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沉沦泥沼恨意凝，老虔婆病榻咒滔天（2/2）

那熟悉的、恶毒的诅咒再次响起，伴隨著剧烈的咳嗽。贾张氏一边咒骂，一边痛苦地在炕上扭动。

秦淮茹看著炕上这个刻薄怨毒、不断索取的老虔婆，又想起昨晚那骯脏的五块钱，一股难以遏制的、混杂著绝望和恨意的怒火猛地衝上头顶！她第一次，用带著冰碴子的声音顶了回去：

“钱？！我上哪儿弄钱去？！棒梗被抓了！家里就我一个人糊纸盒！您当我是什么？！印钞机吗？！” 她吼完，自己也愣住了，隨即是更深的疲惫和无力。她转身，逃也似地钻进用破布帘子隔开的里间，扑倒在冰冷的炕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无声地流泪。恨婆婆？恨许大茂？还是恨这吃人的世道？或者，最恨的，是无力挣扎、只能一步步滑向深渊的自己？

屋外，贾张氏被儿媳妇这从未有过的顶撞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咒骂声更加高亢怨毒，夹杂著对许大茂无穷无尽的诅咒，仿佛要將毕生的怨毒都倾泻出来。

夜深了。

贾张氏大概是骂累了，又或许是腰疼得实在撑不住，呻吟咒骂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充满恶意的低语。秦淮茹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睁著空洞的眼睛，听著婆婆那边传来的动静，身体一阵阵发冷。那五块钱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睡不著。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但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的窸窣声，从外屋贾张氏那边传来！紧接著，是熟悉的、针线穿过布料的“嗤嗤”声！

秦淮茹浑身一僵！她太熟悉这声音了！是那个破布包！婆婆又在扎小人了！

果然，贾张氏那压抑著痛苦和无穷怨毒的嘶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穿透了破布帘子，清晰地钻进秦淮茹的耳朵里：

“疼…疼死我了…都是你…许绝户…你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生…害我乖孙…害我老婆子…我咒你…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咒你老婆偷人养汉…咒你浑身流脓…烂心烂肺…永世不得超生…扎！扎烂你的狗头！扎穿你的黑心肝！让你全家死光光！断子绝孙！…”

每一句诅咒都带著最深的恶意，针线刺穿布料的“嗤嗤”声密集而疯狂，仿佛带著无尽的恨意，要將假想敌彻底扎成碎片！

隔壁屋里，许大茂戴著微型耳机，面前的微型录音机红灯微亮，正处在录音状態。他面无表情，眼神在黑暗中闪烁著冰冷的光芒。耳机里，贾张氏那恶毒到极致的诅咒和针扎声，清晰地如同就在耳边。这老虔婆，在病痛和绝望的刺激下，诅咒的力度和狠毒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叮！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极致怨毒诅咒（等级：剧烈），积分+1000！】

【当前逆转积分：18983/1000000！】

许大茂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够了。这恶毒的声音，这疯狂的诅咒，这“嗤嗤”的扎针声，已经足够清晰，足够作为铁证！秦淮茹的沉沦，让贾家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也成功地將贾张氏这枚“诅咒炸弹”的引信，烧到了尽头！

他耐心地等待著，直到耳机里贾张氏那怨毒的诅咒声渐渐被痛苦的呻吟取代，最终只剩下粗重断续的呼吸和偶尔的囈语，才按下了录音机的停止键。

小小的金属方块，此刻重若千钧。里面封印的，是贾张氏自掘坟墓的罪证，是足以將她这个“封建余孽”彻底打入地狱的丧钟！

许大茂將录音机小心收好，目光投向窗外浓重的夜色。秦淮茹在隔壁无声的绝望和恨意，贾张氏在病榻上怨毒的诅咒，都清晰地映射在他的感知中。时机，已经成熟。他不需要再等了。

明天。明天，就是这齣酝酿已久的大戏，该迎来第一个真正的高潮了。他要让这四合院，让那些所谓的“道德楷模”们，都亲耳听听，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隱藏著怎样恶毒腐朽的黑暗！他要亲手，將这枚引爆的炸弹，精准地投掷出去！

屋外，寒风依旧呜咽。四合院的夜，在无声的恨意和即將到来的风暴前，显得格外死寂。许大茂闭上眼，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明天那场“审判”的场景。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在黑暗中无声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