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要当兵（1/2）

“大哥！”杨雷喊的声嘶力竭。

“雷子！嘿嘿，哥......这次可能不成了！这个雷和炸死咱爸的那个一样，上面都有骷髏的標誌，我、拆不了！”年轻人依旧笑的灿烂，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看著杨雷，目光中带著无尽的眷恋：“雷子，记住你的名字！记住咱爸的话！要想征服它，就必须得先正视它！雷子，村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保护好他们！”

“大哥......”

这声『大哥』出口时，杨雷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他已经猜到，这具身体的哥哥，他的哥哥，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杨雷的身体里似乎有某种衝动，想要越过铁丝网去到哥哥身边。可缺了双臂的三叔急了眼，用头和肩膀死死的抵住他，让他难以迈进半步！

“轰——”

巨响如同炸雷般响彻天际，三叔不顾一切的將杨雷扑倒在地，他侧著脸躺在地上，眼睁睁看著哥哥的身体瞬间被撕碎，像片被卷进狂风的叶子，在风与火的磋磨中化成灰烬。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的余波过去。

杨雷从地上站了起来，顾不上抖落满身的泥土和碎石，急忙向铁丝网那边看去。那个年轻人、他的哥哥不见了，一个直径五米多的大坑还在冒烟，边缘的泥土被灼烧成焦黑色。

大家都低著头，默默地摸著眼泪，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呜咽声，像谁在哼著不成调的悲伤的曲子。

“小雷？醒了没？”

沙哑的女声贴著门框传来，伴隨著木板被压得“吱呀”作响的动静。杨雷转头望去，心臟骤然缩成一团——来人的双腿都没了，在大腿上绑著一块木板，那就是她的『腿』，她正用手撑著地，用那样的腿，一下一下的挪进门来。

“三婶……”杨雷从床上坐起来，操著沙哑的声音叫了一声。

听到杨雷的声音，三婶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走到床前，將后背的竹篓放下，从里面端出一个瓷碗，里面是热腾腾的玉米面糊糊。

“好好，恢復过来了就好，打你昨天回来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把你三叔和我嚇得不轻。饿了吧，这是婶儿刚刚熬好的，你快趁热喝了！”

“我……”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杨雷赶紧別过脸，却怎么也挡不住那滚烫。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经歷过炸断四肢的剧痛，亲眼看著亲人死在雷区，却还能在清晨煮一碗粥，笑著递给倖存的孩子。

三婶也红了眼眶，不过她转瞬就又笑了，嘴里还不停的安慰著他：“哭啥？活著就好。你哥昨儿个……也算走得值当，你们都是好孩子。”

这句话像钥匙，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杨雷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五岁那年，原身的母亲去河边洗衣时踩中地雷，只留下一只染血的布鞋；十二岁，父亲为了救掉进雷区的邻居，被爆炸的气浪掀飞；还有昨天，哥哥为了把李家孙子从雷区拉出来，自己被一颗连环雷炸得粉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