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野性与销魂（1/2）

西门青的目光落在潘金莲身上。

那双眼眸，曾是勾魂摄魄的桃，此刻却像蒙了一层薄雾，失了神采，晦暗不明。

幽怨、委屈、惊喜，甚至一丝藏不住的怨懟……种种情绪在她眼底翻涌。

“愣著作甚？”潘金莲终於开口，嗓音沙哑，偏又淬著几分勾人的娇嗔，“官人这是不认得奴家了？”

西门青心头微动，將手中沉甸甸的包裹放在桌上，缓步上前去。

她依旧坐著，那双眼睛如同凝固的琥珀，一错不错地盯著他，仿佛要在他脸上盯出个窟窿来。

西门青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瘦削的脸颊，触手冰凉。

“怎会不认得。”西门青的嗓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嘆息，“只是见了你，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潘金莲的眼眶骤然泛红，强忍的泪意在眼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手，语气淬著几分讥誚：“不知说什么？大官人日日宿在温柔乡里，怎会不知说什么？只怕是，將奴家这等小人物，忘了个一乾二净罢了。

“你……”西门青一时语塞，旋即化作一声苦笑，顺势收回了手。

他拿起桌上的包裹，解开油纸，露出里面簇新的绸缎，色泽鲜亮得晃眼。

湖縐、纱罗，配著几样新巧的金簪耳坠，还有一盒江南的上好胭脂。

“这话从何说起？”西门青將其中一匹湖蓝色的绸缎递到她面前，“我既来了，便心中有你。近来府里外头事忙，著实抽不开身。你瞧瞧这些，可还喜欢？”

潘金莲的目光落在那些簇新的绸缎和闪亮的金饰上。

她素来爱俏，又怎能不动心？

眼中那股幽怨的冰层，似乎融化了一点，但嘴上仍不饶人。

“大官人这些，莫不是从哪个新欢身上褪下来，嫌旧了，才转手送给奴家？”

她伸手拿起一支镶嵌著碧璽的金簪，在指尖把玩，眼中却隱隱有水光在闪动。

西门青看著她那双泛红的眼睛，心头一软。

这女人，刺再多，终究是想得到他的关注和怜惜。

他不再分说，长臂一伸，便將她连人带绣墩一併霸道地揽入怀中。

潘金莲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挣扎。

她將头埋进西门青的胸膛，肩膀轻耸。

压抑了整整一个月的委屈、思念与恐惧，终於化作无声的泪水，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襟。

西门青轻轻抚摸著她的发顶，感受著她身躯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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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这看似是风月之事，实则却是他此刻最稳妥的策略。

只有让她彻底依赖他，依附他，她才不会成为武鬆手中的利刃。

“我何曾有过新欢？你这般想我，当真叫我心寒。”西门青在她耳边低语，语气愈发温柔，“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挑的，旁人哪有这般福气？”

潘金莲抽泣片刻，抬起头，那双泪眼朦朧的眸子带著几分娇嗔，又带著几分试探。

“哼！官人这嘴，怕是比这胭脂还甜，奴家可不信。”她嘴上虽这般说，却已伸手拭去泪痕，拿过胭脂盒，打开细看。

精致的螺鈿小盒，细腻如雾的粉质，让她眼中流露出几分惊喜。

“你若不信，这寿宴，又何必费心？”西门青看她神色缓和，笑著伸指，轻轻颳了一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