全力，甚至觉醒了血脉，在那双能看见“死线”的魔眼辅助下，竟然连让对方稍微认真一点都做不到。
老陈看著儿子那充满求知（和怀疑人生）的眼神，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
“这个啊……你去问你老妈吧。” 他伸了个懒腰，“累死了~该回去了。”
说完，他也不等小陈天再追问，直接打了个响指。
一个幽蓝色的传送门悄无声息地在旁边打开。
老陈站起身，看也没看眾人，双手插回裤兜，优哉游哉地迈步走了进去，身影瞬间消失在门后，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围观群眾，以及依旧躺在地上、问题不但没得到解答反而更加迷茫的小陈天。
在老陈离开后，但丁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嘿嘿一笑，走到小陈天身边，弯腰，手臂一伸，直接像扛麻袋一样把还处於懵逼状態的『大孙子』扛在了肩上。
“行了，別躺地上装死了，”但丁拍了拍小陈天的后背，语气轻鬆，“走，我们也回去吧！你小子今天这场『勇者挑战大魔王』的戏码，可是让我们看爽了！”
但丁扛著小陈天，转身就朝著蓝色传送门走去。
悟空依旧揽著拼命挣扎的异界琦玉，莉婭和狂三还在偷笑，本土琦玉则摸著光头，似乎在努力消化刚才看到的一切。
一行人嘻嘻哈哈，气氛轻鬆。
维吉尔依旧维持著那副冷峻的模样，双手抱臂，沉默地跟在但丁身后，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趴在但丁肩头，隨著步伐一顛一顛的小陈天，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老陈不告诉他，反而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扭过头，看向身后那位以追求力量著称、性格严肃的维吉尔，忍不住再次开口：
“维吉尔，我老爸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你……你知道吗？”
维吉尔闻言，脚步未停，瞥了一眼满脸求知慾的『大孙子』。
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斟酌措辞，片刻后，才缓缓摇头， 说道：
“具体的层次，我也无法准確界定。”
但紧接著，维吉尔的话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
只见维吉尔略一停顿，似乎想到了一个可以勉强作为参照的標尺，他继续说道：
“但是，如果非要拿一个参照物来对比的话……”
他看向小陈天，一字一句吐出：
“他已经超过了oaa无数倍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