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英魂碑,落幕?突变,血光!!!(2/2)
咚咚!咚咚咚!!!
如同远古沉睡的巨神被唤醒,一声声沉重到令灵魂颤抖的心跳,猛地从脚下的大地深处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快!那不是心跳,而是地脉龙气的终极沸腾!
轰隆隆隆——!!!
以萧雪衣所刻的碑文区域为核心,整片北境大地开始了史无前例的剧变!焦黑的土地如同巨兽的脊背般剧烈隆起!凝固的熔岩、破碎的城墙、甚至关外匍匐的妖群都被这恐怖的力量拋飞、撕裂!
一座庞大无比的山峰,如同破土而出的洪荒巨剑,撕裂大地,向著苍穹疯狂生长!其势之猛,其威之烈,远超世间任何自然造山之力!
千丈!几乎是眨眼之间,一座壁立千仞、通体散发著紫金与幽蓝交织光泽、陡峭如刀削斧劈的巨大剑峰,巍然矗立在镇妖关的旧址之上!取代了曾经的雄关!
剑峰之巔,正是那面猎猎招展的紫金镇妖旗!
旗杆深深插入峰顶的基岩之中,像是与这新生的巨峰融为一体!
无数细密的紫金色龙鳞纹路从旗杆根部蔓延开来,布满了整个峰顶,更向著陡峭的峰体蔓延攀附!浩瀚的国运龙气和九幽凰劫剑留下的森寒剑意,在峰体內部流转不息,將其淬炼得坚不可摧,万法难侵!
整座巨峰,形状酷似一柄直指苍穹的绝世神剑!通体散发著镇压万邪、涤盪妖氛的冰冷神圣气息!
峰体之上,那一道道由九幽凰劫剑刻下的名字,在紫金龙纹和山体本身流转的光芒映照下,清晰可见,如同燃烧的星辰,永恆不息!每一个名字,都仿佛在散发著无形的威压,灼烧著妖族的神经!
妖血永镇碑!不,它已不再是碑,而是一座承载著无数英烈之名、以妖皇为基、以帝剑为骨、以国运为魂的——镇妖峰!
屹立於北境之央!
剑峰所指,万妖俯首!
峰顶那面永恆飘扬的紫金镇妖旗,成为了整个妖族永生永世不敢直视的恐惧图腾!其光辉所及,妖气退散,邪祟不存!
……
风声呜咽,卷过新生的镇妖峰。
紫金龙纹在山体上无声流转,如同活物的呼吸。峰顶的镇妖旗在浩荡天风中舒展,猎猎之声传遍四野,如同宣告著一个时代的终结,与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关外,侥倖未被地脉隆起波及的残余妖群,早已彻底崩溃。
它们甚至不敢再跪伏,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手脚並用地向后爬行,试图逃离那座如同神罚般矗立的巨峰投下的阴影。
恐惧已深入骨髓,化为本能。
万妖窟被抹平,妖皇彻底陨落,支撑它们血脉的古老烙印在天命法则下化为灼魂毒火……北境妖族,作为一股有组织、有核心的威胁力量,从此刻起,土崩瓦解。
剩下的,只有散落於苦寒之地、在帝峰威压下瑟瑟发抖、苟延残喘的零星部族,再无统合之力。
城头……或者说,镇妖峰新生的山腰平台之上,倖存的將士们沉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破碎的关隘消失了,化为直插云霄的巨峰。
惨烈的战场凝固了,化为峰底嶙峋的基座。战友的躯体埋在了山下,名字却刻在了峰上,与帝旗同辉。
悲伤尚未褪去,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眼前神跡般的景象交织著。但血脉深处,那道新生的“弒妖天命”带来的暖意与力量感,正如同涓涓细流,开始冲刷疲惫与伤痛。
“陛下……”一位鬚髮皆白、鎧甲残破的老將军,在亲卫搀扶下挣扎著单膝跪地,声音哽咽,老泪纵横地望著峰顶那道依旧卓然而立的倩影。
他身后,如同风吹麦浪般,所有还能站立的將士,无论伤势多重,都挣扎著、肃穆地跪下。
没有山呼万岁,只有一片压抑著激动与无尽敬意的沉默。这沉默,比任何欢呼都更沉重,也更真挚。
萧雪衣立於峰顶,镇妖旗的金色流苏几乎拂过她的肩头。
她俯瞰著下方如同螻蚁般退散的妖群,看著峰腰那片沉默跪伏的黑色人群,再望向远方被彻底抹平、只剩下琉璃巨坑的万妖窟遗址。
她的神情依旧平静,深邃的眼眸如同亘古不变的寒潭,倒映著这由她一手缔造的崭新格局。
只有在她目光扫过峰体上那无数密密麻麻、闪耀著微光的人名时,那冰封的潭水深处,才泛起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旋即又归於沉寂。
她缓缓抬起手,並非回应臣民的敬意,而是对著北方那片巨大的琉璃盆地,对著那被钉入地核边缘永恆煅烧的妖皇邪念残渣,对著整个北境的天地虚空,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烙印在北境每一寸空间法则之中:
“此地,定名『镇妖』。此峰,即为界碑。”
“凡东凰疆域,妖邪之气,非召不得入!”
“凡此峰所映,妖类生灵,永世不可杀我子民!”
三句话,如同最沉重的帝印,狠狠烙在北境的时空壁垒之上!
无形的法则之网瞬间张开,以镇妖峰为核心,向著整个北境覆盖而去!那源自“弒妖天命”的净业真火气息,也自然地融入这片地域的规则之內。
从此,北境不再是妖族的乐土,更像是悬掛在它们头顶的囚笼。
帝峰威压之下,妖气天然受到压制,修炼变得无比艰难。而东凰人族进入此域,却如鱼得水,“弒妖天命”带来的加持更为显著。
万妖窟的覆灭与镇妖峰的崛起,彻底逆转了这片土地的气运归属!
“陛下圣明!”峰腰上,终於爆发出震彻云霄的呼喊,带著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未来的无限信心。
萧雪衣並未回应。
她转身,目光第一次投向遥远的东方——东凰帝都的方向。
这场倾世之战,她以身为饵,以关为炉,炼化了妖皇的反扑,更炼出了一柄悬在妖族头顶的帝道之剑。
但东凰內部的暗流,那些对她登基不满的宗室遗老,那些覬覦帝权的门阀巨擘,那些在妖祸中首鼠两端的州府大员……国境外部的威胁暂缓,內部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升温。
她缓缓抬起九幽凰劫剑。
剑身依旧幽寒,吞噬了妖皇毒火后,其锋芒內敛得更加深沉可怕。
剑尖上,一丝极其微弱、近乎无形的黑气残留縈绕不散。
那是斩灭妖皇时,其本源中最为精粹、最为顽固、最终被剥离出来的一缕“疯狂”邪念。
寻常净化之力难以彻底磨灭,此刻却被九幽凰劫剑的极致冰魄与帝道法则强行封印在剑尖。
萧雪衣指尖拂过那道微不可查的黑气,眼神冰冷。
“以彼之道,铸我帝基……”她低语,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妖皇的疯狂……或许,亦有其用。”
她收剑,冰蓝墨玉的光华敛去,只余下古朴的剑柄。
转身,目光再次扫过脚下新生的巨峰,扫过那面永恆的战旗。紫金龙纹在山体上流淌,如同帝国的血脉。峰体上无数闪耀的名字,是基石,亦是丰碑。
“回都。”
清冷的声音下达了第一个战后命令。
无需多言,自有玄甲禁军將领肃然应命。
萧雪衣的身影从峰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山下早已准备好的玄奥帝輦之中。帝輦由九头缠绕著淡紫色祥云的神骏龙马拉动,輦身雕刻著东凰山河社稷图,散发出厚重威严的气息。
车轮滚动,碾过尚未完全冷却的焦土,向著东方驶去。萧雪衣端坐帝輦之內,闭目养神,仿佛只是经歷了一场寻常的巡视。只有在她指尖无意识摩挲著九幽凰劫剑那冰冷剑柄时,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深藏的、如同即將喷发火山般的汹涌力量。
就在此时,一道血光从远处射来。
直接刺入帝輦之中。
快到极致,快到让人根本无法反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