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可怜虫罢了（2/2）
无数道凌厉的剑气斩落在蒋天为身上，却发出一阵阵金石交击的刺耳声响，火星四溅！
他的肉身，竟连一道白印都未曾留下！
“就这？”蒋天为沐浴在剑气风暴之中，毫髮无损，他张开双臂，脸上满是嘲弄。
“你的剑阵，连给本座挠痒痒都不配！”
“秦天，你太让本座失望了！”
秦天看著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谁告诉你，这剑阵是为你准备的？”
蒋天为一愣，还没明白秦天话里的意思。
“宗主神威！”
“诛杀外敌！扬我魔宗！”
就在这时，潮水般的喊杀声由远及近，数以千计的万魔宗弟子，眼中闪烁著狂热的光芒，手持兵刃，正疯狂地朝著后山涌来。
秦天嘴角的弧度，勾起一抹死神般的微笑。
“它是用来，清扫杂虫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
“杀——！！！”
最前方的数百名弟子已经冲入剑阵笼罩的范围，他们高举著武器，杀意盎然，脸上的表情狰狞而狂热。
下一秒。
诛仙剑阵，光芒大盛！
嗡！！！
四柄仙剑齐齐一震，亿万道细如牛毛的剑气，瞬间爆发！
“啊——！”
“不！这是什么……”
“救命！我的手！”
冲在最前面的弟子，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茫然。
他们的身体在触碰到剑气的瞬间，便化作一抹血雾。
前一秒还是震天的喊杀声，后一秒，便化作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那悽厉绝望的惨叫。
然而，面对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蒋天为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愤怒与不忍，反而露出了一抹更加病態的狂喜。
“来得好！死得好！”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一场盛大的烟火。
只见那些被剑气绞碎的弟子所化的漫天血雾，並未消散，反而在一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化作一道道猩红的血线，爭先恐后地涌入蒋天为的体內！
他身后的魔气，隨著这些血雾的涌入，变得愈发粘稠、愈发深邃！
那些侥倖还未冲入剑阵范围的弟子，目睹了这让他们肝胆俱裂的一幕，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终於明白，在宗主眼中，他们与那些圈养的牲畜，並无任何区別。
“逃！快逃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倖存的弟子们瞬间崩溃，转身就要四散奔逃。
“想逃？”
蒋天发出残忍的笑意，张开双手喝道：“既然为本座的伟业献身，又何必急於一时？”
隨后他猛地虚空一握，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爆发。
那些奔逃的弟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回，在半空中便被硬生生吸成了乾尸，他们毕生的修为与精血，尽数化作了蒋天为的养料！
秦天漠然地看著这一切，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涌上了一抹极致的厌恶与冰冷。
“你把人命当什么了？”
“在你眼里，人命，就是你用来提升力量的养料吗？”
“养料？”
蒋天为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汇，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周身魔气翻涌。
“不，你错了。”
他摇了摇头，用一种悲天悯人般的古怪腔调道：“他们不是养料，他们是祭品，是迎接我主降临，所必须的荣耀！”
“能成为魔主大人復活的基石，是他们这些人，此生最大的荣幸！”
蒋天为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狂热，他张开双臂，如同一个疯癲的神棍，对著天空高声吶喊。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伟大的魔主！”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一跺脚！
轰隆隆——！！！
整个万魔宗后山，不，是整座山脉，都开始剧烈地颤抖！
秦天脚下那巨大的血池，开始疯狂地沸腾，粘稠的血液如同烧开的岩浆，咕咚咕咚地冒著气泡，无数扭曲的怨魂在其中沉浮哀嚎！
大地开裂！
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缓缓从血池之下的地底升起！
那祭坛不知是以何种材质铸就，通体漆黑，却又仿佛是由亿万生灵的白骨堆砌而成。
祭坛的表面，鐫刻著无数比万魔宗石门上更加邪恶、更加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仿佛在蠕动，在呼吸，散发著足以污染神魂的邪祟气息。
而在祭坛的正中心，是一具高达百丈的巨大骸骨王座！
隨著祭坛的升起，一股比之前蒋天为强大百倍的、来自太古洪荒的苍凉魔意，冲天而起！
“秦天！”
蒋天为站在祭坛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著他，“能亲眼见证魔主大人的復活仪式，你，也该感到荣幸！”
“现在，就让本座用你的血肉神魂，来完成这最后的献祭吧！”
秦天看著那座散发著无尽邪气的巨大祭坛，感受著那股足以让神境强者都心神失守的恐怖魔意，眼神终於彻底冷了下来。
不能让这个仪式完成！
秦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单手持剑，黑曜剑的剑身之上，金色的神纹与混沌的剑意同时亮起！
“聒噪！”
一声冷喝，响彻天地！
一剑，斩出！
那一剑，是秦天盛怒之下必杀的一剑！
剑芒所过之处，空间都留下一道漆黑的裂痕，仿佛要將这片天地都彻底斩开！
然而，面对这足以秒杀任何神境之下强者的一剑，蒋天为脸上那病態的狂热，没有丝毫变化。
“在本座面前，动我主的王座？”
他嘴角噙著一抹极度轻蔑的冷笑，缓缓抬起了一根手指。
自那沸腾的血池之中，一道粘稠如墨的血柱冲天而起，在他指尖前方，凝聚成了一面狰狞的鬼脸盾牌！
轰！！！
剑芒狠狠地斩在了鬼脸盾牌之上！
那足以撕裂山川的剑芒，竟被那鬼脸盾牌硬生生吞噬。
最终化为点点光斑，消散於无形。
“嘖。”
蒋天为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嘴，似乎对这打断他兴致的攻击感到十分不满。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宏伟而邪异的祭坛，又看了一眼眼神冰冷的秦天，忽然咧嘴一笑。
“算了，仪式可以稍后再开启。”
“现在，本座对你这身完美的皮囊，和你那纯净强大的神魂，更感兴趣！”
“把你做成最后的祭品，想必我主会更加满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蒋天为猛地向前一步踏出！
轰隆！
他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携带著碾碎一切的恐怖魔威，一拳轰向秦天的面门！
这一拳，引动了整个祭坛的邪祟之气！
拳锋所过，空气都被点燃，化作漆黑的魔焰，发出阵阵鬼哭神嚎之音。
秦天眼神一凝，不退反进。
他同样一步踏出，手中黑曜剑横於胸前，不闪不避，悍然迎上。
“鐺——！！！”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
两人交击之处，一圈肉眼可见的毁灭衝击波，呈环形疯狂扩散！
咔嚓！
咔嚓！
咔-嚓——！
整个万魔宗后山的山体，在这股衝击波下，如同被千百吨炸药引爆，山石崩碎，大地龟裂，无数道深不见底的裂谷，如狰狞的伤疤，向著四面八方蔓延！
周遭的林木，更是在接触到衝击波的瞬间，便化作了飞灰！
一击之下，地貌改变！
蒋天为看著没有丝毫变化秦天，脸上那病態的狂喜之色愈发浓郁。
“哈哈哈哈！能正面接下本座一拳，你足以自傲了！”
“再来！”
蒋天为的笑声癲狂而刺耳，他双臂一振，身后那巨大的血池猛然炸开！
咻！
咻！
咻！
成千上万道由粘稠血液凝聚而成的血矛，铺天盖地，如同一场猩红的暴雨，笼罩了秦天周身上下所有的闪避空间！
每一根血矛之上，都缠绕著无数怨毒的残魂，发出悽厉的尖啸，足以动摇人的心神！
秦天眼神漠然，单手掐诀。
“诛仙剑阵，起！”
嗡——！
悬浮在天地四方的诛、戮、陷、绝四柄仙剑，陡然光芒大盛！
亿万道混沌剑气垂落而下，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气风暴！
叮叮噹噹！
无数血矛撞击在剑气风暴之上，发出炒豆子般密集刺耳的爆响，尽数被绞成血雾！
然而，这些血雾並未消散。
“回来！”
蒋天为张口猛地一吸，那些被绞碎的血雾，连同其中蕴含的怨力，尽数化作一道道血线，被他吞入腹中。
他的气息，竟又强横了一丝！
“看到了吗，秦天！”
蒋天为享受著力量的增长，张开双臂，神情癲狂地咆哮著，“在这座祭坛的范围之內，本座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你杀死的每一个人，你摧毁的每一分力量，最终，都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你拿什么跟本座斗！”
秦天看著他那副疯魔的模样，漆黑的眸子里，第一次涌上了毫不掩饰的极致厌恶。
“一个窃取死人力量的可怜虫，也敢妄谈无敌？”
“你甚至没有一条属於自己的道，不过是被那所谓『魔主』的残存意志操控的傀儡罢了！”
“你……找死！”
蒋天为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到扭曲的暴怒！
“你懂什么！你懂我主之伟大的万一吗！”
“本座今日，要將你的神魂抽出，让你亲眼看著，你的身躯，是如何跪伏在我主脚下，成为他最忠诚的奴僕！”
轰！！！
蒋天为彻底暴走，他周身魔气冲霄，整个人与那座巨大的骸骨王座仿佛融为了一体！
他双手高举，自那王座之上，一柄由无尽白骨与魔气凝聚而成的百丈骨剑，缓缓凝聚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