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证据何在？（1/2）

西门庆。

这个名字，他早前在县衙便有所耳闻，与县衙各处都有勾连，专替人调停官司的豪绅。

兄长的蹊蹺暴毙、人证的离奇失踪、嫂嫂的仓促改嫁……

所有零碎的疑点，在这一刻，被西门庆三个字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是了！

定是这对姦夫淫妇，害死了兄长！

他没有再去找其他线索，也无需再去寻那个王婆。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真相，已昭然若揭。

证据？

他心中冷笑。

我办案何须证据！

真当他还是那个在街头打熬筋骨、街头卖艺的莽夫么？

他武松身为知县心腹，临清的班头，口中所言便是证据。

他想起临行前，知县大人拍著他的肩膀，许诺他前程的亲热模样；

想起在京城，他如何妥帖地將那些节礼送到该送的人手里；

想起回来时，知县大人那满意的眼神和那十两白的赏银。

一桩桩一件件，早已將他与这位县尊牢牢绑在了一起。

我武松，是为大人办过脏活、见过血的自己人！

他西门庆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有几个臭钱的商贾豪恶！

难道他那些用於打点的黄白之物，还能比我替大人铺就的仕途前程更要紧？

念及此，他霍然转身，大步流星，直奔县衙。

他每一步都踏得极重，脸上再无半分悲戚，只剩凛冽煞气。

他此去，不是为了求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公道。

而是为了让县尊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好让他可以亲手將那对姦夫淫妇，撕成碎片！

......

县衙门前，两尊石狮威严矗立，张口怒目，俯瞰著尘世间来往的眾生。

武松一身縞素，脸上煞气未褪，拾级而上，每一步都带著沉重的风声。

守门的皂隶见他这副索命的模样，皆是一惊，却无一人敢上前招呼。

谁人不知，这是县尊面前新得脸的红人。

武松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仪门，直奔大堂。

大堂之上，“明镜高悬”高掛。

他胸中那团火，已烧得他五內俱焚。

他寻了个专替人写状纸的代笔先生，將事情原委扼要说了。

那先生听得心惊肉跳，握笔的手都在发颤。

武松在一旁盯著，一字一句，皆从齿缝中迸出，带著浓重的血腥气。

状纸写罢，他看也不看，抓在手中，恰逢知县升堂问事。

他拨开围观眾人，抢入堂中，双膝重重跪地，高举状纸。

“小人武松，有天大冤情，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