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血藏九转，肉身潜龙（2/2）
但防御力的高强，面对境界低的人可以形成更大的碾压，在战场上的存活率也更高。
武学练气，和横练练体，公认是相互衝突的，因为修行练法完全不一样。
而且一个人的精气也是有限的。
横练肉身，磨练精血。
习练武艺，精炼精气。
两者都有突破先天的路子，但选了一个，另一个就只能放弃了。
除非有人练气突破了先天后，又回过头来进行横练。
那对战力的提升，肯定比不上积累更多的真气，凝实真气。
这么干的人要么是傻子，
要么是横练天赋惊人，隨便练练就有极大成效。
而后者，卫靖川以前也见过不少，甚至杀过不少。
横练天赋惊人的傢伙，必然在练气方面天赋平平。
即便突破了先天，也大概战力平平，需要靠横练肉身来补足。
否则老天就太不公平了。
然而，
这么个不公平的傢伙，就明晃晃的站在他的眼前。
当著他的面，短短一灶香的时间，展现了什么叫做怪物般的天赋。
毫无阻碍的达成血煞功大成，没感受到一点副作用，
便意味著对方本身就横练大成，气血如龙，
他原以为，关赫晓最大的依仗便是那深不见底的內功层次。
其真气的凝实程度，积蓄的气量皆是堪称一绝。
但今日却又见识到他那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的剑术刀法。
眼下更是展露出无比强横的横练体魄。
这样的武者还有弱点可言吗？
或者说，
这还是人吗？
说是哪位武道圣贤转世他都信了。
不过卫靖川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惊至此，心头挫败，也都只是停留了片刻，亦不会体现在脸上。
他看向关赫晓的眼神没有嫉羡，畏惧，有的只是难掩的庆幸。
好在，
这样的人物，心怀大义，秉持原则。
新横滨当下的景况，如实反应出了这些。
卫靖川心头莫名感慨，
公输炎倒霉了一辈子，终於是在最后的时刻，走了一次大运。
能收此人入门，使其亲近大明，可不只是墨门的幸事啊—“
念及至此，
他又下意识警了一眼小七，
人偶少女摸著摸著，又不自觉的抱到了关赫晓身上，小脸嬉笑著贴埋紧实。
关赫晓的脸色有些无奈。
小七最近越来越粘他了，有时当著外人的面也不例外。
“关先生，歌舞人偶和墨门的事，想必公输炎还不曾与你提过吧？”
关赫晓正想著今日先告辞，去处理武士道场的事，却听卫靖川开口说道。
卫靖川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关赫晓，眸光复杂的闪动，旋即下定了某种决心，在心中与某人道了声抱歉，
紧接著说道：“歌舞人偶的製作方法，名为公输偃术，乃是墨门的核心秘术，机关术的集大成。
以歌舞人偶的来传承机关术，是墨门传承的最高规格形式。能在入门时就得到，便是当做了下一届墨门巨子来培养，视为巨子候选。”
关赫晓神色异，“卫领事是说，公输前辈是將我当做了墨门下一任巨子？”
他虽然之前从唐老头子那得到了类似的说法，但心中还存有疑虑。
毕竟，
公输炎与他才见过一面，直接就把墨门传承重任丟给他，在对方眼里的倭人，未免太过离奇。
卫靖川点了点头，似乎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解，解释道，“歌舞人偶是会认主没错，但必须要得到她本身的筛查和认可。若你心术不正，早在最开始，她聆听你的气的时候，就会听出来，並且会直接杀了你。”
关赫晓微微一愣，不由问道：“什么样的心术会被视为不正？”
“这要看製作者是如何设计的。”
卫靖川回答道，“以我对公输炎的了解，他这最后一个作品，筛选条件多半十分严苛，只要有一点不对，他寧愿放弃不传。也不愿意有位心术不正的传人，致使墨门再背负更大的恶名。”
背负恶名？
关赫晓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墨门在大明的名声不好吗？”
卫靖川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道，“公输炎是上一届的墨门巨子候选之一，另一个则是他的师弟，相里泽。
经过门內的机关术比选，最后是公输炎更胜一筹，当上了巨子。相里泽却对此结果不服，带著早已厌倦墨门严苛规矩的秦墨一派，叛出了墨门，也带走了墨门的偃术秘传。
相里泽成立了新墨门，自封墨门巨子，不再遵循墨门往日旧规，思想理念。大肆扩张势力，在江湖掀起了好一番腥风血雨。”
听闻此言，
关赫晓心头微震。
与小七相处了这么久，他太清楚歌舞人偶的强大了。
若是不加节制，一只歌舞人偶都能带来极大的危害。
公输前辈的那位师弟一一相里泽。
只因当不上巨子，就能带人叛出宗门，显然是不择手段之人。
他做出来的歌舞人偶，画风怕是会与小七截然不同。
喜好滥杀无辜都说不定。
而能够吸收真气的歌舞人偶，先天武者都不一定能够击败。
好一番腥风血雨，在卫靖川描述里只是一句话，实则死了多少人，恐怕难以言说。
从他变得低沉的语气，也能透出一二，
“新墨门的残酷行事，自是招致许多仇人，不少宗派联合起来与其对抗，却是根本敌不过相里泽。”
卫靖川缓缓说道，“江湖之事，朝廷一般不会插手，但这次，新墨门被人查出，意图勾结境外势力，有谋反之嫌。
朝廷方才出兵围剿，加之江湖各派的帮协，付出不小的代价，才平灭新墨门一事。
可经由之事，歌舞人偶的存在，墨门公输偃术的强大，被公之於眾。在其上吃足了苦的江湖各宗，包括朝廷，都要求墨门交出偃术，以补偿他们的损失。”
不用卫靖川说下去，
关赫晓也猜到了之后发生的事。
“偃术秘传被相里泽窃走，新墨门被灭，却没抓到他。上一任巨子保管偃术秘传，被相里泽偷袭杀死，新一任巨子还没来得及学，因此，墨门其实丟失了偃术的传承。”
说到这，卫靖川嘆了口气，“朝廷和江湖各派不相信他们，认为墨门是铁了心要藏，於是便发动了围剿，墨门被灭。”
关赫晓神色愜然，却又忍不住问道，“那公输前辈是如何做出歌舞人偶的？”
“公输炎从墨门独自逃走，循著线索下了南洋，辗转万里，夺回了偃术秘传。”
卫靖川语气带上了敬佩，並感慨道，“相里泽在南洋控制了某个小国，训练出了一支几万人的机关愧军，意图反攻大明南疆，割据称王。
公输炎仅凭一人杀破全军，把叛门师弟揪出斩首，护卫了南疆，同时也挽回了墨门的名声。
而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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