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俄国革命和1847年(1/2)
第285章 俄国革命和1847年
恩格斯在跟米哈伊尔的交往过程中,面对像米哈伊尔这样一个似乎具有相当开明和激进的思想的俄国人,恩格斯自然会好奇这些问题:他是如何看待俄国乃至俄国的未来?
他有著这样的思想,那就意味著他认为俄国有一天也能爆发革命?
在目前这一阶段的恩格斯看来,这种可能性在未来肯定存在,但像俄国这样一个专制制度极为牢固、甚至在整个欧洲的进步人士看来都臭名昭著的农奴国家,它的革命想必会很晚很晚才能发生,甚至说它的革命多半也没有西欧这边这么高的强度。
对於这些问题,恩格斯听到了这样一段论述:“专制制度的財政和军事力量,不仅压迫並蒙蔽了欧洲的资產阶级,同时也遏制著俄国的自由主义,使其不再有信心藉助公开的武力斗爭来挑战挑战专制主义。专制主义的军事和財政力量,似乎让俄国革命沦为空谈...
但实际发生的情况或许正好完全相反。一个国家越是集权,越是独立於统治阶级,就会越快地转变成凌驾於社会之上的自足组织。这样的组织的军事—財政力量越强大,它的生存斗爭就会持续的越久,越成功......
因此,专制主义的行政、军事还有財政力量能够使它不顾与社会发展脚步的对立而继续存在,而这不仅没有排除革命发生的可能性,而或许正相反,它使得革命成为唯一可能的出路。
此外,专制主义日益强大的力量不断加深它与推动新的经济发展的人民群眾的鸿沟,这一事实提前保证了日后的革命將带有极其激进的性质。
不过就像您说的那样,俄国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解放农奴,至於更远的事情,或许要等到六七十年后才能发生,但那一天会到来的。”
关於上面这段论述,米哈伊尔只能说托司机的一部分理论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而这样的论述放在其它国家身上也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而对於恩格斯来说,他直到现在为止都很难形容当时听到这一段话时的心情,这段论述正確与否或许仍然值得商榷,但它无疑是提供了一个非常新颖的视角,並且在为俄国未来可能出现的革命提供某种理论指导,乃至为未来更多具有进步思想的人提供了一种鼓舞人心的依据。
六七十年后?
事实真的会像是他所说的那样吗?
恩格斯很难判断这段似乎非常遥远的预言的真假,但这並不妨碍他真心实意的对米哈伊尔说道:“这是我目前听到过的有关俄国革命最好的论述,或许您应当將它写成一篇文章,製作成一个小册子发放出去,日后俄国的革命者都会以您为榜样的,或许以后每一位对革命有想法的青年都要从反驳您或者支持您开始......
”
米哈伊尔:“?”
恩格斯巧施连环计,米哈伊尔误上断头台?
有些东西的时机在这一阶段肯定是远未成熟的。
而恩格斯在说完那段话后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略带歉意地补充道:“您瞧,我竟然忘了俄国目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现实条件还远远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您还是要先注意您的安全...
在这段对话发生后不久,恩格斯也是忍不住在寄给朋友的信中提到了这段观点。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当然,出於对米哈伊尔的保护,恩格斯自始至终用的都是匿名以及“一个朋友”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
或许也正因如此,恩格斯的朋友马克思才会专门给米哈伊尔写了一封信过来。
对於这一时期的恩格斯马克思以及很多进步青年来说,粪土当年万户侯那都是基本操作,抨击乃至痛骂什么大人物、诗人那都是常有的事,因此偌大的名声显然不会让他们一下子就心生崇敬,反倒是思想上的碰撞与交流才更容易引起反响。
不过同恩格斯一样,马克思在年轻时也有当诗人的愿望,或者说,在如今这个时代,大部分接受了良好教育的年轻人都曾模模糊糊或者比较清晰的有过这种愿望。
但马克思的诗歌水平只能说比较朴素且富有感情力度,因此他本人在痴迷过一段时间后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投向了歷史和哲学。
而对於恩格斯和马克思的邀请,米哈伊尔是准备在返回俄国前顺道去参观参观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得益於恩格斯以及其它一些人在巴黎的宣传工作,就在明年的一月份,正义者同盟领导人约瑟夫·莫尔前往布鲁塞尔邀请马克思、恩格斯参与改组,同年6月该组织更名为共產主义者同盟,在同一时间,马克思和恩格斯也开始起草一份具有世界歷史意义的文献。
必须要说的是,这一过程中很多事情並非一帆风顺,而就像歷史上的大多数组织一样,它的內部总是有著各种各样的矛盾和斗爭,而外界对它的看法也总是有好有坏。
就像对於巴枯寧而言,他在1847年来到布鲁塞尔后,在寄给朋友的一封信中是这样评价的:“他在这里依旧像从前一样搞那一套虚夸的事情——他毁了工人们,因为他把他们变成了一些空谈理论的人。”
“总而言之,谎言和愚昧,愚昧和谎言。我躲开他们,並且坚决表示不加入他们那个手工业者的共產主义团体,也不想同他们发生任何关係。”
当然,巴枯寧后来的行动证明他不仅想要加入,还想的不得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时间里,由於米哈伊尔对巴枯寧比较冷淡以及米哈伊尔同將军的来往,巴枯寧出於被逮捕回国的担忧已经开始避免跟米哈伊尔过多碰面。
对於这种情况米哈伊尔自然是喜闻乐见,主要是在接下来的1848年中,巴枯寧热情投入到了各种革命运动之中,他还写道:欧洲大陆只要还有皇室的一点残余,革命就会枯竭死亡。在他看来所有国家都应该去除暴君。”他的这番话显然特別指向斯拉夫国家而言。
但是,隨著巴枯寧在一次革命中被抓捕然后遣返回俄国之后,面对来自沙皇尼古拉一世的铁拳,在西欧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一般的巴枯寧,他那强烈的求生欲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
於是他在狱中了一个月的时间写下了长达八万字的《懺悔书》,在书中不仅各种对尼古拉一世歌功颂德,而且大肆攻击俄国革命,他甚至以丰富的革命经验告诉沙皇怎么利用革命。
只能说龙场悟道了,巴枯寧也龙场悟道了,只不过他是属於反方向的..
而沙皇尼古拉一世在看了他的《懺悔书》后也是乐的直拍大腿,拍案叫绝,称讚它“妙极了!”“包含了惊人的真理!”
尼古拉一世自己一个人看还不得劲,他还要专门分享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亚歷山大二世,在批语上尼古拉一世说:“值得你读,非常有趣,颇有教益。”
只能说《大义觉迷录》这一块,文学天赋这一块...
而既然巴枯寧的大作让尼古拉一世看了个爽,那么尼古拉一世自然是大手一挥,当即免去了巴枯寧的死刑,改善了他在狱中的待遇。
面对反向悟道的巴枯寧,米哈伊尔別说跟这种人搞好关係了,要不是为了体谅一下屠格涅夫的心情,米哈伊尔只想离他远远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