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韩君如（2/2）

风评，確实在艰难地转向。

如今，圣朝內部格局已然清晰。叶帆作为秦傲最信任的心腹和义子，权势熏天。

十大圣子虽地位超然，与叶帆名义上平起平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圣子们，尤其是以战无极为首的激进派，与圣皇秦傲之间已渐行渐远，反倒是叶帆这位“孤臣”，圣眷日隆。

刑场事宜完毕，人群渐渐散去。

叶帆起身，正准备返回宫城述职。一名男子却笑著迎了上来。

此人衣著並不华丽，只是一袭简单的青色儒衫，腰间隨意掛著一个酒葫芦，面容俊朗，眉眼间自带一股疏阔之气，与周围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

正是十大圣子中，排行第五的韩君如。

与其他圣子或冷漠、或敌视的態度不同，韩君如是唯一一个愿意与叶帆平等交谈、甚至关係还算不错的。

他出身儒家，却毫无腐儒的酸气，反而更像是个仗剑天涯的侠客。

他也是圣子中对叶帆“化邪为正”计划最欣赏之人。

“叶兄，辛苦了。”韩君如笑著拱了拱手，语气隨意而真诚。

叶帆停下脚步，脸上也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还礼道：“韩圣子过奖，分內之事罢了。若非圣皇陛下雷霆手段，与韩圣子等鼎力支持，叶某纵有心，亦难成事。”

他这话半是客气，半是事实。清洗內部阻力巨大，若非秦傲强力支持，以及韩君如等少数认同此道的圣子未曾明確反对，单凭他叶帆，绝难推行。

韩君如摆了摆手，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叶兄不必自谦。规整秩序，泽被苍生，此乃大功德。看著这世间少些枉死冤魂，我心甚慰。”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尚未完全清洗乾净的血跡，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悲悯。

这与叶帆將此举视为巩固权力、收拢人心的手段，有著本质的不同。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无非是谈及一些律法推行中的细节和各地见闻。

韩君如言语风趣，见识广博，与他交谈確是轻鬆。片刻后，叶帆以需向圣皇復命为由，告辞离去。

韩君如站在原地，並未立刻离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目光却遥遥落在叶帆逐渐远去的、挺拔却透著一丝孤寂的背影上。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不再有之前的疏阔，反而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与复杂。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化邪为正，收拢人心……叶帆，你究竟是真的想为这天下谋一个太平，还是……另有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