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尾兽收集!(2/2)
蝎的木质下顎似乎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类似金属摩擦的轻哼。
他並未点头,但那只冰冷的手,微不可察地向他身后三代风影傀儡的方向偏了偏。
傀儡那惨白缝合的微笑脸孔下,指尖微动,关节发出一连串极轻微的解除保险装置的声音—一这既是无言的威慑,也是一种表示“听从安排”的奇特信號。
他带来了他的作品,便是带来他此刻的力量。效率,是他理解的沟通方式。
长门默默地看著这一切,轮迴眼中的复杂光芒闪烁不定。
小南则悄悄凝聚了几片坚韧的纸片在袖中,警惕未曾鬆懈。
“很好。”姜昊似乎对弥彦的接纳和蝎的回应方式感到满意,“他是你们手中的兵器,也是晓”需要研究解析的知识”,如何使用、如何驾驭,是你们的课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整个沉寂的雨隱村:“雨之国的阴影已经破除,如何將这里打造成秩序之下生机勃勃的新领地,便是你们“拂晓之光”的使命了。”
交代完毕,姜昊不再停留。
他的身影骤然模糊,在原地留下一圈尚未散尽的空间涟漪,整个人已凭空消失,如同他来时一般莫测。
只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意念余音,在弥彦三人和蝎的心湖中淡淡迴荡:“此间事了,我再去一趟砂隱,有些东西得取了。”
细雨依旧连绵,广场上只余下弥彦、长门、小南,以及新加入的、浑身透著冰冷气息的赤砂之蝎。
沉默片刻,弥彦深深吸了一口带著雨水和铁锈味道的空气,转向蝎,伸出手:“欢迎加入晓”,蝎,雨之国需要重建,我们需要你的手”。”
蝎没有去握那只属於人类的手。
他抬起自己木质的、指关节锋利的手,活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齿轮咬合声,空洞的眼睛里依旧没有任何热情:“给我图纸,告诉我,你们要摧毁什么,修復什么,或者————製造什么。”
话语简洁而冰冷,直指核心。
弥彦看著那只非人的手,明白了对方的交流方式,点点头:“很合理。先从这里开始吧————”
他指向远处崩塌堵塞的输水管道枢纽。
一个奇特的组合,在雨幕中开始了他们缔造新秩序的第一项工作。
风沙一如既往地呼啸著,捲起漫天昏黄。
砂隱村巨大的岩壁堡垒在风暴中若隱若现,如同蛰伏在风沙巨龙腹下的石龟。
一道虚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席捲的风沙之中,没有空间波动,没有查克拉泄露,如同流沙般自然。
姜昊的身影仿佛化作了沙海的一部分,深蓝的袍色在风沙侵蚀下显得暗淡无光,他步履从容,穿透了砂隱村外围的感知结界、监视傀儡防线以及最精锐的风沙流动陷阱区。
那些足以撕裂寻常忍者、探知查克拉流的预警装置,在姜昊的心网覆盖和雷祖眼对空间与能量本质的绝对洞察下,变得形同虚设。
他的气息完美地融入了最本源的沙尘流动轨跡中,宛如沙神吹出的一缕微息。
砂隱的暗哨只觉得一阵格外强烈的风吹过岩壁缝隙,带著点微妙的滯涩感,揉了揉被沙尘迷濛的眼睛,再仔细看时,除了漫天黄沙,別无他物。
姜昊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村內一个偏僻角落的阴影里,眼前正是那座低矮、简陋却异常坚固的黄土圆顶建筑—一砂隱村守鹤人柱力分福的居所,同时也是一座小小的佛堂。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香火味、陈旧木头的气息和某种沉重如山的寂寥感扑面而来,与外界的喧囂风沙形成鲜明对比。
光线昏暗,仅有一盏小小的油灯在正中的佛龕前摇曳著昏黄的光晕。
一位年迈的僧人盘坐在蒲团上。
他身披洗得发白的旧僧袍,身形枯瘦,面容饱经风霜,刻满深深的皱纹,此刻正微闭双目,一手拨动著腕间的念珠,口中低诵著晦涩的经文,声音沙哑却带著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
他便是砂隱村的一尾守鹤人柱力——分福和尚。
在姜昊踏入的瞬间,诵经声微微一顿。分福缓缓睁开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浑浊的瞳孔中仿佛沉淀了无尽的岁月和风沙打磨后的智慧,没有半分惊惶,只有如同古井般的深邃平静,甚至还带著一丝————瞭然的悲悯?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的来临。
他没有问来者是谁,没有质问闯入的缘由,只是静静地看著从阴影中走出的姜昊。
“施主————”
分福的声音如同砂砾摩擦,却异常清晰。
“风中有雷霆的气息。是来取走它的么?”
他的目光穿透昏暗,落在姜昊那平静无波、深处却有七色雷光潜流不息的双眼上。
作为与狂暴守鹤共生数十年的存在,分福的灵觉异常敏锐,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姜昊磅礴的力量,更是一种源自灵魂层面的至高权柄与秩序气息。
“守鹤之力,非砂隱私藏,亦非你束缚之物。”
姜昊走到佛龕前,目光平静地落在分福身上,没有任何敌意,却带著理所当然。
“旧时代的契约无效了,尘归尘,沙归沙,它的力量,该回归新的秩序。”
“阿弥陀佛————”
分福低宣一声佛號,枯瘦的脸上並无悲愤,只有一丝解脱般的释然。
“此兽凶戾蛮横,老僧以心力拘束数十载,早已是风中残烛,筋疲力竭。施主欲取,便取去吧,只是————”
他浑浊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微光。
“望施主莫让它再为无端杀戮添柴,力量本身无善恶,用之正,则福泽苍生;用之邪,则生灵涂炭。”
这老僧的豁达与通透,以及对力量的超然理解,让姜昊眼中也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
这份心性,在整个忍界也属罕见。
“在我的秩序下,它不会再有失控的机会,亦不会再被用於无谓的征伐。”
姜昊的声音带著承诺般的重量。
这个承诺並非对分福一人,更是对他重塑世界法则的宣示。
分福闻言,微微一笑,如同风吹古塔落下的残沙,竟带著几分祥和。
他不再言语,缓缓闭上双目,重新拨动起念珠,口中经文再起,竟似在做最后的送別。
油灯的微光在他枯槁的脸上跳跃,如同寂灭前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