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若不遇你（8）（1/2）

明烛言罢便离开了，没有劝说姬无双什么，也没说去何方战场，更没说何时回来。

毕竟那种地方，运气好是能回来的。

运气不好，谁知道呢？

当年的蚩尤老祖、龙族祖龙和凤族祖凤都没能回来，就算明烛实力不弱，但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有去保护明瞳而已。

姬无双盯著明烛离开的方向，久久不动，直到无名担忧地在她丹田鸣动，她才低头轻抚著自己的胸口，道：“无名……你害怕吗？”

无名从姬无双的丹田里冲了出来，绕著她环绕了两圈，似乎在说“你在说什么废话，我怎么会害怕，区区虚空怪而已”。

姬无双握住无名的剑柄，轻轻摩挲。

“我是说，害怕別的……”

“錚錚？”別的什么？

“自然是比虚空怪更可怕的存在……”

贪婪、恶意、愤怒、恐惧等等等等。

若姬无双前往归墟战场，她甚至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

人们一开始会忌惮她、畏惧她甚至是敬重她、拥护她，可他们心中终究会留有一块余地，关於她没有灵气也能修炼一事，必然会像钉子般卡在所有人的心中。

隨著时间流逝，这根钉子会慢慢腐蚀、溃烂、化脓……催促著人们將挖出来。

待到那日，这一切堆积的情绪会化作惊涛骇浪，將她吞没，而她也將死无葬身之地。

但若是就这么留在风平浪静之地，闭著眼睛、堵著耳朵，享受著其他人的“庇护”，佯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这是她所谓的修行的意义吗？是她想要的自由吗？是她想要追求的人生吗？

姬无双没想明白，但她的心已经有了答案——她要去归墟战场。

……

魔界归墟裂缝。

节节败退的魔族大军即將被逼入绝路，虚空怪实在太多太多了，说一声无穷无尽也不为过，它们不仅身体极其强悍，还自带毒素，它们喷出来的血液甚至可以腐蚀魔气，全方位碾压魔族大军。

看著潮水般向自己涌来的虚空怪们，被虚空怪群彻底魔族们的心中只有浓浓的绝望。

但一看头顶，各方魔帝和明瞳大人还在努力奋战，遮天蔽日的龙影正穿梭于归墟裂缝之中，不断撕咬碾碎虚空怪，他们便再次鼓起了战意。

“他娘的，多杀一个是一个！！！”

“冲啊啊啊啊！！”

“可恶的狗东西！！！”

“不要认输！！！”

……

眼看著魔界大军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越来越小，越来越窒息，有魔帝大喊道：“明瞳大人，您让烛龙带您走吧。”

“是啊大人，我们死了就死了，您是掌控魔界未来的存在，您不能死！”

“大人，您先走吧！”

……

明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走。”

为了替姬无双遮掩“天机”，她的问天之力快速枯竭，就算活下来，將来也未必能继续替魔界趋吉避祸了……

可是问天人一职，必须前人陨落后人才能继承“气数”诞生新问天人。

曾几何时，人族问天夏氏一族曾告诉她，他们“看”到了她的命运和死亡。

回头想想，大限之日好像就是这段时日？

那与其继续“苟延残喘”，她还不如死在这归墟战场上，也算不白活一场。

就是可惜了明烛。

“大人！！！”

“好了，別说了，我不会走的。”

明瞳神色冰冷，一剑劈开离她最近的虚空怪，那喷涌的混沌和浊气正几块吞噬她的四周的魔气，如同缓缓上浮的“海水”。

只要他们继续站在“海中央”，总有一刻，所有魔族都会被海吞没……

这是漫长的绝路，也是无声的死亡。

可是魔族大军会像寰宇各族的勇士们一样，战斗至终章落幕……

“杀啊啊啊！！！”

“多杀一个也好啊！！！”

“就是！多杀一个也是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