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开局不利（1/2）

下界，仙灵圣地。

万千修士早已散去，只余下氤氳的仙灵之气如薄纱般流淌，缠绕著孤悬於半空中的两人。

方才的喧囂与爭执仿佛被清风捲走，留下一种近乎凝滯的寂静，。

陈长安一袭素袍，端坐云台，目光落在眼前变幻莫测的灵界之中。

他们之间的博弈，是以那一方世界浩瀚星穹为底，以灵界山河脉络为纹，其上每一颗棋子都流光溢彩，对应著一个个“变数”——或是天骄，或是异宝，或是潜藏的机缘。

而他对面，身著玄奥星纹道袍的姜尚，神色平和，指尖捻著一缕清辉，似在沉思，又似早已洞悉全局。

然而，陈长安的心绪却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玄武毁约的那一幕，依旧在他心神中震盪。那苍茫如深海的声音，那冰冷决绝的八个字“约定既毁，因果自受”，如同最寒冷的冰锥，刺入了他布局之初最未曾预料的一环。

“难怪……”陈长安指间一枚白玉棋子悬浮良久，终未落下，心中暗嘆，“难怪当初寻求水之法则本源时，那般顺利就遇到了沉睡万古的玄武，如同瞌睡遇到了枕头……原来所有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標好了价格。”

他借玄武之力完善此界水系法则，助灵界圆满，却也埋下了今日祸乱的根由。

玄武索要分润法则权柄，他本以就没有说不给，毕竟双方也没约定具体时间，却未料这上古神兽如此决绝，毫无转圜余地，直接掀翻了棋盘。

这一掀，打乱了他所有的布局。

原本，那二十道承载著“种子”的流光天降，应如甘霖，如祥瑞，受各方追捧。

那些棋子转生之后，凭藉先知先觉与天赋，当能迅速攫取资源，占据大势，或成仙苗，或为圣徒，在灵界各地点亮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助他稳稳掌控这局棋的走向。

可如今，玄武引动天地灾劫，持续数载，眾生惶惶。天降流光不再是祥瑞，反而成了灾祸的象徵。

“圣人降世”的完美开局，硬生生变成了“灾星降世”的地狱困境。

他投入的十道关键流光中，虽有五道准確落入了早年布下的暗子所在之地或势力，能得庇护，勉强维持发展。但另外五道，包括那个承载著他女儿弟子叶帆的元神，则命运多舛。

想到叶帆，陈长安的目光下意识地掠过棋盘西南一隅，那里代表叶家的气运光点晦暗不明，而其中一个微小的、几乎被家族灰霾淹没的光点，正顽强地闪烁著，却如同风中残烛，受尽排斥与冷眼。

五岁孩童，杂役之身，连修炼都被禁止…其处境之艰难，他隔著万水千山，通过棋子的微弱感应都能窥见一二。

心痛吗？自是有的。

那不仅是重要的棋子，更是爱徒託付之人。

但他无能为力。

在此界，他是对弈者，而非直接干预者。规则所限，他只能落子，不能亲手为棋子披荆斩棘。每一个棋子的命运，终究要靠他们自己去爭，去搏。

“此番，確是让对方占尽了先手。”陈长安收敛心神，將目光重新投向对面安然静坐的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