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剑裂山，凡心皆震（2/2）

［臥槽！臥槽！臥槽！是剑仙！活生生的剑仙啊！！！］

［我收回刚才说的所有浑话！剑仙老爷，我错了！现在给您磕响头还来得及吗？］

［拜师！我要拜师！求剑仙收我为徒吧！我愿意吃素一辈子，侍奉左右！］

［刚才骂过的都出来道歉！这叫封建迷信？这分明是真仙术！是我们凡夫俗子看不懂的大道！］

［虎家军呢？出来走两步啊？还打假不？你看剑仙这一剑，劈不劈得动你那点心思！］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著看直播……因为屏幕里站著位活神仙啊！］

［我录屏了！这绝对是本世纪最大的发现！谁刪我视频跟谁急！］

［剑仙保佑我发財！只要能暴富，我愿意捐一半家產给道观！］

…………

庭院里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刚才还嬉皮笑脸举著相机的中年男人，腿一软，“噗通”瘫坐在石阶上，单眼相机摔在一旁，镜头盖弹开，露出黑洞洞的镜片，直勾勾地对著元辰，仿佛要將这仙人身影刻进镜头里。

两个扛著三脚架的年轻人早已忘了本职，双手合十，对著深沟的方向不停作揖，嘴里顛三倒四地念叨著“仙人饶命”，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

陈虎的脸白得像一张浸了水的纸，手里的黑色塑胶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钞票散落一地，在风里打著旋。

他那两个肌肉壮汉徒弟，一个腿肚子一软，直接“噗通”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另一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冷汗浸透了黑色背心，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僵硬的线条，方才如狼般凶狠的眼神，此刻只剩下筛糠般的恐惧。

“仙……仙人……”陈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是……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最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我错了！我不该冒犯您！求您別跟我计较！”

那两个壮汉见状，也连滚带爬地跟著磕头，刚才还鼓鼓囊囊的胳膊肌肉，此刻软得像。其中一个纹著虎头的，甚至左右开弓抽自己的耳光，“啪嗒”声清脆刺耳，仿佛要以此赎罪。

老周四人早已惊得合不拢嘴，小林抬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疼得齜牙咧嘴，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道……道长……”他声音发飘，像是在喊另一个世界的人，眼神里满是震撼与敬畏。

元辰看都没看那群磕头如捣蒜的人，只是抬手理了理被气劲吹乱的道袍。风穿过树林，带著草木的清香，刚才还喧囂的观门內外，此刻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压抑的啜泣声——有人想起自己刚才的恶言恶语，急得直哭，一边哭一边往元辰跟前爬，想磕头谢罪，又怕惊扰了仙人。

“科学探秘”的中年男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滚带爬地捡起地上的手机，对著屏幕嘶吼：“道长！我们栏目组给您道歉！能不能再表演一次？不！我们要做专题报导！全程直播您的修行！让所有人都见见真仙风采！”

他的话像是提醒了眾人，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求直播”“求关注”刷屏，在线人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飆升，转眼突破了百万。

陈虎的两个徒弟已经嚇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地上磕，额头上渗出血珠，混著冷汗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洇出点点暗红。

元辰终於缓缓转过身，目光淡淡扫过庭院。那些刚才还举著手机冷嘲热讽的人，此刻都恨不得把脸埋进地里，有人偷偷摸出手机刪弹幕，手指抖得半天按不准刪除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惭得无地自容。

“观门清净，不惹尘埃。”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要磕头的，回去对著祖宗牌位磕，先学敬祖，再谈敬仙。要求道的，该回哪回哪去，尘缘未了，道心难安。”

说完，他转身领著老周四人往观內走去，青布道袍的下摆扫过散落的钞票。那些被凡人视作珍宝的纸张，在气劲拂过的瞬间，竟齐齐飘起，在空中打了个旋，整整齐齐地落在陈虎面前，连边角都不曾褶皱半分。

陈虎看著那叠钱，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入骨髓的悔恨，像个被嚇破胆的孩子。直播间的弹幕还在疯涨，只是再也没有了质疑和嘲讽，只剩下密密麻麻的“仙长万福”“恭送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